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洛翼铭依旧是没有说话,倒是在一旁旁观的流云开了口:“洛翼铭,他说的不错,你要是就这么把本公主打入天牢,我父皇定不会放过你,放过你的洛夏国,你们就等着迎接我西傲的百万大军歼灭你们整个洛夏,直攻这洛夏皇宫。”血洗洛夏皇宫。
原本有一丝犹豫的洛翼铭在听到流云如此一番狂妄自大的话后,脑中忽而升起一股冲天的怒意,眼光落在流云那张酷似白紫蕴的脸上,这个女人是故意在挑拨他的极限嘛,很好,她成功了。
“流云,你真当朕怕你西傲,告诉你,朕总有一天会攻下西傲,让你父皇母后,还有一干族人匍匐在朕的脚下,大呼万岁。”大步迈向流云,洛翼铭的手猛地扣上她纤细的脖子,手渐渐地施力,好看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不禁让流云心中一颤,这一刻,在他那双眸子牢牢盯着她的眸子时,她突然感觉浑身一阵凉意袭来,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她却犹自感觉身子被冰的无法动弹。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之中更加的让人害怕。
被拖下去地一路上,流云那双眸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洛翼铭脸上那一抹残暴的笑意,直至被扯出了御书房。
冷笑了一声,洛翼铭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贾呈,“贾呈,不要一味的自以为是,总有一天,你的这种自以为是会害了你!”
一阵战栗,贾呈闻言,忙俯身与地,“皇上,奴才知错了!”
“恩,找人把地上地部兵图修补好,今晚我就要。”今晚,一定要将这份部兵图给部署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尽快地见到蕴儿了!
天牢里,一身囚衣的流云抱着双膝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昏暗的灯光打落在她的身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耳边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流云却是充耳不闻毫无动作,只是淡淡地扯唇一笑。
“流云,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便会赶去西傲。”
狄曜低沉的声音忽而在寂静的牢房中响起,他那如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坐在角落的流云,却见她只是但笑不语,轻叹了口气,似惋惜,又似无奈,“流云,外面的侍卫已经被我下了蒙汗药,如若你要走,我会带你离开。”
转眸望向那高墙上的铁窗,流云讪讪地一笑:“不用了,我想我还是呆在这比较好,至少这里没有外边那般的薄情寡信。”
见流云不愿离去,狄曜也不便勉强,只片刻的沉寂,转身便离开了天牢!
再回到暗夜阁已是半月之后,自踏进后院的流芳轩,狄曜便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喜气。
看着流芳轩中那随意可见的喜字,狄曜才恍然大悟,他出去已有半月之久,而在这半月里,他和苗爱儿的婚事也将进,愣愣地盯着自个儿房门上那喜气鲜艳的大红色喜字,狄曜久久未曾动作。
终是在房里张罗着布置新房的小丫鬟看到了站在院中不发一言的他,欣喜地一笑,忙羞涩地跑向她家准少夫人苗爱儿,低声喃喃了几句便见苗爱儿欢喜地朝着他所站的方向望来,脸颊因着满室的大红喜气而愈加柔美动人,直直地向着狄曜冲来,在他面前站定,苗爱儿涩涩地轻扯着自己的手指,柔声道:“曜,你回来了啊!”
狄曜愣神,为了她的温柔以及眼底的一抹娇羞。
见狄曜不语,苗爱儿也不恼火,只是甜甜地一笑,双手扯上他的手臂,向着房间跑去“曜,来,快来看看,看看我们的新房,这都是我命人布置的,怎么样,和你心意嘛?”
听得苗爱儿的话,狄曜环顾了一圈这个如今他已然陌生的他的新房,只是淡淡地一笑:“你喜欢便好!”
听着狄曜如此的说,苗爱儿也无话可说,原本欣喜地面颊上染上了淡淡的失落,“那,便就这样吧,好吗,曜?”
“恩。”狄曜挣脱了被苗爱儿一直拉扯着的手臂,低声恩了一下,缓步环视了一圈房间,而后他那低沉的声音便毫无温度地响起,“爱儿,你先忙,我还有事,晚上不用等我用膳!”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流芳轩。
被狄曜挣脱的手讪讪地垂于身体两侧,苗爱儿看着狄曜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轻笑,瘦弱的身影在落日的余辉下笼罩了一层忧愁,染了身后那一片喜气,渐渐变成浓重的暗色,失去原有的色彩!
离开了流芳轩,狄曜缓步地向着湖心小筑走去。
与流芳轩不同的,紫蕴的湖心小筑却显得沉闷寂静了许多,似笼着一层薄薄的灰雾,连带着狄曜的心也变得沉寂起来。
缓步踏上通往湖心小筑的小桥,狄曜望着迎面走来的柴鹃,还有她身旁的一位女子,那女子生的只算得上清秀,并不倾城,但是他却认得,她是阁中唯一一位医术抵得上落无痕的人,只是,落无痕很少用医术救人,多的只是杀人。
柴鹃和那位女医走进,谦卑地向着狄曜行礼:“奴婢(属下)见过少主。”
“起来吧。”转首看向身侧的柴鹃,狄曜略带慌张的询问道:“你家主子生病了吗,为什么找女医来?”
“回少主,我家主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老是觉得恶心反胃,胃口也不大好,所以奴婢便寻了女医过来看一下。”
皱眉,狄曜转眸看了一眼女医,而后向着湖心小筑奔去。
湖心小筑内,脸色略带惨白的紫蕴正站在廊檐下,欢喜地逗弄着一只颜色鲜艳,可爱的鹦鹉,看到狄曜,只是淡淡地一笑,轻柔地叫唤了一句:“曜哥哥。”
这一声曜哥哥,叫的狄曜心忽而一痛,他却是强迫自己努力地对着紫蕴微笑,一个健步上前,狄曜修长的双手搀扶上紫蕴越见消瘦的身子:“蕴儿,屋外凉,小心受寒,进屋再说吧。”带狄曜扶着紫蕴进屋坐定,送女医回去的柴鹃刚巧回来了,忙上前倒茶。
狄曜将她倒得茶递给紫蕴,而后转眸看着柴鹃:“柴鹃,女医开的药方那?”
“回少主,女医说了,紫蕴主子的药方她要请示过了主上才会下来,所以奴婢还未拿到主子的药方!”
“请示主上?”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狄曜眯眼看向柴鹃,“不是说你家主子的病不严重嘛,为何这药方还要请示过主上?”
“这,这……”执着茶壶,柴鹃不知该如何回答狄曜这个问题,这其中的关系她自己也并不清楚,那女医是说她家主子病的不重,但是却还是不愿透露药方给她,非要去请示主上才行,“这,奴婢不太清楚。”
见柴鹃为难的表情,在一旁的紫蕴,手轻巧地搭上狄曜的手臂:“曜哥哥,算了,蕴儿想柴鹃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你就不要再苛责她了。”
转眸轻笑着看向柴鹃,紫蕴开口,语气柔地就如那三月的春风般和煦温暖:“柴鹃,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匆忙地道了一声是,柴鹃便低首缓步退出了湖心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