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浅月疑惑,看浅泽微黑的脸色竟然有些泛红。
浅泽吸了口气,眼睛不敢看浅月,看向别处说道:“若有人真想那么做,只要找个男人就可以了。”他终于说完,却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以手搔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浅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别扭,听了他的话,当下冷了眼色,深邃的眼眸中散发出致命的狠光,若真有人这么做,等她查出来,她定要他血债血偿。
浅泽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略一沉吟,终是出口道:“小姐,若这件事真的是李小姐做的,那么四殿下可能会很为难。”
浅月冷笑,为难?就是为了顾及他的颜面,昨日她才没有要求当场找出凶手,否则还有某些人逍遥的时候?她给了他机会,却给不了更多,毕竟,那时一条人命,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去,他的为难还不值得她忽视一条人命的逝去。
她拿出一直藏在衣袖里的东西,在面前展开,那是一截青灰色的棉布,手掌大小,材质一般,所以才能被玉茹在关键时刻撕了下来,成为为她找出真凶的关键证据。那时她摸到如玉紧紧的攥紧了右手,她暗中使劲才掰开,然后便趁人不注意藏在了衣袖里。
她将那布料递给浅泽,“你去查一下这布料是谁在昨日用的,看其材质,很可能是个下人。记得,昨日所有人都要查到。”她要掌握实实在在的证据,若到时候他真的为难,那么就由她来办吧。“对了,将夜商给我找来。”
浅泽恭敬抱拳答应,自去办事了。
夜商有些日子没被浅月‘召见’,正在为自己可以过安逸日子而庆幸时,浅泽便在那个午后的某个温柔乡里找到了他。
夜商有些郁闷,却不敢在浅月面前表现出来。尤其是在看到浅月忧伤的样子的时候。他安静的坐在一旁,观察了一下浅月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到没有中毒的症状,便有些疑惑她找自己来的原因。
浅月任他打量了个便,然后才开口说话,“昨日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便将玉茹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夜商默然,这件事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想说让她节哀,可那只不过是个侍女;想说是否要他帮忙找出凶手,却知道她手下能人何其多,这件事自己完全插不上手。可看到她满脸疲惫和颓废之色,心里却又实在有些担忧。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能问的也就是这个而已。
“我,实在想要静一静。”浅月说着,静静的看着夜商。
夜商被她平静却又显得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他眉间一跳,问道:“然后呢?我现在就走?”
“不,”浅月低头看向自己覆盖在薄毯之下的腿,语气飘忽到:“我想要一个人,走一走!”
凤甯言看着底下脸上一脸悔意,却随意而安稳的自在坐着的翁习,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
他今日吩咐下人彻查那件人命案子,人刚走,他后脚就走了进来,然后十分诚实的说道:“爷,你不用查了,我知道那件事的始末。”
“哦?”凤甯言微眯了眼,“你都知道?那是谁杀了她的丫头?”
翁习再次诚实却又无谓的说道:“是我和那位李小姐。”
“你,说什么?”凤甯言凝眉,声音已经冷了下来。翁习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除非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布置的任务,否则无人能使得动他。而且他平日里喜好怪异,没有任务的时候便喜欢四处晃荡,从不做那些无聊的事,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凤甯言冷了口气,虽面上平静无波,但熟知他的人都知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翁习无奈的一撇嘴,他是没想到自家主子这么快就对那个小郡主有了兴趣,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做。
他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您今日宴请府里未来的几位女主子,又未曾给我分配任务,所以我自找了地方闲着去了……”当时他找了棵大树正在睡觉,睡的迷糊间,听的有人拉扯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好奇之下便睁开了眼睛细细听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正拉着另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侍女拉拉扯扯的走了过来,两人走到这颗树下就停了下来。那个年龄大点的侍女先是软语相求到:“好妹妹,你就给姐姐说说你们家郡主平日里的喜好吧,你看不过月余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呢。”
哪知那小侍女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拒绝到:“菊儿姐姐,你就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这两句,他就猜出了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那小郡主的贴身小丫鬟,一个是李玉婉的丫鬟。
只听下面菊儿又苦口婆心到:“哎哟,我说妹妹啊,我又不是要对你们家郡主不利,你何必做出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我这可是奉了我们家小姐的命令,说打听清楚郡主的一切喜恶,免得到时候两姐妹相处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这丫头,这可是为你家小姐好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小丫头想了想,就在菊儿以为她会松口的时候,她再次坚决的摇了摇头,“菊儿姐姐,真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家小姐人很好的,到时候你家小姐和我家郡主一定能相处的很好的。”玉茹真诚的说道,心里却哼了一声,想着她怎么可能把小姐的事告诉别人呢。在她心里小姐可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她知道小姐有很多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虽然她知道的也不详细,可这不妨碍她打心底想要保护小姐的决心。
菊儿险些崩溃,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般油盐不进,当下没了好脸色,一双眼睛圆瞪,冷声到:“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我们家小姐关注你家小姐的事那是你们家残废郡主的福气,就算她是郡主又怎样,以后还不是要给人做小,要尊我们家夫人为大。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玉茹气的涨红了脸色。然而她心思比那菊儿要单纯许多,说不出那些侮辱人的话,却又被她贬低自家郡主的话气的实在不轻,愤怒之下也顾不了许多,扬起手就要向她的脸上打去。
然而菊儿就等着她发难,当下抬手就挡住了玉茹的手掌,反手用力扇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过后,玉茹愣了,她左脸立时红肿,刺痛袭上脸颊,却委屈愤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自小被浅月收养以后,浅月待她宽厚亲密,连带着府里的下人也给她三分面子。浅月从未这般严厉的打过她,就是她犯了错,也不过是教训两句罢了。
“好你个贱丫头,胆敢行凶,小心我禀了四皇子剁了你的手。”菊儿一手死拧着玉茹的手腕,一手推搡着她,嘴里还恶人先告状的骂着。
“你,你,我,我没有,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