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不听景戈解释呢,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是哪样啊?是我不听她解释吗,她压根儿就不屑跟我解释,是她心里没我!你明白吗三哥?”王安节大声地吼道,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先冷静冷静,听三哥说好吗?”王安义明白王安节心里的苦闷,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希望把刘小然给娶进门呢,可是,现实总是让人有太多需要顾虑的。
王安义顿了顿,又说:“其实那个男人是她们昨晚救回来的,那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景戈才会亲自喂他吃饭的。所以啊,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看得出来,景戈心里是有你的!”
“她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怎么不跟我解释,心里有我怎么还赶我走,心里有我怎么就不愿意嫁给我呢……”王安节情绪更为激动了,流着泪边哭边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王安义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王安节心里也是一酸,情关难过啊。
稍微冷静一些之后,王安节看着王安义问道,哭过的眼睛有些红肿,“三哥,你说我现在该如何做啊!”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了啊,你这都已经答应了母亲要娶表妹,而且府内上下也都知道了,想反悔恐怕已经晚了啊!”王安义也不禁觉得头大,苦于没有对策。
一想到景戈可能再也不会理自己了,王安节就感觉心像是在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一阵接一阵的疼,忙是连声的叮嘱着王安义千万不要将他要成亲的事儿说了出去,即使是对刘小然也要做到守口如瓶。
王安义答应了王安节暂时不告诉景戈身边的人,可是这事儿总归是瞒不住的,焦氏都已经发话说了说王安节上元节就要把焦芳娶进门。一向温文尔雅的王安义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心急如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些事王安节心里自是清楚的,此时他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的后悔,后悔不该一气之下就答应了焦氏的要求,后悔没有信任景戈。可是,世间万种,却独独没有后悔药。
王安义眉头紧皱着,心里祈祷着但愿事情不要越来越糟才好,随后他提出建议,让王安节先去景戈那儿待着,一面守着景戈以防她得知了真相,一面再另想它法。
街尾小院,树枝上的积雪正在渐渐融化,孤独的秋千兀自在刺骨的冷风中前后摆晃。
房间里,王安节跟在景戈身后,亦步亦趋。景戈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的人,“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你这到底是想要干嘛啊!”
被景戈这么一问,王安节不免觉得有些心虚,连连摆手称无事,可是他不知自己脸上的慌乱以出卖了自己。
景戈越看他越觉得可疑,总感觉王安节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没事?那你把包袱拿到我家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打算在我家住着吧?”
“对啊,我就是要住在这儿,怎么着?”王安节嘴里倒是回答的爽快,一颗心却是高悬不下。
景戈看着眼前这个身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长相俊逸的男子,心里没底的七上八下。
景戈一面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面仍是觉着可疑,摇了摇头欲甩开那些烦乱的思绪,拿过一把笤帚递至王安节面前,“既然如此你可不能吃白食,去,把院子里地上的残雪打扫干净。”
“你让我扫地?我好歹也是个小有身份的大男人吧,你居然让我扫地?”王安节满脸的惊讶和不服气,站在原地嚷嚷着没有要动的意思,最后甚至把景戈递给他的扫帚给扔了开去。
景戈最受不了王安节的大男子主义,又觉得他行径可疑,故此便没好气的冲他回,“你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本事你就别呆在我这座小庙里啊,您这尊大佛我可伺候不起,爱干不干,不干走人!”
“那屋里那个呢,不干事的闲人你还不是照样养着他!”王安节愤愤不平的反驳道,想起躺在屋里的冷焰他就有一肚子的火气。
“你跟他比?别说他现在身上有伤,就是他好了又怎样,我爱养着谁那是我的自由!”两个要强的人碰到了一块儿,谁也不愿意先向对方低头,于是两人就这么越吵越来劲。
“够了!还真是越吵越来劲了哈,到底有完没完啊你们!”躲在屋里避寒的刘小然听到吵架声赶紧跑了出来,拉开了闹得跟斗鸡似的两人。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景戈怒气未消,指着院门冲王安节嚷道。
谁知王安节生起气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想他好歹也是个有家室有地位的少爷,就如此被人扫地出门了传了出来岂不成了笑柄,“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啊,还偏就不走了呢!”
“你……你臭不要脸!混蛋,整个就是一无赖!”景戈气得跳脚,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不讲理还不要脸的人。
“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正在气头上的景戈拔腿就走,别看她平时挺能忍,但是景戈却以为,在爱情里是不需要卑微和委曲求全的。
需要小心翼翼才得以维持的感情,不要也罢。
此时,眼看着景戈都快要走出院门了,王安节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了这儿的。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了景戈,一把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连声道歉,景戈总能让他失了理智,一改以往的冷峻。
景戈趴在王安节怀里,她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景戈自己清楚,她绝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可是,为什么在王安节的面前,自己总是如此容易的失控,并且不自知。难道,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以至于,令人混不自觉地改变。
刘小然见俩人终于消停了,这便开口提醒两人进屋再说,她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冬天还未过去,外面寒冷依旧。
上元节越来越近,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雪。清晨,景戈和刘小然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欢笑着讨论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不料,却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
“嗨,你听说了吗?”一名女子边走边说。
“什么事儿啊?”另一名女子问道。
“知州老爷家的四公子要成亲啦!”
“是吗?哪家的女儿这么幸运啊?”女子羡慕的问,心里又不免有些惋惜。
“听说四公子要娶的就是知州夫人的侄女,他的表妹!”
“真的吗?还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两名女子一问一答的,景戈和刘小然正巧从她们身旁经过,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说的是知州府的哪位公子?快说清楚!”刘小然反应极大的抓住其中一名女子大声确定道。
“就是……就是知州王大人家的四公子啊!”女子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
“王安节?不会吧!”刘小然显然也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