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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步登天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甄玉一阵慌乱,连忙把脚从湖水里伸出来,如果自己这个随便的样子被管事嬷嬷逮到了的话,又该好好说上一顿了。

正在慌乱之间,背后却被人蒙住了眼睛,只听见一个虽是可以隐瞒却还是带着尖细的嗓音说道,“猜猜我是谁?”

那人开口瞬间,甄玉便镇定下来,她早已猜到对方是谁了,除了小德子以外,谁还会和她亲密无间的开这样的玩笑呢?而且虽然宫中这么多有着尖细嗓音的太监,但是小德子的嗓音她可是忘不了的,甄玉故意逗逗小德子,便假装慌乱地说着。

“你是谁?我猜不到!快放开我!”说罢,又转身,挣开小德子的束缚,笑闹着去打小德子,做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却还是有一点高兴的。这偌大的深宫中若有一个能和自己肆无忌惮打闹,讲真心话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吗?

两人打闹一会儿,便也停下来了,想起宫中的这些烦心事和皇后娘娘寿宴的事情,甄玉又恢复成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德子看见她这样,也于心不忍,试着安慰道,“甄玉,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快说出来啊?对着我也是这样苦着一张脸,我们还是朋友吗?”

小德子不是不知道甄玉的目标和计划,可是他虽然很支持甄玉,但也一直认为这些事事急不来的,宫中的普通宫女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呢?在他眼中,他觉得甄玉是适合那个位置的,但是却还是需要磨练。他一直为甄玉操之过急而担心,怕她出了什么乱子,毕竟这宫中一步错步步错。很多时候,一个不小心,自己几年间的苦心经营就可能毁于一旦,他不希望看到甄玉走上这条道路。

对着小德子的真心安慰,甄玉心中多少有一点感动,便把这几天的烦恼讲给了小德子。

“小德子,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寿宴的事情?我接到了为皇后娘娘最后一天做三双绣花鞋子的任务,我觉得这对我来讲是一个机会!”

听甄玉这么一说,小德子连忙问道,“甄玉,你说的什么机会?你就给皇后娘娘做鞋子,怎么来的机会啊?甄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小德子紧张的表情,甄玉一下子就被他给逗笑了。

“小德子,你紧张什么?瞧你,你以为我能做出个什么事来?我就是想着如果把绣花鞋做得出众一点,漂亮一点,能不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啊!还有就是,我想问问你,你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能不能得知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子的图案、花纹、鞋子之类的,不然你以为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

“哎呀!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要借皇后娘娘的寿宴做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呢!”

小德子脸上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一边拍着胸口,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又讲道,“我是不太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纹、图案,不过我知道咱们的皇后娘娘喜欢新潮的东西。凡是民间流行的簪子样式和服装款式,皇后娘娘看见漂亮的、自己喜欢的都会叫宫中的女官们做给她。而且皇后娘娘还不喜欢和别人用相同的东西,应该说是喜欢别具一格,别人都没有的东西吧。”

小德子想来好一阵子,才缓缓道来,甄玉却从中听到了有用的东西,一下子显得特别兴奋,抓着小德子的肩膀就摇晃着。

“你说皇后娘娘喜欢新潮的、别具一格的东西,还不喜欢别人都有的?要与众不同的?”

小德子被甄玉摇晃得一阵头晕,连忙点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是听我们总管和以前伺候过皇后娘娘的小宫女们说的,绝对错不了!”

听到这里,甄玉再也按捺不住了,回忆起昨日想的办法,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可行性的!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样子的图案、纹饰能出众?得到皇后娘娘的喜欢呢?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小德子看见陷入沉思的甄玉,也止不住好奇的心问道,“甄玉,你有什么办法啦?”

没空去注意小德子,甄玉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现代看见过的伦敦著名服装设计师巴黎时装周的T台秀,是专门针对中国风的纹饰、图案而设计的衣服,美轮美奂,后来好像还得到过时装设计的大奖。因为当时自己也很喜欢的原因,所以还专门记下了那些时装上的古风图案纹饰,现在记忆尤深,若是用那样美丽的图案放到要给皇后娘娘要穿的绣花鞋上,岂不是别具一格?

没错!想到这里,甄玉有些激动起来。看着还有些痴痴样子的小德子,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德子,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啊!只不过是我想出了能让皇后娘娘喜欢的鞋子图案而已!好了,不跟你讲了!我可得快点去做给皇后娘娘宴会穿的绣花鞋了!你也快回去当差吧!”

小德子揉了揉刚才被甄玉捏痛的肩膀,看着甄玉飞奔回去的背影,抱怨着,“真是个疯丫头!不过还是希望她能成功吧!”

回去后,甄玉拿出纸和笔,一边回想着在现代的时候那场T台秀上的服装,一边画在图纸上面。涂涂改改不一会儿既然也把那些繁复、精美的图案给大致画了下来。

拿着薄薄的纸张,对着蜡烛昏暗的灯光,甄玉一边欣赏着一边考虑着要怎么把这些图案合理的绣在绣花鞋上面去,不一会儿也设计出来了一张图纸,看着绣花鞋有了大致的样子,便终于放松下来,夜已深了,便熄灯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大家都发现甄玉对着一张图纸整天整夜地绣着皇后娘娘宴会上所穿得鞋子,有人不耻说她急于表现,有人却也欣赏她认真的态度。不管怎样,管事嬷嬷却是看到了甄玉的认真精神,倒是好好的表扬了一番。引得宫女们又是嫉妒,又是暗地里给甄玉“穿小鞋”。

对于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甄玉不大放在心上,现在她一心一意地做好这三双鞋子,这才是她要干的正事!等到她的计划实现的时候,再来收拾这些人。

辛苦的付出,是一定会得到回报的。甄玉这段时间认真的专研鞋子图案,向各个老宫女学习绣花工艺,下了不少功夫,当然最终的成品也很让她满意。

小巧玲珑的红色鞋子上面缠绕着云枝盘纹,镶嵌着精湛的莲花,看起来美丽而典雅,配合着皇后娘娘宴会那日所穿的衣物,互相应和,互相衬托。可是看着眼前摆着的三双绣花鞋,甄玉却是有了一丝犹豫,鞋子是漂亮,也能和皇后娘娘宴会所穿的衣服相配合,可是鞋子的花纹却不是管事嬷嬷当初给的图案。若是直接拿给皇后娘娘看,她倒是有信心皇后娘娘会喜欢,可是这鞋子还得经过管事嬷嬷的查看,万一管事嬷嬷不同意把鞋子呈上去,反而怪罪下来,那可真是前功尽弃!可一定得想办法让管事嬷嬷帮忙呈上去,反复思考再三,甄玉心里相出一计。

皇后寿宴前一日,管事嬷嬷日常的讲话完毕后便通知各个宫女要将所绣的鞋子呈上来一一过目,甄玉连忙上前,附在管事嬷嬷的耳边请求道,“嬷嬷,甄玉有一件事情想告知嬷嬷。”

管事嬷嬷看了一眼甄玉,讲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讲。”

甄玉含泪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却狠下心来说道,“嬷嬷,之前让我给皇后娘娘做的三双绣花鞋已经做好了,但是鞋子却突然不见。”

只见那管事嬷嬷一下子露出恐慌的表情,激动地拉住甄玉的手腕,大声呵斥道,“你说什么?给皇后娘娘宴会穿的鞋子你给弄没见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明日就是寿宴了,今天内务府要全部过目皇后娘娘所穿的衣物啊!”

甄玉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连忙安慰道,“嬷嬷,莫急!都是甄玉的错,昨日里没有看好鞋子,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发现放在柜子里的鞋子不见。甄玉四处找寻均无所获,想着现下趁做事如何也来不及的了,不过奴婢以前做过一些鞋子,想来也算得上是精致,不如先拿给嬷嬷过目一下,看能不能交给内务府。”

管事嬷嬷略一思量,甄玉说的不错,虽然现在她丢了鞋子是犯了滔天大罪,但是上面若怪罪下来,倒霉的也还是自己这个管事,现在却也只能如甄玉所说凑数了,便冷声地说道,“还不快呈上来,我看看能不能入皇后娘娘的眼。”

甄玉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鞋子,绣得是精致玲珑,鞋子上图案花样新颖前所未见,乍一看的确不错,可是却不是当初原图纸上所画的花样。

还未来得及细细查看,内务府派来的公公已经赶来了。

“咱家说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皇后娘娘穿的鞋子怎么还没交上来呢?耽搁了咱家的时辰,赔得起吗?”

管事嬷嬷连忙把之前宫女交的鞋子和甄玉才交上来还没来得及细看的鞋子都放进盒子里,陪着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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