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下说的清楚了吧?可见他似乎要抬眼看过来,忽的猛的偏过头,后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的大动作。
两人正式沉默了,一路走过小径,小径旁是典雅迷人的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中在渐渐要接近红竹苑时还夹杂了些药香。
突然想到淡竹,那个人知道她今天的事了吧?不晓得会怎样来酸她呢。想了想觉得今日这心情着实不大愿见任何人。
可是命运总爱和她开玩笑。在她刚要路过的时候,正碰上踏步而出的淡竹。
淡竹抬眼便看见她,再移向她身边时顿了顿,但隐藏的不动声色,径直走向俪黛,清冷的声音道。
“伤如何了?”
俪黛一愣,本已做好准备,想这人一开口或许就是“瞧瞧你当这二小姐当的什么样子?”或“子书二小姐可不待这般丢人随意让人欺辱的”等等……就是没想他开口这句。
呆了呆,老实回答:“黑血散开了,有五个指印。”
淡竹淡淡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道:“现在要回去?”
“嗯。”
淡竹默了默,瞧向她身后又落回她身上:“我与你一道。”
很罕见,俪黛一时间没接受过来:“你去干嘛?”难不成想近距离说教她?
后者瞥了她一眼:“昨晚你拿走的那瓶药膏使用不似寻常,我去与你说说。”
理由很充分,俪黛一口话噎了回去。于是乎就成了一行三人的诡异场面,这是俪黛从未想过的,真是觉得命运这东西着实玄乎,谁想五年前他们三人那样,今日却这样?
身后淡竹和云沂都没说话,俪黛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气压很低,赶紧加快了脚步。
而显然上天还嫌给她的礼不够,在进入院子时,石凳上正坐了一个男人,长衣蓝衫,俊气傲然。
见她回来,抬眼,锐利清冷的眸子直看向他,似一下子就能穿透:“今日你缺课了。”
视线扫过她身后,最后落在一处愣了愣,但一瞬间便隐藏过去。眯了眯眼:“你们这是?”
俪黛完全不晓得她这师叔是严格到这样子,竟然还因她缺课而来专程来教训她。愣了愣道:“额……云公子是来讨口水喝,淡竹是看我伤势的。”
黎祯的眼很冷静,也很锐利,就算平时都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可当他看过来俪黛还是觉得很有攻击性。听他道:“典藏阁阁主身手确然不凡,可五丈开外发力按理说因知晓,你竟让他近身成功,可见近日的训练你未有一丝长进。”
俪黛沉默了,就算很不情愿,可黎祯说的对。会被人袭击成这样,明显是她退步了,忧患意识不够。不过又想这人说训练,她才进暗营几天啊?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她一向直觉不能得罪这个师叔。
“是我之太弱了,师叔。”
黎祯虽然面色没有稍许缓和,但站起了身,走近她身前俯视她道:“习武不可一日偷懒,若你这般,暗营不是你能呆之地,你想清楚。”说罢他转身要走,虽然都在骊山,可黎祯并不识得淡竹,自然刚来的云沂也不认识。
他一向不在意无关的人,但见他们便知不是池中之物,他一向喜欢能人,所以今日将这两人记在了心里,尤其是那个白衣男子。在路过的时候突然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