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居家旅行,踏青露营,自寻短见,一命呜呼之最佳场所。”慕挽晴立即深以为然地接上。
两人一唱一和,把那婆子唬得不轻,以为真要自裁才能谢罪,毕竟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当即脸色煞白,软到在地,剩余人抖了一抖,也不敢再动。
慕王一直静静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这些婆子,都是在府里服侍多年的老人,颇有经验,他精挑出她们送上山,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慕挽晴,毕竟这次受伤遇险,他身为父者却政务缠身走不开,实在是心中愧疚。
只是没想到,这群人上山没几天就被赶了回来,还是裴逸下的命令,再看慕挽晴此时举动,明显地是在无声拒绝。
他叹口气,大手一挥,有人从门后出来,将那一群婆子带了进去。
“这些日子,劳烦世子照拂小女。”他行到车前,躬身一礼。
“职责所在,莫要多礼,王爷别忘了我们的婚约便好。”
慕挽晴猛然抬头,望着马车眯眯眼睛,婚约?她可还没答应,随便找只小狗小猫盖上红盖头直接洞房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慕王闻言脸上闪过意思一丝不快,他盯着马车,缓缓道:“这件事,容后再议。”
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温陡然降低不少,四面八方的空气沉沉压下来,压得人心慌意乱。
良久之后,裴逸沉凉而优雅的声音才从马车里传出,“说的也是,再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
钰书立即挥鞭策马,不过顷刻,马车驶离了慕王府。
众人愕然,这就走了?慕挽晴却望着远去的马车眯眯眼睛。
别人以为他是不悦离去,她却知道他是真的着急回去。
方才在马车内,她虽然闭眼睡觉,却也没有完全睡着,纸张笔尖摩擦之声沙沙响在寂静的车内,声声清晰。
那是属于他的密报,自天南海北跋涉而来,每一个消息都是一阵震慑人心的激越战鼓。
当日在他书房下的密室内,她没有完全昏迷,只是头脑发晕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一开始听不清楚,后来隐隐听到辰墨这些字眼。事后自己联想一下,寒意溢满全身。
辰墨是武林三大翘首之一,平日在江湖中行事低调,惩恶扬善,深得人心。传言中辰墨门主倾城绝色,天赋异禀,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而谁又能想到,它的掌权人,竟然会是看上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裴逸。
有虎隐于草莽,居心必然叵测,有人必然倒霉。
慕挽晴笑了笑,懒懒伸了个腰,“哎,我先睡个觉,没事的话不要打扰了。”
说完便不顾任何人,匆匆进了王府,
一路走向绛雪阁,她的步伐十分轻快,体内气息充沛,丹田处暖流喷涌,游走到四肢百骸,身子说不出的舒适轻盈。
这种感觉,似乎那次从裴逸书房下的那个密室出来后,就一直常有。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却没有深想,步伐越来越快,路过一处假山时,她身子一闪,消失不见。
身后有人小碎步悄无声息跟了上来,低着的头略略抬起,一扫空荡荡的前方,脚步戛然而止,转身便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