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晨月回答连圻又道“她叫季晨月,我们是指腹为婚,九岁之前我还见过她,后来家中出了些事情,就断了联系”这回想到她是因为他娘逼着他娶妻。
晨月很想问他还喜不喜欢季晨月,不喜欢就解除婚约吧,可是她的嘴巴已经不敢在乱说话了。
“静竹姑娘好像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说这句话时连圻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叫我静竹就好”答非所问希望自己不会在口无遮拦。
连圻打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说“静竹怎么会来南城?”
“我来采药”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补充道“本来是来采絮央草,可是没找到,结果连马也跑了”
“你生病了?”连圻很不喜欢她生病。
“嗯”晨月点点头。
絮央草。他记住了。
“你住在哪儿?”连圻知道初次见面就问人家住址很失礼,可他就是想知道她住哪,他还想见她。
“客栈,我是来找亲戚的所以住客栈”编吧,只要不让他知道自己和季府有关系就好。
“哦”连圻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冯季卿和季子悠在冥界谷玩了三天,放风筝钓鱼赏风景等。除了禁地,冥界谷的每个地方都玩遍了。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背靠着背,季子悠拉着风筝线仰面朝天,她嘴角的笑容异常灿烂。季子悠长得很美,虽不及纪子岩,但也美得清新淡雅。
季子悠和冯季卿坐在一起成了草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亦是旁人眼里羡慕的对象。
一侍女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参见左护法”
“何事?”冯季卿从闭目养神的状态缓缓睁开眼,他早知道这份宁静持之不久。
侍女依旧低着头“谷主有请”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季子悠的笑容消失了,手中的风筝线越来越松,最后风筝掉落。
冯季卿扶着季子悠一道起身,他看到了子悠眼里的失望,撰紧她的小手认真地说“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冥界谷,季卿哥哥现在有能力保护你”冯季卿口中的‘哥哥’纯属是哥哥的意思。只是季子悠朝着自己的方向理解并感动了一番。
“界谷是我家,我不离开这里”季子悠本来想说‘不能离开这里’考虑不想让他担忧,就省略了‘能’字。
“好吧,那我先去见谷主,你在这里等我”他看得出来子悠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有些他不明白的事情横在中间,也许和孤月有关。
“嗯”季子悠乖乖地点点头。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动作。
冯季卿来到大厅拱手道“参见谷主”
“左护法来了”孤月淡淡地浅笑。
这笑练习了多久承载了多少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重生诀》我没拿到”冯季卿不喜欢拐弯抹角。
孤月原以为他会说季子悠的事,没想到他还真是尽职,三句不离本职。
“子岩已经将雾林的事告诉本座了,《重生诀》早已丢失,这不能怪左护法。不过本座有另一件事需左护法去完成”即便是在笑,孤月的语气依旧很冷。
“季卿愿闻其详”他是冥界谷的左护法亦是孤月的手下,子悠还在她手上,更何况她知道他是周成朗的事,即便他是辰冥的丞相也脱离不了冥界谷,脱离不了她的控制,所以他只能听命于她,为他卖命。
孤月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悬于冯季卿面前“本座听说魔珠问世,所以这次本座要你带回魔珠来见我,这个魔戒能助你找到魔珠,现在交给你。”
冯季卿接过的魔戒欲言又止。
孤月背过身坐在宝座上广袖一挥一阵寒风扫过冯季卿的脸颊,可见孤月的武功深不可测。
“若无其他事,季卿告退”
看着冯季卿离开,孤月冷冷开口“如果左护法这件事情办成了,本座可以让你子悠离开冥界谷”
冯季卿脚步停顿了一下又不动神色地走远。
喜怒不行于色,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但他不得不装作漠不在乎,他不能让孤月抓住自己的软肋。
冯季卿一走季子悠就从后面走出来。
“你怎么没答应他,和他一起走?”
“姑姑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会弃姑姑而去”话虽这么说,可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还是会湿,心,还是不舍。
孤月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你爹娘还活着,我已经在找他们,相信就快有结果了”
“谢谢姑姑”季子悠的眼泪落了下来,可以说是感动,也可以说是对他的不舍。
冯季卿快步走到悠然阁,看到的却不是季子悠。
纪子岩优雅地转过身“怎么,看到是我不开心了?”
这回的纪子岩不再是一袭黑衣,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纺纱裙,白色的长纱拂地却不染纤尘,红色的衣领为她如雪的肌肤抹上一层红晕。现在的她宛如落在凡间的仙子,那么美艳动人。
冯季卿有那么一刻看走了神,他不得不承认纪子岩真的很美。只是心中一旦住了人,再美的仙子都住不进来去。
“子悠去哪了?”冯季卿的语气很冰,与纪子岩身上的冷相得益彰。
子岩微微一笑,说“她临时有事,离开了”有人好像说她笑起来挺好看的。
看着冯季卿平静地双眸,子岩又道“她是离开了,不过我有事要你帮忙”
“是吗,右护法也有需要冯某帮忙的时候?”在冯季卿看来纪子岩一直是个既美丽又强势的女人,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纪子岩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卢江义临死前给我的《摄魂心法》他说这是季晨月写的,不过我看不懂,有劳左护法替我揣摩一份”
冯季卿接过那张简体中文版的《摄魂心法》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他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把这《摄魂心法》交给谷主,向谷主告发你?”
纪子岩很不削地哼了一声,说“左护法要告发我,那就快一点,还有半个时辰谷主就要去禁地了”说完了还不忘做一个‘请’的手势。
“你什么意思?”冯季卿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纪子岩走到他的前面,一脸自信地说“如果谷主看到这张纸,我顶多是戴罪立功把季晨月抓回来。若是谷主知道失踪了十三年的季晨月活着以及你的知情不报,恐怕不仅是季晨月死得很惨,就连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觉得呢,左护法?”
纪子岩说完,回头就发现那张纸被冯季卿捏得变了形。说这些话时她在赌,赌冯季卿对季晨月的感情,毕竟冯季卿不是善类,好在这局她赌赢了。
冯季卿的手依然死死地捏着那张纸,薄唇微启“看来你的忙,我是不得不帮了”
纪子岩牵起他的手,把《摄魂心法》从他手里拿出来抹平了,又重新放回他的手中。
冯季卿只是漠然地看着她认真的动作,感受着她手指的冰凉。
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后,子岩轻轻地开口“我本来只是只是怀疑你对季晨月的感情,看到这张被你蹂躏成这样的纸后,我已经肯定了你一定会帮我,因为你爱她,呵呵”
“既然如那季卿现在就去帮你”冯季卿说完就走,带着《摄魂心法》离开冥界谷。
纪子岩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这一刻她的心竟会如此失落。
冯季卿牵了界谷的马,一路狂奔到丞相府。从前只觉得那个冰山美人笑起来挺好看,今天才发现她的笑是那么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