她是不信的。
琳琅见她可能误会了，忙说：“鸢儿，琅姨是为你好，琅姨是有私心的，琅姨也希望你一辈子陪着琅姨，可琅姨不能毁了你啊。”
凤鸢忆沉默着没有说话，等着琳琅的解释。
“鸢儿，经过今天的事情，琅姨怕哪一天就不在了，没有人照顾你，我不放心。你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不然哪天带到地下，你娘定是不会原谅我的。”
琳琅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撑着笑脸，凤鸢忆感觉这会是改变她命运的重大秘密，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
“你的父亲是相国大人，当年小姐只卖艺不卖身，后来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爷硬要小姐作陪，小姐宁可玉石俱焚，也要留得清白。”
琳琅转开眼，放开凤鸢忆的手，掀下被子，下床走到了窗前，背对她。
“老鸨一开始是答应的，她怕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摇钱树就没了。可是那位老爷也不是好惹的，再说那么多银票摆在眼前怎么会不心动，所以暗地里给小姐下了药。”
凤鸢忆不禁皱眉，难道那个老爷竟是她的父亲，那位相国？若真是，这样的父亲宁死她也不会认的！她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死去的女人，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小姐性子很烈，知道着了道，便想一死免得被那禽兽污了清白。他们绑着小姐的双手关在房间里，小姐硬生生在灯芯上烧断了绳子，好好的一双手就那样毁了。”
琳琅声音有些哽咽，便停了一会儿，待情绪稳定些，凤鸢忆也不催她，只是心情很凝重，心里有股强烈的杀意。
“解开了绳子，手上的疼痛缓解了药力，小姐砸开了窗子，小姐的房间在靠近街道，她是存了必死的决心，跳了下去。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人救了她。那人给那位老爷看了样东西，那位老爷便害怕不已，还说着什么‘相国大人饶命’。后来小姐便跟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买下了明月楼，送给了小姐，还把当时的老鸨送走了。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再也没来了，而那时小姐已经有了你。”
琳琅转过身来，望着凤鸢忆，眼里不太清明，仿若还沉浸在回忆里。
“琅姨，你是说我爹是相国大人？”凤鸢忆是惊讶的，她想过娘亲那样的女子若是委身于人，必然是万里挑一的男子，可竟是相国大人！
“鸢儿，你爹来寻过你娘，你娘已经走了，而我出于私心并未告知他你的存在，你可怨我？”琳琅痛哭出声，隐瞒了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揭开，她便做好了鸢儿会离开的准备，但她到底还是怕了她会怨她，毕竟相国千金和青楼女子，天壤之别。
“琅姨，身份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亲，至于没有见过的父亲，不知道我的存在未尝不是他的幸事。”
凤鸢忆淡然一笑，走过去握住琳琅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既然当初离去，这样的父亲也不值得她去珍惜。
“鸢儿，琅姨对不起你！”
琳琅埋在她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多年的害怕，都消散了，只要是鸢儿说的，她都信。
只是凤鸢忆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不可思议，或许可以保凤栖楼一世无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