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蓉福身道,“夕榕见过钱管家,岳大哥多次说到您对他照顾有佳,夕榕心中感激,这次我特意央了岳大哥带我来见见您。”
“好哇好哇,夕榕姑娘真是聪慧,怪不得你岳大哥对你心心念念啊,当时他接到你家中传信,那个急啊,我都没见过他那么失态的样子,如今你无事就好咯。”
钱管家说道这里,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笑道,“这都晌午了,你们两个娃娃陪我吃顿饭可好?”
柳岳忙道,“这些时日有劳钱管家照拂,这顿饭自然是由在下来请的。”
三人互相推让了一番,终是拗不过钱管家,三人去了悦然居的包房,一顿饭吃的齿颊留香宾主尽欢。
饭罢,钱管家对柳岳问道,“你二人今日过来,难道是你小子终于想通了答应来我这做账房先生?”
柳岳道,“谢钱管家抬爱,只是你也知柳某家中情况,却是不便长住青石镇的。不过我们这回来,倒是带了个新鲜玩意儿,想让钱管家参谋参谋。”
钱管家见柳岳没有答应账房一事,心中失望,嘴上却道,“这般神秘,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是溪蓉闲时做的妆粉,还望钱管家点评一二。”这边溪蓉接过话头,示意柳岳取出桃花粉。
钱掌柜伸手接过妆粉,心中本不以为意,毕竟他胭脂楼所卖的迎蝶香是为宫中秘方改制,民间少有人能做出如此细滑的妆粉。
谁知他一揭开这妆粉就对这幼嫩的颜色大吃一惊,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扣些粉末进行细查,忽而顿了顿,抬头望向溪蓉,见她颔首同意,才用指甲扣出一小片。细捻之下竟然柔滑细腻,极易推开,粉质不输那迎蝶香!他心中疑惑,怀疑这妆粉也是用的丹粉所做,捻了一些送进嘴中,却没有丹粉那腥味,只有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却是尝不出是什么做的。
他心中惊奇,急切的开口问道,“不知夕榕姑娘用的何物所做?”刚出口就发觉唐突,忙正身道,“得罪,钱某在这胭脂楼中带了四十年余年,却是从未见过这般的妆粉,见猎心喜,唐突了小姐。”
溪蓉淡笑道,“钱管家不用多礼,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有些话溪蓉也就直说了。我知你这迎蝶香用的乃是丹粉所做,”
“什么!”钱管家刚听到这,就忍不住跳了起来,打开包房门四顾无人之后才走回来,“夕榕姑娘,你是如何知晓这迎蝶香的配方?”眼中也警惕起来。
“钱管家不用多虑,溪蓉幼时身子不好,娘亲求来秘方中就有一味丹粉,因而对它的味道特别熟悉,这迎蝶香我除了知道加了丹粉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钱管家听她这样说,略略放松一些,又问道,“那今日?”
溪蓉示意钱管家坐下,帮他倒了一杯茶道,“今日我们便是想将这玉女桃花粉寄在胭脂楼售卖,不知钱管家意下如何?”
“哦?”钱福一听来了兴致,道,“说来听听。”
“我这玉女桃花粉所用原料不能与您细说,但是溪蓉敢保证,这妆粉却是越用对肌肤越好,尤其是略微上了年纪之人,常用还能使肌肤嫩滑白润,延年青春。”
“当真?”
“自是当真,溪蓉今天脸上所涂就为玉女粉,钱掌柜若是不信,尽可找人试验,此方十日就可有明显效果。只是这方子做起来麻烦,我们这次统共也就做了二十盒,这次前来也只带了五盒来,现在将这五盒全部送于钱掌柜。”说罢起身将这五盒玉女粉递给钱掌柜。
钱掌柜连连推辞不肯手下,说道;“你二位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这玉女粉我也不能白收,这里是1两银子,你们收下。”
溪蓉伸手阻止道,“钱掌柜,之前承您照顾岳大哥,这妆粉不过是小妹自己闲来调制的,并不懂这售价一事。这五盒玉女粉也是个托您试试市场的意思,如果卖的好,那钱掌柜必然还是会来找我们的不是?”
钱掌柜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再坚持,哈哈一笑道,“你这女娃真是冰雪聪明,有你这么伶俐的姑娘我也是舍不得来远走做账房先生的咯。柳小弟,你可要早早的把握好啊。”
柳岳见溪蓉含笑没有出言反驳,也就跟着钱掌柜打了几句哈哈。
钱掌柜得了这玉女桃花粉,不停端详着溪蓉的脸色,怎么看都觉得粉妆贴,气色白皙自然,怎么也坐不住了,心不在焉的跟他们又聊了几句,匆匆告辞了。他二人见天色不早,买了些青石镇特色的小食,也坐着马车回去了。
到得白水镇已经酉时,溪蓉刚下马车就见荷香笑吟吟的在门口等着她,心里一阵温暖,拉住她手道,“这么冷做什么站在门口,当心着凉了。”
荷香道,“嘻嘻,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小姐,心里空落落的,而且小姐不回来,夫人不许开饭啊,荷香肚子都要饿扁啦!”溪蓉初时的感动顿时变得哭笑不得,啐了一口拉着她进门去见柳夫人。
柳夫人正在正厅门口不停张望,见过溪蓉进来,顿时笑了,拉着溪蓉左右看了一圈,放心道,“哎,回来就好啦。”
“夫人,柳管家说了,让小姐全须全尾的回来,你看看小姐有没有少头发呀?”荷香将他二人带回来的小食装盘放了,饿的是垂涎欲滴,还是不忘打趣她俩。
“荷香,今天罚你不许吃晚饭。”溪蓉只轻轻说了一句,荷香就惨叫着求饶。
柳岳还完马车回来就听见一屋子的笑语声,似是被这笑声给迷惑住了,在门口立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进门笑道,“一回来就听得你们这么高兴,我倒是饿的狠了。”
荷香忙道,“对对,大家忙了一天都饿的很呢,我来盛饭,大家快坐,吃饭吃饭~”
一家人边吃边听溪蓉二人讲今天之事,只听得津津有味,到听到溪蓉将这五盒妆粉送于钱掌柜时,柳夫人含笑点头,荷香却是“啊”的一声问道,“小姐,为何好端端的将这妆粉送了人呢?”
“荷香,我们跟钱掌柜还不熟,玉女桃花粉也只是听我们说的多么神奇,他也没有看过实际效果,如何能全然相信我们?”
“那也只要给他一盒让他找人试过便知呀。”
“这5瓶如果直接卖他,那我们就只是普通的一个买卖关系,而现在送予他一个是卖他一个人情,另一个是让他放心,好能快速试验这玉女粉功效。而等他试验成功,必然是能将这玉女粉好好宣扬一番,到时候带来的效果肯定远远大于卖他的效果。”
荷香听得津津有味,道,“小姐好聪明,连做生意都懂!那我们明日要不要再去晒些益母草啊?”
溪蓉道,“不用,我本就不欲以这赚钱,想着挣些本金后还是做香薰之事。”
“香薰?小姐是要制香么?”
溪蓉刚想开口,却听到柳夫人将饭碗一顿,严肃的说道,“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