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娴递给药药一壶酒,自己留一壶开心道:“药药,你得陪我喝完了这壶酒才准走。”
药药打那次同龙石延冯元友他们喝过酒后,竟喜欢上了那酒的味道,而今儿个的酒更加香甜,让药药欲罢不能。龙凤娴笑看着药药一杯杯地把那壶酒吃完了,又把她那壶倒与她喝,直到药药醉得一踏糊涂,连自己都不认得了。龙凤娴敛住笑,眼神闪过一丝愤恨,一丝犹豫。这样做,真的对吗?不管了,只能牺牲哥哥,对不起水苋姐了。龙凤娴唤来萃竹,吩咐她告知老太太,说药药今晚留在她这陪她说话不回去了。萃竹惊讶地看了眼龙凤娴,又看了眼醉意重重坐将不稳的药药,欲说些啥在龙凤娴犀利的眼神下,又不敢说,只得点头领命去了。
萃竹去后,龙凤娴将药药扶起道:“药药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药药向龙凤娴伸长着手大笑道:“我没醉,我没醉,小姐这酒好香,快再拿酒来,我们要不醉不归。”边说着边打嗝,弄得龙凤娴满脸酒气。
“真是只害人精!”龙凤娴好不容易把药药弄到了龙石延的卧房里,把她扔坐在床上,转身走了。想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她哥龙石延该从杜水苋那用完晚饭回来了。
药药坐在床上东倒西歪,只觉眼花花晕沉沉的。撑着床栏站了起来,眯着眼睛四处望了望,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书画皆贴在墙上。右一个书架,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左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临窗而立,案上设有笔砚。
药药不晓得这是谁的卧房,她却晓得这一定不是她那屋,她那屋哪有这房好看。虽不是她的屋,却看起来有些熟悉,好似在何处见过,但此时药药脑里浑沌沌的,一点也想不起了。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屋,药药醉眼迷离地要寻门出去,可她在原地转了好多圈都没转得出去,好不容易寻着门出至外厅,迎面便见一个女子,满面含笑地向药药迎了来。
药药忙笑道:“小姐这儿是哪呀,这儿不是我那屋呢。”说了好几遍,那女子都是笑而不答,药药便过去拉她的手,“咕咚……”一声,便撞到了墙壁上,把头给蹦的生疼。
眯着眼,仔细一瞧,原来是幅画儿。药药责怪这画儿画得太真了,像真人一样。药药一面看画,一面又用手去摸,看着看着,倒真有八分似龙凤娴。
药药傻里傻气的对画儿道:“小姐,谢谢你的酒喔。”又傻笑了一会儿,便又要去寻门,谁知给方才那么一撞,更觉眼花头晕了,浑然然,还是走回了原来的卧室里。
药药困乏了,也顾不得哪跟哪了,见着床就扑了上去。躺了片刻,只觉全身渐渐发热,直至火烧般的辣热。药药热得难受极了,她要把身上该死的衣服都给脱了。她脱倒没所谓,可她偏生在龙石延的房里脱,本来厅里衾里都点灯通亮,他已经够奇怪的了,当他进入自己的衾里时,谁想竟有一个女的赤裸裸地歪躺在他的床上,把他唬得目瞪口呆,冷汗都流出来了。
龙石延刚要喊人时,床上的女子转了个身,痛苦地呻吟着。他看清楚了她的面貌,是司徒药药!这会子,龙石延再叫不出声来,他也不知这是为什么?龙石延闭着眼走过去,摸着被褥给药药盖上。却被药药一手掀掉到地上,并伸手环住了龙石延的脖,整个人都蹭贴了上去,唬得龙石延猛地睁眼,却见药药的整个脸在他瞳孔中放大。
龙石延看药药脸颊绯红,两眼眉波粼粼,嘴唇朱中带紫,全省热得滚烫,就这些症状来看,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药药姑娘应该是中了媚毒。他曾见过有人中过此毒,所以根据据他的了解,中了媚毒的人如果不做夫妻之间的事就会毒发,七窍流血而亡,只是不知药药姑娘怎么会中了这种毒的。
一夜的缠绵悱恻过后,药药悠悠醒将过来,见一男子背着她立着,药药“啊……”的一声刚叫出,就被龙石延奔来捂住了道:“别叫……”
药药拿开龙石延的手笑问:“龙哥哥,你怎么在我的屋里,你是来找我出去玩的吗?”
龙石延从没到她屋里找过她,可以说都是她去寻他,他不曾找过她,今天他来寻她,药药心里好不高兴!
“药药姑娘,这是我的房间,你快些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平平的语气淡淡的神情,龙石延仍旧背着药药道。
药药闻言恍如大梦初醒,抓紧被褥往上提了提,才依稀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不觉并耳连脖火烧一般怒红。没听到药药起身的声响,龙石延以为药药羞怯,道了一句“快起来吧,我在外厅等你。”就离开了寝室。
药药赶紧地起来穿好衣服,飞一般奔了出去。龙石延想要叫住她,可她实在是跑得太快了,声音刚溜到喉头,就已不见了她的身影。这下惨了,别人看见她一大早从他房里冲出来会怎么想?他本想让她从厅的后门出去的,那头人不多,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现在无可挽回了,人都朝正门跑了。
“少爷,药药姑娘,这么早就来找你啦。”顺子一面端着温乎乎一盘洗面水走进来,一面撇头道。适才他看见有人从里边跑了出来,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药药姑娘没错。
龙石延尬尴地笑笑道:“是呀,一大早的就跑来叫我带她去玩。”
“少爷,你拒绝了人家吧。”
“你怎么知道的?”龙石延故作惊讶道。
顺子撇了撇嘴道:“很明显嘛,药药姑娘都跑开了。”顺子摸摸头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龙石延显得异常着急。
“不过这次药药姑娘有点怪,以前要是少爷不肯带药药姑娘去玩时,药药姑娘都会死拳烂打地缠着少爷的,可是这次却没有。”龙石延拿过顺子斟的茶漱了漱口洗了把脸,没有说话。
药药从龙石延那一跑出来就碰到了龙凤娴,也没止步。
龙凤娴则挑挑嘴角在她后边问道:“药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药药没答她,一径奔回了自己的屋里。
“小姐,药药不是在你的屋里吗?你还说她还没醒呢,怎么这会她打少爷的房里出来了?”萃竹望了望龙石延的这头,又望了望药药的那头问道。
龙凤娴挑起一绺青丝,作出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昨晚她喝醉了,不肯在我那休息,吵着要回自己的屋去,我不肯。她便趁我去小解时走了,我还以为她回自己的屋里去……”龙凤娴顿了片刻,倏地惊叫道:“啊!她不会醉得糊里糊涂的,往我哥那窜去了吧。”萃竹不想也知道龙凤娴的意思,不由得把嘴张得大大的,足够塞进一个鸡蛋。
药药双手捧着发烧的脸颊躺在床上,眼睛望着账顶一个劲儿地发怔。她怎么会跑到龙石延的屋里去的?她只记得龙凤娴邀她喝酒,她就贪杯多喝了几杯,结果就喝醉了,是龙凤娴带她回去的。迷迷糊糊醉眼朔离中,她觉得那房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的屋,不想这竟然是龙石延的寝室!难道是龙凤娴走错了路,把她错带到龙石延房里了?不是,她不可能连自己哥哥的房间都不认识的,那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自己哥哥的房里去呢?可刚刚碰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还问了自己吗,听语气,她并不像是早已知道的呀。想必当时龙凤娴也醉的不轻,而醉鬼给醉鬼带路能对到哪去!可她又是怎会和龙石延那……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