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和雪莲的对话雪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与其说是真的喝醉了,倒不如说是雪希望自己能够喝醉,但是那么多的酒也只是让雪举得有些头昏而已,刘煜已经坐到雪的身边了。
“为什么哭……”
刘煜既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雪,雪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刘煜温暖的手使得她更加忍不住想哭泣,此刻的雪好想纵容自己的眼泪。
“也许朕一开始不应该强求你……朕走了。”
刘煜仿佛知道雪并没有醉的不省人事,放开雪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连你都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雪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一刻那么需要刘煜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一小会。刘煜抹去雪眼角的泪水。
“想哭就哭吧,朕不会问你为什么,朕等着你告诉朕。”
雪来到皇宫后,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么有安全感,刘煜的手紧握在雪的手里,雪安然睡去。
也许是饮酒过多而伤了身体,雪从第二天开始就面色苍白的像张纸,没有胃口吃东西,也没有心情出去走走,雪莲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雪又不让她去告诉刘煜。雪莲趁着雪淌下睡午觉的功夫偷偷跑到刘煜那里禀明雪的情况,刘煜放下手中书赶到了琼雪殿。
雪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刘煜叫她,雪听见了但是说什么也挣不开眼睛,眼皮沉的好像粘到了一起,太医来了,把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刘煜大怒,骂他们是蠢材,但是太医们也是无能为力。
雪虽只是连日来的疲惫,没有什么没大碍,但是整日的抑郁寡欢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不想再去面对不想面对的,唯有沉睡能够让她舒服一些,可这对刘煜却一种折磨。
沉睡中,雪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和梁繁在一起的日子。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烟花下的风筝,每一个细节雪都记得犹如发生在昨日,但是已经世易时移。
雪已经知道皇宫禁苑里,除了忠贞不二雪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伤了刘煜的心海不止,还会搭上梁繁的性命。
“雪儿,你能听见朕说话吗?”
雪听见刘煜叫自己的名字,雪睁开了眼睛。
“朕听说你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还喝了那么多的酒,你不要身体了吗?”
刘煜的眉头难看的皱在一起。雪伸手碰到刘煜的眉间,刘煜自然的放松了眉头,不再皱眉了,雪憔悴的微笑。
“朕喂你吃东西,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莲子粥。”
雪被父子靠在床头,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也许是自己不想振作起来,随人摆布了。雪机械的张开嘴,莲子粥刚刚流过喉咙,还没有喝几口,雪就恶心的全部吐了出来。
“咳咳……”
“你这是怎么了,要朕担心死吗?”
雪痛苦着咳嗽着,泪涟涟的望着刘煜,叫他不要担心,脸上傻笑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唉,那就不吃了,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吧。”
“我没事,就是想休息了,感觉好累,想要个人陪。”
刘煜将瘦削的雪搂在怀里,雪在刘煜的怀里安静的咳嗽着。
“我突然好想吃他买的梅子糕……”
“你是说梅子糕吗?里宰相是上城县人,朕命他回京时带些来。”
雪妃病倒之事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又是恶心又是吃不下东西,现在还说要吃梅子糕。这一切都传到了梁繁的耳朵里,里还是有些常识的。雪全部的症状都是和一种病是一致的,就是雪她怀孕了。
梅子糕,雪还记得梅子糕,梁繁欣慰,但是也伤心至极。如今雪妖吃梅子糕,京都根本就不会有那种上城县特产,梁繁快马加鞭,赶去上城县。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天亮之前从上城县的西街买到了很多梅子糕。
梁繁进宫将梅子糕交给雪莲,什么话也没说就回去了。
“娘娘……这是国舅送来的。”
打开来一看,一整盒的梅子糕由于颠簸早已碎成渣滓了,只有一个小小的还勉强维持着原型,想必现在只有雪能够看得出那是梅子糕吧。用指头蘸了些梅子糕碎渣,放到舌头上。雪笑了,也哭了。
“娘娘,这是什么?这是这两天来奴婢头一次见到娘娘笑。”
“这就是梅子糕。”
雪莲的印象里,上次进宫给江妃的梅子糕都是成块的,但是现在盒子里的都是碎了的。
“娘娘,但是为什么都碎了呢?”
“是他骑马颠簸碎了,连夜跑过去买了又连夜跑回来,你也尝看看。”
雪莲连忙说不敢拒绝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拿到御膳房去再做成形呢?”
“不用了。”
雪继续用食指一点点的品尝着梅子糕,幸福充斥着她,但是梁繁的误会雪还不知道,梁繁是为了给雪解害喜带来的挑食的。
当刘煜派人送来梅子糕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雪莲说梁繁已经送来了,还说雪很开心的全部都吃了,刘煜听了也就放心了。
刘煜的另外一个妃子,江妃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刘煜的面了,还听说他新纳了个妃子,喜欢的不得了,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后宫的任何一个妃子都为了不想老死在宫中会不择一切手段去争宠,江妃就是个不省油的灯。
话说,雪入宫后海没有去拜访过江妃,不是雪不懂礼数,是下边的人没有提及江妃,尤其是雪莲,不想雪惹到那个江妃,雪莲就是吃够了苦头。但是就因为这样,江妃就更加对雪咬牙切齿了。
正好赶上刘煜去潭山寺拜佛,江妃就趁机把雪请到了月江殿里,雪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命人准备了刘煜刚刚送来的梅子糕带上,准备送给她。
“雪妹妹啊,你说本宫这做姐姐的真的是不知礼数,你进宫这么久了本宫也没空去看看你,姐姐呀,像你赔不是了。”
是谁都听得出来江妃的话里藏刀,当然,雪又怎么会听得懂呢?在她看来这个江妃倒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江姐姐,这是他送来的梅子糕,特意带来给姐姐尝尝。”
“他是谁?”
江妃知道是刘煜送的,早就听说了,是让宰相从上城县带来的,但是雪居然敢称呼刘煜为他,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啊。
“就是皇上呀。姐姐你……”
“放肆!居然敢称呼陛下为他,你是不是连陛下的名字都要叫出来呢?”
雪不知江妃为何生那么大的气,明明是被请来的,还带了礼物来。悄声问雪莲是怎么一回事,雪莲小声的告诉她,在皇宫里称呼皇上为陛下,不能用她。雪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学习雪莲教她的规矩。
“江妃娘娘,雪妃娘娘刚刚进宫,不懂宫里的规矩,请娘娘不要怪罪。”
雪莲试图为雪辩解。江妃扭捏着走到雪莲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月江殿里一声响,打得雪莲的脸开始红肿,雪比打在自家身上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