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晴心中一颤,也抬头去望,便是这个时候,那人忍疼拾剑,对着慕挽晴胳膊便是一刀。火辣辣的痛疼立即自胳膊传遍全身,衣袖上的一线红痕渐渐洇成一大片殷红,她却如未闻,看向楚云修的神容有些恍惚。
还是往昔的墨黑镶金边锦袍,还是那样冷峻如冰的眉眼,一举一动,一步一动,都带着慑人的凛凛气息,不曾改变。
看见慕挽晴受伤,楚云修黑曜石般的双眸中突然阴霾积压,他冷冷一笑,身影鬼魅般一瞬闪到那人跟前,夺过那人手中长剑,紧握剑柄反向一掷,咚地一声将那人牢牢钉在墙壁上。
长剑自胸口扎进,嘴里咕噜咕噜小溪般往外淌血,那人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一歪头便死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着决绝狠辣的出手给震住了。
“四皇子在此,谁还敢闹!”
此时满香居内寂静无声,飞渊的话便如山谷里的回音,响彻在酒楼里的每个角落,众人醒过神来,哗啦啦跪了一地,聂王府那一群人咣当扔了剑,在地上抖抖索索跪下,连忙恭敬道:“参见四皇子。”
楚云修看向跪了一地的人,嘴角笑意讥讽,“怎么,你家世子又跑了。”
“回四皇子,的确,我家世子又逃跑了,恳请四皇子下令,彻查酒楼。”
本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慕挽晴霍然回首。
片刻沉默后,楚云修冷峻地道:“父皇当年下那旨意也不过是感动于聂王护儿心切,可千万别真的把鸡毛当令箭了,想清楚你们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转眸看一眼慕挽晴胳膊上的伤口,心口莫名一紧,他收回视线,眼神突转悍历,沉声道:“飞渊,把这些人都绑起来送回聂王府,顺便帮我给聂王写一封信,望他以后能够驭下有方,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是。”飞渊应了声要动手,为首那人却十分不甘心地抬起头,目光满是坚毅,咬牙道:“四皇子且慢,想必四皇子也知道我家王爷一生最看重的,要用性命去保护的便是我家世子。若我家世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谁都不好交代。”
“你威胁我。”楚云修目光瞬间冷如寒谭。
“不敢。”那人重重叩首,额头青紫,依旧大声请求道:“请四皇子彻查酒楼。”
“我看聂王府当真是目中无人了,”楚云修一笑森凉,“钰书,把他们点了穴送回去,告诉聂王,不要让我在京城看见他们第二次。”
飞渊应声上前,唰唰几下麻利点了众人穴道,随即和几个随从侍卫将闹事的这群人拖了下去。
屋内狼藉一片,血腥弥漫,楚云景呲牙裂目,大字型紧紧贴在墙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被吓得不轻。看到那群人被拖了下去,瞬间一蹦三丈高蹦到楚云修身上,以熊抱树的姿势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四哥你可算来了!你看看这坏女人怎么整我的!”说着将自己还露着线头的屎黄色粗布衣袖在楚云修眼前晃了晃。
楚云修轻轻皱眉,“你先下来。”
楚云景声声呜咽,“你要替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