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筹办这场婚礼和保险山寨的开业典礼,她真的没有好好睡过觉。
左赫卿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
月光明明没有温度,这会儿洒在身上却是暖暖的,管玉器满意地向温暖的地方钻了钻。
玉儿,如果你不是辰冥的太后,我也不是黎国的太子,该多好!
热闹过后便是安静,安静下来就要思考。
左赫卿抬起头看向那朦胧的月光,想到自己刚收到的信。这封信是父皇的密函,可是他却迟迟未拆封。他不敢,他以为自己不拆就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不知道内容就不会忧心。
但事实却是,不看信也知道内容。无非是召他回宫和与琉璃国公主联姻的事。
风过,有些凉意。赫卿抱起玉器朝屋内走去。
有些事,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后面就更难开口。就如左赫卿,他爱玉器,开始隐瞒着他要联姻的事,现在更是不敢向她说明,因为爱的深,说出了伤害会更深。
有时候,一切看起来很顺利,但凡表面上顺利的,背后必然酝酿了一场阴谋。
保险山寨的转型开业和小四十三的婚礼,还有季卿晨月融洽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人不忍打扰。
翌日,左赫卿和管玉器离开山寨来到街上。他们要为‘保险山寨’做宣传,拉客人。毕竟‘保险’这机构在古代可不多。
说是两人一起宣传,实则是管玉器一人在宣传,左赫卿又是被她拉来充数的。自从管玉器做了黑风寨的老大之后,左赫卿做什么事都是被迫的,更不要说这次。
“玉儿,我们能不能不做什么宣传了?”街市琳琅,来辰冥这么久,自己都没和管玉器好好的玩玩。现在的他很珍惜和玉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走在前方的管玉器突然回头,施以安慰的笑容“保险山寨才刚刚起步,作为他们的老大,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而且美女?”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左赫卿身后飘过,管玉器的眼球被深深的吸引住,已经忘了该和左赫卿说什么了。
“那个,美女,不,姑娘等等!”撇下左赫卿,玉器追上了白衣女子“姑娘,买个保险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很容易遇到坏人的”
女子转头露出一抹极其讽刺的微笑“管玉器?”
哇,好美!管玉器被她绝美的容颜惊呆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美女!
“恩,恩?你怎么知道我叫管玉器?”惊呆之余还听到了她说的话,真难得。
女子的讽刺笑意更浓“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既然你是管玉器,那就说明我找对人了”
说着一掌劈向管玉器的颈脖间。
“啊”玉器大叫一声之后晕倒了。
“玉儿,是玉儿的声音”左赫卿盾着声音寻去,却没有找到管玉器。
“玉儿,你在哪儿?”左赫卿单手弯曲放在嘴边着急地大喊,脚下的步伐明显凌乱。
他后悔了,他应该跟着玉儿的,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
管玉器的那声大叫还在他耳边回荡,心急如焚的感觉真不好受,玉儿,你到底在哪儿?
左赫卿停下来弯下腰双手捶在膝盖,心里说不出的累,是心累。若大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什么?小器被人抓走了?”一听到这件事,季晨月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表情有些凝重和担心。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玉儿”左赫卿一脸愧疚和自责。
季晨月倒是没想过怪他,玉器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而且左赫卿的样子很疲劳,想必是为找小器的事没少操心,这样一个真心待小器的人,她又岂会不知。
“晨月姑娘,我”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想的全部都是管玉器。
“这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不明白,小器不是这儿的人,在这儿根本不可能有仇家,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季晨月按按眉心,头疼的厉害。
冯季卿扶着她单薄的身子让她坐到椅子上。
面向左赫卿,道“你们之前还见过什么人?”
“保险山寨才刚刚起步,作为他们的老大,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而且美女?”
左赫卿回想着管玉器说过的话。
季子悠正端着茶几朝这边走来。
美女?左赫卿道“玉儿应该是看到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然后追了出去”说到这儿他就无限的自责,要是当时自己能及时赶去,玉儿也不会失踪了。
“长得很美的女子?”冯季卿表情一滞“纪子岩!”
季子悠正要放到桌上的茶杯晃动了一下。
“月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留在这儿!”冯季卿抚上她光滑的脸颊,随即走的有些着急。
“恩,我会好好的,你要记得回来”季晨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冯丞相,我和你一块去!”左赫卿追上了冯季卿。
不得不说冯季卿的着急之色影响了他的情绪,现在的他已经被管玉器主宰了全部,包括情绪。
“晨月姐姐是在担心玉姑娘吗?”季子悠揭开壶盖,任茶雾弥漫。
“是啊,小器不知道被什么人抓走了,季卿刚刚的表情好像很着急”一想到他刚刚的神色,晨月免不了担心,为玉器,也为他。他好像知道什么却不告诉她。
季子悠但闻不语,茶雾飘向季晨月,她懒懒地打起哈欠,一丝困意袭来。
“我好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季子悠扶着她,道“我送你回房吧”
“好”说完直接又倒回椅子上,睡去了。
季子悠将她挪回房中,盖好被子。
“表姐,你先睡一觉,我有些担心哥哥,现在必须去找他”刚刚的茶里加了宁神草,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人快速入眠。
冯季卿和左赫卿来到纪子岩的住处,外面没有守卫,里面空无一人。屋内的摆设和上次一模一样,就连上次的木桶还在原来的地方。看来纪子岩一直都没回来过,那么她到底去哪儿了?管玉器又被她带到哪里去了呢?
手拂过桌面,满是灰尘,赫卿不禁皱起眉头“这儿好像很久没住过人了”
“她一直没回来!”冯季卿深邃的眸子里流光闪烁不定。他必须尽快找到管玉器,在她翻译完《摄魂心法》之前必须找到她。
依他对纪子岩的了解,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必然杀之,所以管玉器若是翻译完了《摄魂心法》没了利用价值必死无疑。
冯季卿闭上眼,单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想想这一切又是自己造成的。该死的,他居然忘记了《摄魂心法》这回事。
左赫卿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抹安慰似的笑“虽然没找到玉儿,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现在我要回山寨找阿柴他们帮忙,丞相多保重!”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么孤单,那么低沉,冯季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知道玉器被我出卖了,你还会谢我吗?”冷笑浮上嘴角,似是嘲讽自己。
一句后话,左赫卿自然是没听到,但是季子悠却明了了。
当初只想着借纪子岩之手找出管玉器,如今却不想将她推入虎穴,真正该自责说对不起人的是他。
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救出玉姑娘,你不用担心!季子悠浅笑着离开。和纪子岩同事冥界谷这么久,有些事有些地方,她岂会不知。
管玉器醒来时已近黄昏,头痛欲裂,脖子更是酸疼到极致,就是小时候偶尔干粗活也没这么痛苦,更何况她是不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