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屠苏酒就更是有名堂,分别用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浸泡酿制而成,入口微苦,酒劲十足,余味稠绵,口中夹香。
屋外,大雪还在断断续续地飘着,村里一片白色海洋覆盖,屋顶下冰菱结成长长的胡萝卜状,晶莹剔透。
周廷浩和皖清洛受到贾付一家邀请,一桌子和和乐乐地围在一起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皖清洛匆匆找了发困的借口出去。
贾氏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还特意问候了一句,皖清洛只是笑着说没事,周廷浩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心里有些不悦却没有阻止她。
她悄悄偷跑去了望月泉,准备送些食物给肖逸,这个时候大家都洋溢在新春的喜悦气氛之中,可是皖清洛一想到肖逸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心里就很难受。
所以想马上去见他,给他营造一种过节的氛围。
皖清洛刚去的时候,福伯刚走,地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不过很快地就被新的积雪掩埋。
肖逸见到皖清洛同样是喜出望外,他原以为她今天不会来了。
吃着她带来的鸡鸭鱼肉,年糕,梅糕,肖逸感到开心极了。
自从坦诚布公之后,皖清洛才发现肖逸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他有顽童般的稚气,他会拉着她的胳膊寻找依靠,他会霸道地说:“清洛要永远对我好!”
每次都会被皖清洛嬉笑嗔道:“想的美!”
他会无辜地眨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细长眼,带着惋惜的口吻说到:“清洛如果没有嫁人就好了!如果你相公不疼你,我要你啊!”
“肖大哥,你又开玩笑!”皖清洛自是不会当真,只是付之一笑。
“哈哈哈!”这时肖逸总是没心没肺地大笑,宠腻地捏了捏皖清洛的脸,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接近傍晚,皖清洛回到家后,就感到隐隐的怪异,四周静悄悄地。
一般大老远就可以看见周廷浩现在房子窗前处,负手而立,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会映现在窗前,可是今天也不见周廷浩。
进了屋才发现周廷浩无所拘束地半躺在自己的红木镂空架子床上,靴子也没脱。
悄悄走过去,想给他把鞋子脱了好好睡,大不了自己睡塌上。
谁知碰到被角的那一刹那,皖清洛的胳膊就已经动弹不了。
周廷浩明亮的眸光乍现,那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一道凌厉闪过。
“你又去看他了?”
周廷浩冷不丁站了起来,直接抓住她的胳膊质问着。
“嗯。”皖清洛老实地回道,并想缩回胳膊。
“皖清洛,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肖逸?”他的口吻有些阴沉陌生。
“啊?”皖清洛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廷浩深邃而肃冷的眼光,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说,是不是?”他粗鲁地捏紧她的胳膊大声喝问道。
“相公,你抓疼我了!”皖清洛使劲脱离着胳膊,试图摆脱他的束缚,可是他抓得太紧,根本就甩不掉,“你误会我了,你快放开我!”
皖清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心知肚明自己对肖逸并不是男女之情,有的只有感恩和难以启齿一丝怜悯。
“皖清洛,你是我周廷浩的妻子,我不许你整天望别的男人那里跑,听到了没?”
他举起她的胳膊,冲着她大声命令着,声音是那么的声透强硬。
皖清洛头皮一麻,他刚刚是在表明自己是他周廷浩的女人吗?怎么会?皖清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喝醉才会这样说得。
直接用力推到皖清洛,“呃——”小声嘘了声,她的头重重地落在了枕头上,背后一阵疼痛。
皖清洛还没来得及反抗,一个胳膊紧紧拥箍住她,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相公,你放开我!”皖清洛扑打着他半压在她身上的周廷浩,可是他却是紊然不动。
这一夜,他们就以这样别扭的姿势一起睡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