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眨眼道:“什么惊喜呀?”
药药扬眉道:“不告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药药之所以没在她三人聚在一起的时,谈及玉蓉也在此地并且还和她住在一起,目的就是想给小琪一个惊喜也想给玉蓉一个惊喜。她还怕吃饭时玉蓉会和金泽一同出现呢,好在没有,两人都没有出现。金泽少爷嘛,应该是到外边打点生意去了,玉蓉嘛,一般不会随金泽出去,又正值午憩时分,那肯定是在屋里呆着或做做女工或看看书或休息什么的。
想到小琪和玉蓉相见的情形定是又惊又喜,药药打心底感到开心且迫不及待。药药逐渐加快了步伐,到后来索性拉着小琪跑到了屋里进了内室。果然,玉蓉盘腿坐在床上正绣着一块手帕,见迎面有风扑来,玉蓉只道是药药进来了,头也不抬斥责道:“都有了身孕的人了,也不捡敛点还这样风风火火的,要是里面的小家伙给你弄没了,我看你怎么同你的龙哥哥交代。”
“我那不是心里急着想个你一个惊喜嘛,玉蓉你抬头看看,是谁来了。”药药摸摸肚子咧嘴笑。
“什么惊喜……”玉蓉欲说‘什么惊喜把你急成这样’,而只说了四个字抬头就看到了小琪,顿时就此猛地煞住,把手中的针线活一丢,下床朝小琪飞扑过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惊喜交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两人才依依分开,玉蓉拉着小琪坐在床上问东问西的,小琪一面答话一面也向玉蓉问左问右,两人谈得不亦乐乎,早就将第三人置之度外了,叫药药好生郁闷,可是她给她们两制造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的,她们俩惊喜之余竟然把她给撇到一边了,让她好不伤心然又舍不得打断她们的款款谈话,虽然无非是说一些别离之后各自的情况,但打断别人说话毕竟不好,药药只有自己一人做桌旁饮闷茶。
玉蓉和小琪聊了几顿饭的功夫才几近聊完,即便之前就听药药说过小琪的情况,然今天亲自听小琪道来仍旧欢欣不已,听到小琪要住下来更是喜出望外。
小琪见到玉蓉之时,之所以能认将出来,是因为玉蓉已经易回了原来的样子。玉蓉易容回原来的模样时,金泽和金夫人见了都大吃一惊,想不到玉蓉竟是个美人胚子,还和药药有七八分相像,怪不得他金泽会把药药当成了她,不仔细瞧还真认不出她们两个来。若不是玉蓉骗金夫人说,自己是因为怕自己姣好的容貌惹祸上身才易容成丑样子,恐怕金夫人得对她进行一番调查了。玉蓉说着无心,金泽和金夫人听着有心,都以为玉蓉是为了防金泽,因为玉蓉进来的时候,金泽的病还未好。但这也怪不得人家,况玉蓉服侍她儿子如此尽心尽力,所以金夫人也没再追究这事儿。药药自然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玉蓉会与自己这般相像,也难怪忆欢楼的红妈妈小琪还有金泽会把她当做是了玉蓉。
小琪听了玉蓉的情况,则又是嘘唏又是悲喜,想不到金公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更想不到她们俩和药药相遇相知相识皆是在患难之中,看来药药是上天赐给她们的大福人。两人一起望向药药,三人对视自是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原本玉蓉和药药两人居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话题,如今小琪的加入自是更上一层楼,以至于有一晚三人畅聊到东方之既白也不知。
有得聊,药药这些天倒不怎么去上心杜水苋的话了,不过是见到金泽时未免显得尴尬,由于走错房间躺错床的缘故,而金泽倒不怎么在意,反是在意另一件教他如痴如醉朝思暮想的事。
这一日玉蓉带小琪上街玩去了,因她有孕在身就不许她去,她怏怏然只得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恰好这日金泽不用到外边打点生意,便邀药药陪他一起走走,药药觉得闷在屋里实在无聊得很就爽快地应允了。
两人在穿花渡水绕廊穿洞地行了许久,行到一个立于湖中的亭子上止步,该亭子四面环水三面植柳,亭脚周围盘曲着古老的紫藤,尨茸苍翠。亭内有“夏雨亭……”楹额,两旁有一副对联:“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
湖中湖水清澈碧绿,左面湖中养着几只鸳鸯在清圆的湖面泛波。右面湖中养着五颜六色的锦鲤,见到人都欢聚在一起摇头摆尾吞纳吐息。正面湖中满植荷花,一眼望去是好一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里好美呀……”药药啧啧称赞道。在金家居了这么久,也见过金家许多别致的景色,却没见过这么优美亮丽的,身在其中有如处在仙境的感觉,让药药为之精神大爽。
金泽微微一笑道:“宅里最美的景色就属这里,每当我心情不好时,辄在这里逗留一回,很快就会心旷神怡,所有烦脑愁闷都自然而然会烟消云散。”金泽拉着药药坐下又道:“我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大好,都不似往常那般笑脸常开了,所以趁今日得闲就带你来这里舒缓舒缓自个儿的心情,看来这儿对你同样有效。”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事实上,金泽带药药来夏雨亭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再一次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情意。
金泽表面显得很平静,心里确汹涌着一串又一串波澜,紧张到不行,因为他已经向药药表露过一次情意,但是被拒绝了,这是他第二次向第二个让他动情的女子吐露情愫,显然他已经忘了药药拒绝他时也曾跟他说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金泽几次动唇都没说出话来,心里好生着脑。
内心挣扎了一顿饭的功夫,金泽终于鼓起勇气对药药道:“药药,我喜欢你。”哪知声音太小了,而药药只顾陶醉在如诗如画的美景中,根本就没听清楚,但她知道是金泽在和她说话,因为这里幽寂得很只有他们两个。
药药回过头来问道:“少爷,你说什么,药药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金泽尴尬地搔搔鬓角,脸上发热,想要再说一遍却又说不出口,只得说:“没什么……”忽然想起了那晚令他心神为之飘荡的舞姿,金泽又道:“你可愿意把那晚的舞在这表演一遍?”
他那晚的心情有些烦乱,躺床上半天也没睡着,一会儿想起生意上碰到的一些难事,一会儿忖起药药和杜知府千金杜水苋的关系,他已经从母亲那知道杜小姐和一个男的来找过药药,就在药药走错房间走到他房里来的那天,他们称是药药的朋友。他直觉肯定是他们对药药说了些什么,才致使药药如此丢魂失魄神不守舍的,至于都说了些甚他就不得而知了。他曾问过药药,药药不肯说,问玉蓉,玉蓉只说不知,无奈唯有自个儿忖度,却怎么也忖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从来都以为药药就是玉蓉,没什么背景,纯粹是一个出身于青楼的风尘女子,当得知她不是玉蓉就是药药的时候,他对她的家世背景却一无所知,他就是思破了头也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