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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财之道

那时自己下山有事,路过田家村时肚子饿了,便想进村讨点吃食吃。走到一户人家时,闻到墙内飘来浓郁的饭菜香味,顿时馋虫被勾起。那家宅子也奇怪,看上去也算周正,门口却牌匾未悬,一个人也没有。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听了他的来意,便叫他稍等,说是去请示他们小姐,没多久便有个粉雕玉砌的女娃娃过来了,年岁不大,那眼神却是清冷冰洁,寒若霜雪,他从未在这么小的女娃身上见到过。

听他说完,女娃便叫人去拿几个馒头给他。他讪笑道,“我闻着府内的饭菜甚香,不知能否讨一口热汤饭吃。”

女娃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这才开口道,“可以,不过你得把身上的七叶一枝花分一些给我。”

他一惊,这小娃娃眼神好尖,居然能认出七叶一枝花来。他来了兴致,“你若能说出这七叶一枝花的功效,我便分你一些。”

“清热解毒,消肿止痛,镇咳平喘。”女娃惜字如金,讲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在理。

“好!”他忍不住赞叹。想他欧阳锋纵横江湖十几年,唯一的遗憾便是这一身衣钵无人可传,眼前这个女娃娃,一看就是个好苗子,自然不能放过了。就这样,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玲珑答应有空便上山来跟他学医毒之术,不过说是学习,切磋二字怕是更为贴切。

“都是先生教得好。”玲珑微微一笑,眼中露出点点狡黠之意。

“胡说!”欧阳锋瞪她一眼,“你这一身本事,认识我之前便有了。”

玲珑抬脚朝屋内走去,清淙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先生去捉只鸡来吧,我给先生做大盘鸡。”

一听有吃的,欧阳锋早把方才的疑问抛之脑后,屁颠屁颠跑去捉鸡去了。

没多久,香喷喷的大盘鸡便出炉了,玲珑又炒了盘蒜蓉青菜,煮了番茄蛋花汤,这才叫欧阳锋进来吃饭。

一闻到这饭菜香,欧阳锋不由得垂涎欲滴,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倒,“酥软不腻,玲珑丫头的手艺可是越发精进了。”想当初,他可就是被这丫头做的饭菜香吸引的。小小年纪便能做得一手好菜,这丫头,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玲珑给他盛了一碗汤,柔声道,“先生慢些吃,不着急。去年埋在树底的那几瓮桃花酿该是好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欧阳锋对酒的热情比对饭菜还高,又急急地往嘴里塞了两块鸡肉,便朝木屋前那棵桃树下奔去。

挖了几下,便露出埋在地下的粗瓷青瓮来,欧阳锋喜滋滋地抱出一瓮,进到房中,玲珑便将那树根雕成的酒杯取来,给二人各斟了一杯。

欧阳锋端起酒杯,放在鼻尖深深一嗅,满是陶醉,“真是好酒。”说罢,迫不及待地咂了一大口。

玲珑也端起酒杯小啜一口,手指纤长如葱玉,在木头酒杯的衬托之下显出羊脂般的好颜色。“这些天多亏了先生的药材,娘的病有了不少起色。”

欧阳锋忙着狼吞虎咽,头也不抬道,“那就好,夫人的病大半是心病,你也得好好开解才是。”

玲珑又替欧阳锋斟了一杯,“先生所言甚是。”

欧阳锋一口干完这一杯,突然眯着眼盯着玲珑道,“你这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玲珑手上动作未停,答得自然,“昨日将先生的田七全拿走了,今日就权当是给先生的谢礼了。”

欧阳锋将信将疑,却并未深究,好酒好菜在前,好好吃才是。

酒过三巡,欧阳锋渐渐有了些醉意,话也多了起来,“想当初我毒老怪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那时也是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多少姑娘对我芳心暗许啊。”

玲珑状似不信,“先生除了会用毒,既无其他长处,又非腰缠万贯,那些姑娘怎么会看上你。”

欧阳锋打一个酒嗝,“当时江湖上出高价买我所制之毒的人比比皆是,我哪里还愁会没钱?”

玲珑心神一动,售毒似乎是个好法子,只是先生当时名声已在外,找他之人自然很多,自己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怕是没多少人信自己。先生避居浮山,想来也是厌倦了江湖事,自己也不好再借他之名,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先生,若我想赚钱,你说用什么法子好?”

欧阳锋现在索性撇了酒杯,直接抱着酒瓮喝了起来,他看了看玲珑,笑道,“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赚钱了。”他想了想,又随口打趣道,“小丫头身手不错,若是个男子,当个山匪也能赚不少钱呢。”

玲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个老头,出的什么馊主意。

欧阳锋犹自絮絮叨叨,“你可别小看山匪了,邻村附近的牛头山知道不?那可是通往帝京的必经之路。上面就有个匪窝,他们每日打劫过往商客,肯定赚了不少钱。牛头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官府也拿他们没啥办法。”

他又闷一口桃花酿,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不然小丫头去做压寨夫人也行啊。”话音刚落,便扑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计划得好,说不定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玲珑收拾好桌子,给欧阳锋披上外套,这才掩上门下了山。

昨夜刚下过雨,微微有些薄雾缭绕,山路还有些泥泞,空气中带着些雨后淡淡的青草香气。玲珑行得缓,一边想着事,走了一会才走到半山腰。

突然,她眉头一皱,收回心神,警惕地望着四周。

微风湿凉,却带了些淡淡的血腥气,常人或许就忽略掉了,可前世的训练让玲珑对于血腥味异常敏感。

她谨慎地朝前走着,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袖中匕首滑出,紧握在手中。这时,前方草丛中似乎有些异动,她小心上前,用树枝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眼前赫然出现个半躺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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