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明亮,朵朵白云漂浮,淡柔温暖的太阳高挂上空,似为前几日的大雨做欢庆,街面上的积水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
夜光照进客栈,闭着的眼皮传来亮光,那眼睛突然睁开,她猛的坐起身。
赶紧往前面看去,却方向错了,她左看右看,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最后冷静下来,想起来之前的事。
她睡在床上,重重的被子已经不再,再看卧室,早已不复之前的一片狼藉,似根本没人受过伤,没有忙碌过的痕迹。
这让她有些恍惚,好像之前的繁忙都是做梦一样,但浑身的酸痛感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她差点死掉,云沂为了救她而受了伤,之后又旧疾复发雪上加霜,她花了好大力气照顾他。
起身下了床,桌面上有小点心,一个白色锦绣布袋,还有一封书信。
好看的字让她感觉有些熟悉,之前看过便觉得好看了,再次看果然又别有韵味。
有事先走,照拂之事,自不言谢,保重。——云沂
简短的几个字,俪黛看着却是愣住了,随即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苦涩,她放下信,叹了口气。
拿起袋子,沉甸甸的,是几个碎银子。
他是真生气了吧,对她真诚一片却屡次贴冷屁股,有时还会招她的冷嘲热讽。确实她因不想和他牵扯,不愿欠他,所以把一切都算的很清楚。
可如今他也如她所愿的算的这般清楚时,她却只觉得心底沉沉的,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感,更好似有种被讽刺了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气,只是觉得应该的,换做是她,热脸贴了那么久的冷屁股,可能都不会在百忙之中抽身去探看那人是否有危险。
况且云沂本就不是卑微到那样的人,相反他是高雅的,不可攀的。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不会让人感到恶意。他就这么走了,没说何时再见,然而这次……
突然不想想了,收起复杂烦闷的情绪,眼下她没时间再思考这事。
收拾好了一切,她火速奔向试炼场。
几天照顾云沂,得到的消息很少,她依旧不晓得他们何时行动。只是探听到清华回到阵营,大肆旗鼓的要同黎祯一战到底,不少人不知其为何如此愤恨黎祯,不过他旁边的渊平等人却是费心费力的开始安排一切。
夜半,下起了绵绵细雨。营地外,一个侍卫装扮的学生正在树林里小解,旁边跑来了另一个人,似乎比他更急的样子。
“哎呀!这天!好好的怎么下起雨了!”
他转身瞥了那人一眼,看了看,呀一呀一的说了几个字,表达疑惑。
那人正急急忙忙的松自己的腰带,无奈半天解不开:“我和你同班差,你怎么不记得了?哎哟,给我急的!”
“啊,呀?”他站着想了想,这时候刚好解决完,边拉裤子边疑惑,“呀一,呀一呀……!”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倏然睁大。
但只见那埋着脸的人突然抬头来扬手劈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吭声,便已失去了意识。
看着眼前倒下的人,少年啧啧摇了摇头:“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