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岳沉吟了一下,说道,“这迎蝶香现在卖的是胭脂楼卖的最火的,卖的是3钱银子一盒,不过它原材用的丹粉本身就贵。但这玉女桃花粉虽然原材都是便宜的,这用起来的效果倒是比迎蝶香更好,我看这价格在1钱银子差不多。”
溪蓉想起刚醒来时柳夫人付给何大夫的诊金与药费,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这里的货币价格,知道这1钱银子大概是150文的价格,又详细问了柳岳滑石粉等的价格,发现1钱银子的定价除掉了成本外利润差不多有100文了,何况她本来就不打算长期靠玉女粉赚钱,故而微微点头对柳岳说道,“就听岳大哥的,不知岳大哥是否与胭脂楼掌柜的熟悉?我却是想跟他当面谈谈这玉女桃花粉之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哦?钱掌柜的我倒是跟他有些交情,人是个圆滑的,只是青石镇离我们白水镇隔了半天的路程,妹妹的身体可吃得消?”
“多谢岳大哥关心,我这几日已经大好了,何况有岳大哥一路照顾,肯定无事。”
柳岳听溪蓉这样说,心里也是一阵喜悦,于是便说道,“那我们明日告知夫人,后天启程。”
“好,谢过岳大哥,这两天要辛苦岳大哥陪我们一起做这玉女粉了。”
柳岳只觉得这样的时间越多越好,哪里会觉得辛苦,三人直做到暮色四合,荷香急急的跑去做了晚饭,溪蓉又跟柳岳细细打听了胭脂楼的背景,柳岳只知道胭脂楼财力雄厚,背后还有朝廷势力,具体的后台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而这胭脂楼分店众多,所卖的胭脂水粉质量俱为佳品,各个品级皆有,买的人从平民女子到官家小姐,不一而足。
溪蓉听到这里,觉得可以试试这胭脂楼的水深,如果靠得住,掌柜又是个明事理的,倒是可以成为长期合作,说不定还能借着它背后的势力找到回去的蛛丝马迹。她想到这里,细细盘算了下后天面谈之事,又跟柳岳商量了很久,终于定下来了方案。
荷香请了两人过去吃饭,柳夫人见着溪蓉脸色,笑道,“榕儿今天气色倒是不错,今后每天过午都睡上一觉养养心血吧。”
一边荷香嘻嘻笑道,“夫人你今天倒是错了,小姐气色好,却是小姐研制了一种新的妆粉,你瞧!”说着,从贴身放的荷包里取出了一盒新的玉女桃花粉。
“哎呦,”柳夫人看荷香藏得那么宝贝,也是好奇心顿起,接过一看,对着这妆粉也是啧啧称奇,“这是榕儿你研制的?这妆粉的颜色倒是雅致的紧,我也是从没见过的。”
溪蓉于是也对柳夫人说了那发烧所见之事,柳夫人听了拉着溪蓉的手忍不住又哽咽了。溪蓉忙安慰道,“娘,这也是奇遇一件,如今我好好的在这里,想着用梦中所见让一家人过得富足一些,娘,你说好不好?”
“好,好,榕儿真是有心了,只是不要太出风头,你爹那时,哎...”
“娘,溪蓉心中有数,何况还有岳大哥陪在我身边,后天我们打算将这玉女粉偷偷的卖给胭脂楼,决计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好,你既然都已经想好了,娘也不拦着你,你们后天去,切记低调,要让你岳大哥多多帮衬。”
柳岳道:“这是自然,有我在,夫人只管放心。我带妹妹去,必定安全带着妹妹回来,头发丝都不会让她掉一根。”
柳夫人被他逗笑了,荷香忙夹了好几筷子菜给柳夫人,口里道,“夫人快吃快吃,饭菜都要凉啦。”
一家人互相夹菜,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饭毕溪蓉又留下来跟柳夫人详细说了玉女粉的功效用法,柳夫人越听越惊讶,不知夕榕这场奇遇是福是祸,又拉着她细细叮嘱了一番。
这日就要出发去青石镇了,柳岳一大早就去租马车,溪蓉怕柳夫人一个人留在家不方便,让荷香留下陪着柳夫人。而荷香拉着她在镜子前细细的给她梳妆,溪蓉抗议无效,就由着她折腾去了。等溪蓉试了3套衣裙后荷香还不满意,正好柳岳赶了马车回来,溪蓉忙忙走了出去,喊道,“岳大哥!你回来了!我们跟娘请过安就出发吧!”
柳岳难得听到夕榕大声说话,正自好笑,她已紧走到他面前,牵住了他的衣袖,拉她去见她柳夫人。却见溪蓉今天梳了个飞仙髻,插了铜鎏金的蝴蝶步摇,穿了件百花曳地裙,罩了件纯白镶毛的斗篷,脸上涂了玉女粉,整个人粉妆玉琢,灵秀动人。唯有唇色淡粉,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染上更深的颜色。
溪蓉拉柳岳不动,奇怪的回头去看,却见柳岳抬手按向她的唇,她吓了一跳,偏头道,“岳大哥!”
“这边沾了些灰,”柳岳擦过她的嘴角,举步向前,“刚妹妹不是急着去青石镇么,我们去见柳夫人吧。”
“好。”溪蓉随他向前,却没见过他拢在袖中的手指正细细摩挲着,似在回味。
两人辞别柳夫人后向青石镇出发,溪蓉这是第一次见外面的世界,忍不住挑开车帘一路看着。这白水镇中间有一条河经过,民居都按着河两边分布。整个白水镇虽然小巧,民风淳朴,相互问候声不绝于耳,布局跟她的老家南浔古镇极其相似,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亲切感。
等到正午时分,终于到了青石镇。这青石镇却跟白石镇大大不同,极是繁华,整个镇皆有青石板铺成,民居也皆是青砖青瓦,路上行走的人衣饰也都比白水镇新式,不过行走匆匆,整个城都让人觉得严肃端庄。
柳岳这时说道,“夕榕妹妹,我们到胭脂楼了。”
溪蓉应了一声,扶着柳岳的手下了马车。抬头见这胭脂楼却是用着红瓦,极是艳丽,端端正正三层楼,占了半条繁华街道,进进出出多是女子,莺莺燕燕,热闹非凡。
溪蓉赞叹道,“不愧是胭脂楼,好气派。”
那边传来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富态男子迎了出来,拱手向溪蓉行礼道,“过奖过奖,姑娘想必就是夕榕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