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九方初寒昏迷不醒,请来的大夫无从下手。青行宫中传遍了各种风言风语,迟凤栖一路走着,便听到不少荒唐话。事实到底如何他倒是不清楚,可他如今想到的,确实后山的炼丹室。他依稀记得,那荒废之地,有着不少药书,说不定有包治百病的药呢!
想想觉得有道理,便想调头去后山,倏然间又觉得不妥,踌躇停住了脚步。
这样的事……应该跟婧华说说吧?迟凤栖心想着。其实之前他便一直想寻机会与婧华说清楚,说清楚那汝嫣夫人,说清楚她师傅的炼丹室,说清楚卢絮尧的为人,只可惜因为突然而来的大婚搅乱了迟凤栖的心,便把这些事都忘了,如今九方初寒中毒,正是一个良机引出炼丹室,自然这火便会烧到卢絮尧身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按耐着激动,大步地向白泽苑走去。
白泽苑中,缟霜正在给婧华剥柚子,清新的柚香弥漫着这居室,果瓣多汁酸甜甚是可口。缟霜边撕着柚瓣外的素白薄果皮,边跟婧华说着九方初寒的情况,仍旧没有任何起色,她出来前还嘱咐着顾枕月看着九方初寒。
婧华拈着剥好的果肉,送入唇齿间,渗着清香,酸甜汁水在齿间挤压出,送入喉间,回味无穷。她唤着缟霜也吃些。
“这阮玉笙的来历你可有了解?”婧华突然问道,那狡黠的笑容总是让她不安。
缟霜吃着柚子,边思索着。其实老宫主的丧礼上,似乎有看到阮玉笙来,对于这人她倒是颇有留意。
“缟霜不知道算不算了解,”缟霜放下柚瓣,清清喉咙,“先前缟霜在老宫主丧礼上见过阮玉笙,那个时候是整个飞羽帮都来了,他们的帮主叫什么缟霜并记不清,只知道是个存在感极其弱的人,虽说阮玉笙是副帮主,可从言行举止以及帮中上下的礼数上看,似乎阮玉笙才是真正飞羽帮的说事人。而且……”她突然停顿了,不知道该不该讲下去。
“而且什么?”婧华示意她无需在意,继续说下去。
“而且江湖传言,阮玉笙似乎年纪比老宫主还大……”缟霜说着,觉得不可思议是正常的。那阮玉笙外表看起来也只是二十几,虽说不出众,但确实唇红齿白,十分年轻。虽然好像这与九方初寒中毒之事无关,可却让婧华饶有兴趣。
正当她准备继续问缟霜时,有人在门外敲门,缟霜前去开门,原来是迟凤栖。
“缟霜师姐!你在啊!我找婧华!”迟凤栖看来是小跑过来的,脸上泛着红光,渗着微微的细汗,说话也有些吁吁。
缟霜让出道来,迟凤栖大步跨进房内,来到婧华面前。
“不知迟公子找婧华有何事?”婧华面带微笑,示意迟凤栖坐下歇息。
“婧华,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好久了,今天一定要说。”迟凤栖来不及坐下。一口气说了。
“什么事?”
迟凤栖也顾不上有缟霜师姐在场了,缓缓气息,开始说起他在后山所见:“之前我不小心去了后山,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山洞,进到里面看到了一个炼丹室,放着好多药书,现在九方初寒中毒了,如果……如果大夫也不知所措的话,迟某认为在那些药书可能寻得法子。”没有提到顾枕月,是怕被缟霜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