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个迟凤栖,顾枕月心里还真不是滋味。这呆子没头没脑地跑来叫她回青龙寨,又说自己也要回临安,怎么叫她不一肚子火?她顾枕月是可以随随便便叫留就留,叫走就走吗?更没想到这呆子就真的二话不说下山回去了。
她就算是一天诅咒他一万遍都不为过。捧着晨早为老宫主灵堂采来的新鲜菊花,她一个人走在小径上。
迟凤栖不在了,婧华又有了归宿,其实她顾大小姐好像也没有理由留在这冷冰冰的青行宫了,只是荼白好像很不舍得缟霜。摸着良心说,这缟霜师姐真是好人,虽然不苟言笑,可却对身边人都很善良,荼白舍不得她,顾枕月也能理解。
“唉,还有这解药啊……”顾枕月边走着边无奈地叹气。自己跟呆子怄气,却忘了自己之前服下毒药了,他走的时候自己竟然也忘了讨到解药。两年吗?一张娇俏的脸庞满是哀愁。
舍不得解药还是舍不得那呆子啊……顾枕月莫名其妙地想着,又突然觉察了自己的不妥,慌忙地甩甩脑袋。
“谁会舍不得那个呆子啊……”她嫌恶地低估道,动作不自然拨弄着手中的花束。正想着加快脚步,却看到前方一道白影闪进角落而不禁放慢了步伐。她的注意被吸引住了,疑惑地跟上去。
“那不是缟霜师姐嘛……”怎么会一个人这么早出现在柴房附近啊?顾枕月狐疑地跟过去,保持好距离不被缟霜发现。只见缟霜警惕地四周看看,像是担心有人发现她一样,顾枕月缩进角落,仅露出半边脸,偷偷窥视着缟霜的行动。
难道是在帮卢絮尧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顾枕月皱了皱眉眉头,看见缟霜小心翼翼开了柴房的门进去后并别上门,顾枕月踮着脚尖快步移动到柴房门外,透着门上的细小镂空,昏暗光线中,看到缟霜正在照顾床上的人,把他扶了起来。
是谁啊?顾枕月眯起眼,认真想要看清那床上的人。
“今天感觉如何了?”听到缟霜的声音,她说得很小声,很谨慎。
“还好,就是坠马时候摔得不轻还是有些疼痛……”
这声音!
门外,顾枕月诧异地再次定睛细视。那床上疲惫的人分明就是她日夜诅咒的迟凤栖啊!
不是走了吗?怎么会跟缟霜在这里?还那么不堪的样子?顾枕月心里纠结出了各种问题,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她想要继续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昏暗中,迟凤栖的脸颊可以看到依稀长出的胡渣子。
“迟公子,我想请教一下一些有关令尊的事情……”缟霜想着昨日与婧华所说关于迟有道的事情,便试探地想从迟凤栖口中听到些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突然说到那老头……”迟凤栖不解地说道,表情满是诧异。
缟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迟凤栖婧华想要找人翻译域外书信,希望能请他父亲帮忙。
迟凤栖了解了之后,先是微微蹙眉,然后便又平缓了许多。
“说实话,我跟我老爹的关系……比较……”迟凤栖吞吞吐吐道,想到这次出发来青行宫前还与双亲闹矛盾了,心里倒真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