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沂也轻笑了声:“确实,在下差点就信了,还怕这次来会遇到神仙呢,不过如今一见,倒也舒了口气。”
俪黛一顿,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神色依旧,倒也是在安心的样子,不禁啧啧,没想到这人还开这种玩笑,遇神仙?骗鬼呢,就算有敢和你站在一起?!
面上呵呵:“为什么舒气呢?是不是觉得不过如此?”
云沂看着她,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觉得骊山其实是一个平和隐秘的小国罢了。”
俪黛一顿,觉得他总结的十分正确。一开始知道骊山只是一个地方,但接触它的体制后发现,虽然它没有像外界一般的君臣上下关系那么明确,但其实君主就类似于皇帝,子书家就是骊山的皇室,而四殿长老便是君主的左右手,这么一看下来不就是个小国家吗?只是它的阶级没那么分明,且不死板。
不禁偏头扬眉:“你看我们这小国家如何?”
云沂倒也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道:“此处虽地域局限,但资源得天独厚,且军事文化教育水品遥遥领先于天下诸多国家,甚至比东洲八大国比还略胜一筹。”
前世那人野心很大,所以常常与她谈论政治东西,其实她对这方面本没兴趣,但不便拂了他的意,也就听着,一听就是好几年,到最后就算不喜欢,也懂得了些。
“骊山的评价挺高……”顿了半晌又漫不经心道,“看来如果我们有心,如今这天下格局会是如何可就说不准咯。”
云沂闻言,看了她半晌,似笑非笑道:“二小姐这思绪可代表骊山?”
“怎么可能?我就随便说说事实。再说了,骊山隐居天下之外这么多年,百姓生活的一派平和,怎么愿意去搅天下这一摊混水呢。”
云沂也笑了,可俪黛总觉得他这笑虽如平常般淡雅,但有些意味不明。
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就又和他正常聊起天来?不禁对自己没脾气这点很无语。
咳了两声,恢复到疏离的表情:“云公子就送到这儿吧,麻烦了。”
云沂似不以她突然变脸为意,笑道:“已经送至这里,在下口渴,可否进姑娘处讨杯水喝?”
俪黛莫名其妙的看他,正想问怎么会口渴。但突然想起方才说他帮忙解释,恐怕是费了些口舌,毕竟认识以来,云沂虽不寡言,但话也不多。
思来想去,觉得也是自己的原因,点了点头:“我那儿没茶。”
“白水就成。”
说实话,之前发生了那么些事,俪黛不可能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天生爱抛之脑后惯了,所以接下来的路上她没怎么说话。
云沂却开口了:“听说你进了暗营?”
俪黛不惊讶他怎么知道,只是问:“你问这做什么?”
后者笑了笑:“一路寂静,想与姑娘说说话。”
俪黛愣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对劲。想着也问出来了:“你这几年是受什么刺激了?”
“恩?”
“就是,就是想说你与当年些许不同。像……”
“像?”
她想了想,用恰当的说法解释:“像吃错药了。”
“……。”
俪黛犹自道:“以前的你吧,装的温和亲近,其实神秘诡异高不可攀的很,现在的你吧,也是装的温和亲切,只是装的太过了些。”
说完没听见回话,扭头看去,见云沂正偏头将肩头的落叶捻开,淡淡的:“嗯?”了一声。
俪黛又呆了,想自己莫不是说的太过?不过这本就是她心中所想,如今的他让她戒备的很,老不自在。
又想既然这样就彻底些,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她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与你说吧,虽然我是二小姐,可这骊山与我没太大关系,我身上也没什么可捞着的东西,你也不用这般对我,平,平常就行。”
之所以后面顿了下,是见云沂本要扔出去的叶子微微碎了一个小口子,分散了她的一丝注意力。
她继续:“所以这水我会给你的,只是之后你大可不必在装一副友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