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堂屋,柳夫人和荷香正忙着端菜,见几人进来,都起身迎了过来。
溪蓉对柳夫人介绍道:“娘,这位就是苏轻璇苏姐姐了,这位张常随最近帮着我们盖房,您也见过几次了。”
柳夫人点点头:“这次多谢两位了,我们这新家还是多亏了两位的帮助。我听榕儿说起过,这位苏夫人还帮着做了那蒸馏器?”
苏轻璇拉了柳夫人的手道:“这位就是柳夫人了?怪不得夕榕妹妹这么灵秀,原是有柳夫人这般贤淑的娘。我与夕榕妹妹一见如故,柳夫人直接喊我轻璇就可,这蒸馏器我不过就是从中搭了个线,这设计图啊,还是夕榕妹妹自己想出来的,我家也是沾了她的光,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改良了呢。”
“哎,轻璇嘴巴真是甜,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坐下说话吧。”柳夫人被苏轻璇逗得笑开了花,拉着众人坐了。
这边溪蓉举了举酒杯,起身道:“谢谢诸位今日过来,在座的皆是自己人了,溪蓉也不拘礼,以这薄酒一谢众人这些日子来的关照了。”言罢,一口喝了,将杯底呈了呈。
苏轻璇一笑道:“妹妹果然爽快,姐姐极是喜欢,这杯酒姐姐干了!”也笑盈盈的喝干了那酒。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活络起来,苏轻璇笑着对柳岳道:“柳公子,你与夕榕姑娘的好事也快近了吧?什么时候办婚礼,也好让我来讨杯喜酒喝。”
柳岳却一反常态,没有看那苏轻璇一眼,一言不发。桌上其他人见气氛尴尬,刚要开口,那苏轻璇却浑若未觉,抬手整了整云鬓,转头对溪蓉说道:“妹妹可知道那王太守?那位太守家的千金也是千娇百媚,只是跟妹妹比起来到底是输了几份淡雅。”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么能跟太守之女相提并论呢?”
苏轻璇向柳岳丢了个媚眼,道:“比得比得,姐姐说是能比就是能比,对吧,柳公子?”
柳岳道:“夕榕妹妹在我心中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说罢,一拂衣袖,竟直接出去了。
溪蓉心中奇怪,柳岳向来谦和有度,怎么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这苏轻璇今日也怪的很,难道两人竟然认识?
“姐姐,你跟岳大哥认识?”
苏轻璇却是一笑,扯开了话题跟她们聊起了别的。溪蓉心中虽然疑惑,却也顺着璇姐的话接了下去。
饭毕,苏轻璇说这宅子细巧别,想出去走走,溪蓉本想陪着,璇姐却说那些工人第一次组装这新式蒸馏器,怕会出错,让溪蓉先去看看。
溪蓉心中也惦记着那蒸馏器,遂让荷香提了食盒一起去看了。
两人进了蒸馏房,那几个小工们已经组装好了3座蒸馏器,正在装剩下的2座。荷香指着那蒸馏器奇怪道:“小姐,这蒸馏器怎么跟我们之前在青梅酒庄看过的不一样啊?这多出来的几个罐子都是做什么的?”
这几个蒸馏桶比那青梅酒庄的要小了整整3个号,高度大约3.5尺,只到了溪蓉的胸口位置。釜体和甑体连在一起,却在上面加了一个可开合的罐桶,里面可以放水,却是那冷凝器。从冷凝器两端各开了一口,分别用管子连接着,一端连接着一个大型的补水器,补水器下面也有加热阀,却是可以直接输送低温蒸汽到釜体中。另一端则连着一个冷却筒,从甑体中另有一个管道通过冷却筒,经过特质的油水分离器,最后到那贮器之中。
溪蓉稍稍跟荷香解释了两句,荷香就抱着头喊道:“小姐小姐,我错了,你别说了,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去给他们送饭去!小姐你先出去吧!”说完,急急的提了食盒去招呼那些小工,生怕溪蓉跟上来再跟她解说。
溪蓉笑着摇了摇头,一敛裙摆,跨步出去,打算去找璇姐。
她走进蒸馏房,却看到发酵房的墙根出隐约露出一角明黄色裙摆,正是苏轻璇的今日所穿,不知为何散步到这种角落里来。
她举步上前,刚想开口,却听到璇姐的声音传来。
苏轻璇轻声笑道:“哟,原来太守家的座上贵宾竟然是夕榕妹妹的未婚夫,这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了。”她虽笑着,但那声音低沉粘腻,好似蛇爬过皮肤,让人浑身不舒服。
溪蓉一惊,想起她饭桌上所言的太守千金,难道与她交谈的竟是柳岳?
她急忙躲在一旁,屏息听了一会,那边却悄然没有了声息,溪蓉刚想探头张望,一男子却开口道:“你要怎样?”正是柳岳的声音!
“我要怎样,柳公子会不知道?我不知你与那太守谋划些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只不过我苏轻璇素来爱那钱财,不知你与那太守之女私相授受的消息价值几何?”
“你想要多少?”
“呵,全凭柳公子自己掂量了,我那夕榕妹妹性子单纯的很,听说前些日子还曾高烧不退?要是知道了这消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大病不起呢,你说对吧,柳公子?”
“你敢!”
“唉哟,柳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何必这般动手动脚呢?至于我想要什么,呵呵,我瞧着我那夕榕妹妹总有那么多新奇玩意儿,心中早就好奇的很了,虽说日后我也能骗得出来,但如今有了柳公子,那自然就方便的多了。”
又是一片沉寂,溪蓉没想到柳岳竟然与那太守有关联,更没想到平日里爽朗干脆的璇姐,竟然也是如此蛇蝎,背上一阵发寒,微微退了几步,故意跺响几步,口中喊道:“荷香,你且过来,再帮我给他们送些酒菜过去。”
“好!”听到荷香欢快的语气,溪蓉稍微镇定了一会。她拉着荷香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四处看了看之后,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小姐?我们不是要送酒菜么?您怎么回房了呀?”
“荷香,我那日如何病起来的,你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