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黛兀自想的出神,突然察觉有人打量,那视线就像要将自己看穿。猛的抬头,却只有一双温和带笑的墨眸。
“看什么?”
此刻已是将近夜晚,青色的光线晕染了他的白衣。
“在下想,姑娘这般不待见我,怎么不让我去呢。”
俪黛一哽,咳嗽了下:“那个……是你要问我的,我这人一向实诚,不爱说奉承话。”
“哦?”
俪黛只是沉默,心里暗骂自己愚蠢,逗!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她不会知道,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擅长掩饰心中所想,但却不知每当她内心越纠结时,就会越面无表情。
云沂如此善于观察人,这一点自然早被他发现,只是从不知何时起,就喜的看她这恼火的样子,明明恼火却还强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还会大爆发。
她是个复杂的女人。一面坚决的与人筑起铜墙铁壁,一面又对人随意自由;一面满不在乎冷静淡漠,一面又心思细腻暗自伤神。
时而豪爽,时而沉静,时而淡漠,时而高雅,时而市井,时而又热情昂扬。
明明是个人人称其美而无用的柔弱二小姐,可接触下来却频频的颠覆人对她的看法。
比如现在,她说了一句他从未听过的话,也许此生也不会也不敢有人会说的话,但他不生气。
突然一阵雷鸣吓了俪黛一跳,这天说变就变。她不晓得这人在想什么,也顾不得了,倾盆大雨猛然落下,她赶紧遮住头:“来得时候看到前面有山洞,咱们去躲躲。”
可正要跑起来,却感到一阵凌冽的剑锋,接着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刀剑碰撞的声音极其猛烈,在她恍惚后回神这段期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她这才晓得,若不是云沂那一拉,她恐怕在没缓过神来时就又命丧黄泉了。来着是一个黑衣人,她抬头看云沂,只见后者正一脸笑意的盯着她。
“姑娘,小心。”
他的神情闲适,就像眼前面对的不是一瞬间同他斗了几招还不相上下的敌人。俪黛感受着腰间那手,想了想打算挪开身子。
她觉的很丢脸,自己竟然因为想些有的没的事而缺乏警觉,想搬回面子,咳了咳,故作硬气道:“老子堂堂豪气男儿,注意你的言词。”却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可刚挪开,对面那黑衣人又攻过来,她正打算后退的身子狠狠的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两人身子紧贴,扑鼻的香味袭来,她被撞的晕晕的,他搂着她转了好几圈,晕眩中还靠本能的踢了几脚出去,最后两人落在树枝上。
俪黛抑制住喘息,瞪向云沂:“你干嘛搂着我!”
后者笑了笑,雨水打湿了他俩的衣衫,他的白衣贴着身体,露出那看起来纤瘦,却意外的有力的身板。墨发搭在背后,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雨水,打破了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出尘气质,倒平添了几分野性。
俪黛咽了咽口水,想起之前自己竟然能将他认成女人,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的相当不错,现在他以这眼神看她,自己却不敢对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