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安人心神,沁人心脾。素色床塌上,九方初寒双眼禁闭,唇线紧抿,颜面脸色并无任何状况,从山下快马加鞭请来的大夫,抚着这脉搏,着实怪异,时而平稳,时而缓慢,极其不稳定,难以判断九方初寒此时安危,只是直摇头。
一旁,卢絮尧婧华等人看着大夫如此反应,便也晓得大夫也无从下手。九方初寒陷入不明昏迷,比武只能暂搁了。
“大夫,具体情况如何?”卢絮尧问道。
大夫重叹,捋捋胡须说道:“听方才宫主所说,这年轻公子所中之毒为粉末状,老夫检查过,在他衣襟上确实残留有少许粉末,可具体是什么毒物,还有待老夫研究。据老夫猜测,估计这粉末撞到公子胸前,飞散之际,被公子不慎吸入才会中毒。”婧华当时也确实看见了那粉末,迅速散开后九方初寒便倒下不省人事。
“那他脉像如何?”婧华问道。大夫为难地看着昏迷的九方初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脉像老夫从未遇见过……非常不稳定,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看公子面色正常,呼吸也无碍,估计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在场的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卢絮尧让弟子给大夫安排好住处,暂留青行宫中,以早日查出九方初寒所中之毒,制出解药。卢絮尧现在急着去打理的,还有其他武林人士和寒月山庄,比武才刚开始便出如此篓子,人心惶惶,而寒月山庄的人也及时派人去秉告庄主九方初寒因比武而中毒之事,寒月山庄青阳庄主可非等闲之辈,难以打发。卢絮尧想到老庄主在世前,自己曾见过几次青阳庄主前来青行宫探访,那庄主似乎不怎么喜欢他。
婧华让缟霜留下照顾九方初寒,便跟着卢絮尧离开。
如今婧华更想弄清楚这阮玉笙的来历,而她也心中有数,柳梦之与他关系甚好。
缟霜重新换了熏炉中的香料,气味更为幽谧缥缈。她坐在床边的黄梨花木椅子,轻倚在床边,看着那沉眠的脸庞,鼻子高挺,面容刚毅俊美,着实让人不禁想轻抚。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九方初寒。为何有人要对你下毒手?
又或者……是有人想要挑拨寒月山庄与青行宫的关系?想到这种可能,缟霜不由得警觉起来,心中也难免多了几丝寒意。
另一边,对于下毒者企图,柳梦之倒是有不同想法。若是要在青行宫地盘上挑拨青行宫与别的门派的关系,实在是冒险,不值得如此众目睽睽下行凶。
回流莺居的路上迟凤栖一直念叨着,猜测着各种嫌疑人,把各门派的人都列举了一遍。
阮玉笙跟在一旁只是笑而不语。柳梦之好多次都想试探下他,可考虑到迟凤栖在场,便也不好开口。
“真想不通,干嘛要在这种场合下下毒手呢?”迟凤栖越想越觉得戏剧化。迎面,婧华赶了过来,与他们正好在小径相逢。
“宫主夫人好啊。”阮玉笙嬉皮笑脸道,淡定自如。柳梦之轻轻颔首以示问候。
婧华欠身向三位问候,那华服衬得她雍容华贵,甚是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