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尽管去便是,我等你赢了回来一起喝酒。”陆霄拍了拍火烈有些轻颤的肩膀,笑着说道。
“哦?想必这位…额,土着朋友便是你们烈火猎手团的新成员吧,打扮倒是挺新潮,只是这位朋友,你确定你的信心不是无妄之谈?或者说你有着必胜的把握你的三团长一定能赢?”陆霄的一番劝慰将血痕的目光尽皆吸引过来,饶有趣味地打量了陆霄一番后,血痕正式确定了陆霄出自山野蛮荒土包子的身份,颇有一番公子味道地摇了摇羽扇,缓缓说道。
“血痕是吧?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在称呼别人朋友之前要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吗?朋友?你的腰好像不大行啊?我对朋友的要求很严格,至少一个腰不行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陆霄无所谓地撇了一眼血痕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大为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他目光所及处流露出的鄙夷。
“你……”
“好了,别废话了,开始赌刀吧。”火烈从背上抽出长刀,冷厉的刀芒将血痕欲要发飙的身形止住,面色铁青地收回羽扇,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陆霄,杀意四溢而出,令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为之一冷。反倒是陆霄这边,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一边扫视着血痕有些虚浮的身子,一边摇头叹气,直呼:“嗨,多大年纪啊,这腰就不行了,这要是传宗接代了还好,要是没有,我都替他爹焦急啊,哎,你们知道他有没有媳妇啊?媳妇漂不漂亮啊?哎,别走啊,万一他媳妇长得美艳如花,岂不是白白糟践了吗?我还想好好拜访一下呢,哎,回来,跟我说说啊……”陆霄旁若无人似的招呼着四下窜逃的酒客,忙不迭地讨要着血痕家的住址,丝毫不管血痕早已酱紫的脸色。
“小子,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血痕一口牙齿几乎咬碎,双目血红地望着陆霄,再也没有之前那翩翩俏公子的模样。
“别啊,我保证我真的会给你媳妇‘幸福’的,你看咱这腰,那可是无数个老虎腰子铸成的,杠杠的!”陆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顺带着对着血痕一通比划,言下之意凿凿,你的腰就是没我的好!
“给我围住他,等我赢下这局后,我要剜下他的舌头,顺带着看看他的腰到底是否和他口中所言的那么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后,血痕将目光再次回转,看着火烈已经摆出的长刀,眼中滑落一道嗜血的意味,同样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立在了身前。
“比不过腰就要剜人舌头吗?嗨,嫉妒是原罪啊!”
“给我老实点!”陆霄被两名壮汉制住胳膊,脸上依旧有些无所谓,口中连连大呼嫉妒,看得周遭酒客尽皆一阵无语,谁都知道你腰好,至于反复挂在嘴上吗?
“你们烈火猎手团倒是招了一名好队员。”血痕目视着火烈,嘴角卷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个不用你操心,还是等你赢了再说吧。”火烈皱了皱眉,陆霄的连番咋呼他也有些莫名,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获取狼血宝玉的决心。
“来吧!”一声厉喝后,两人同时将长刀插在桌上,两手分别握住各自的刀柄,同时刀刃相抵,一阵寒刃相接后的摩擦之音瞬间让整个喧哗的酒楼变得无比安静,每个人都将目光投放在那两道利刃之上,想要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哟呵,赌刀?还真是好久没见了,来,让我老杜好好瞅瞅。”老杜形同鬼魅的声音在陆霄脑中响起,还带着一丝感兴趣的意味,令得陆霄不由好奇。
“师尊,什么是赌刀啊?”
“孤陋寡闻了吧?所谓赌刀,其实源于神源纪前刀客间彼此的切磋,两人将各自的刀竖放在一块,以通过自己对刀力量上的掌握来分胜负,最后刀从手中脱出者为负。”老杜悠悠地解释道。
“喔?还有这种比试法?以对刀的力量掌握来分胜负,那岂不是说力量大的一方就会获胜?”陆霄看着此时手握着刀柄的二人,不解道。
“那可说不准,力量大的人用在刀上,技巧不足,照样会输给力量弱但在发力技巧上更为娴熟的一方。当年原本只是刀客间彼此切磋的一种方式在后来的演变中逐渐成为了刀域中大家耳熟能详的赌斗形式,所谓赌刀其实分为了三种,一种是赌刃,即是像这两个小家伙一样彼此手握刀柄以刀刃相抵,最终刀刃弹飞出的一方为输;而第二种则是赌背,是为赌刀双方各自执掌刀刃处,以血肉之躯抗衡刀刃,彼此施力,借由刀背的力量将对方弹出,这种方式因为会伤及用刀者的手臂,若非不是死仇,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至于第三种,名为赌力,是赌刀双方用自己的刀在对方的刀上刻下划痕,这种做法需要依靠自己对用刀奥义的领悟,赌斗的也都是彼此的兵器,一般在铸造刀的刀匠们身上经常发生。”
“赌刃,赌背,赌力?想不到赌刀还有这么多种方式。”陆霄感觉眼界大开,心中对于赌刀顿时升起了趣味,不觉有了想要一试的想法。
此刻的酒桌上,火烈和血痕已经拼到了极限,彼此手握着刀柄,刀刃相触间刺耳的摩擦音不断从中迸射而出,火花四溢,刀尖所在的桌面随着刀身的不断轻颤发出阵阵抖动,木屑宛如雪花般从刀尖处散出,只一会儿桌上便露出了两个碗口大小的坑洞。而此刻握刀的两人,亦是彼此拼尽了全力,双臂不住震颤的同时,面色同样涨的通红,火烈本就一头火红如火的头发,此刻因为汗水的缘故黏着在面颊上配合着胀红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烈火,双目灼灼地看着与自己相距不过一尺的血痕。
拼命之下,血痕的处境同样好不到哪去,原本就惨白的脸上突然升起一丝反常的潮红,双目泛着狠色直视着火烈,有些狰狞的面色浮起一丝冷意,握住刀柄的右手猛地一鼓,一股巨大的力道顿时从刀刃上荡漾而出。
“啪……”一声脆鸣从两块刀刃中溅射而出,其中一柄刻在酒桌上的长刀跟随着这声轻鸣的响动顺势飞出,无力地弹落在地上,发出啪啪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