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蛇白娘子见小青已经深陷对自己的单相思不能自拔,加之每天见面,对这个苦苦追求自己的小伙子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可是,白娘子又不甘心守着这个小弟弟终老山谷之中,也是想试探一下小青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多深,情有多真。于是,就提出来比武定终身的主意。
很长一段时间,小青为了心中那不泯的爱情,为了天天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潜心研习武功,发奋练功,各项基本功都是突飞猛进。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这才找到白娘子进行比试。俩人从山上打到山下,从谷里打到谷外,又接着从地面打到云端,整整比了三天三夜,白娘子始终处在上风。打到后来,小青实在支持不住了‘扑通’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白娘子把小青抱回自己的白蛇谷中,为他运功疗伤,又把自己炼了五百年才炼成的一颗珍珠吐到他的口中,为他增加功力恢复元气。
在白娘子的精心调理下,小青很快就苏醒过来。
醒来以后,小青痴痴地看着白娘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哗啦哗啦的泪水把白娘子的心都给浇碎了。
小青比武输给了白娘子,按照比武之前两个人的约定,这就意味着他们永远都成不了夫妻了。而且小青再也不许去找白娘子,这是他死也不能接受的。因为,在他心目中白蛇白娘子就是他的全部。可是,自己比武确实是输给了白娘子,谁让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呢?最让他郁闷的是,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脸面奢谈爱情?想到此,小青顿觉万念俱灰,既然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伴终身,活着也是痛苦,不如及早结束生命。
心念至此,小青挣扎着站起来,抽出青龙剑就要自刎。
白娘子见了,伸手夺过他的青龙剑,颤声劝道:“小青啊小青,你咋这死心眼子啊?成不了夫妻,那是咱俩有缘没分,命中注定。可我白素贞永远都是你的姐姐啊,姐弟之间不是照样可以经常见面的吗?”
小青听白娘子这么一说,痴痴地凝视着白娘子那张靓丽绝伦的脸,忽然眼前一亮,不容置疑地说:“姐姐,如果我变成你的妹妹,是不是就可以天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这个……”
白娘子没想到小青如此痴情,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姐姐,你同意了?”
小青高兴地跳起来,一把抱起白娘子原地转了三圈儿,这才把她放到地上,急急地说:“姐姐,快动手吧,把我变成妹妹。”
白娘子看着他,苦口婆心劝道:“小青啊,冲动是魔鬼,你可千万不要脑袋瓜子一热想咋着就咋着,从男变女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
“姐姐,小青是真心的。只要能天天看着你,陪伴在你的身边,小青愿意给你当丫鬟,伺候你一辈子,绝不后悔。”
“你……”
白娘子被小青的痴情彻底给打动了,当即运功做法,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亭亭玉立的青衣女子就取代了那个鲁莽少年。
小青心甘情愿把自己从一个英俊小生变成小丫鬟跟随白娘子,天长日久,以至渐渐地竟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尤其是遇到阿憨以后,他彻底完成了从男性到女性的蜕变,可遗憾的是自己永远都当不了母亲。一想到这里,小青顿觉浑身冰冷,眼泪无声地流出来,一滴一滴洒落地下,砸进心里,整个身心都被砸得生疼生疼。
白娘子见小青如此难过,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她,遂轻轻揽住她的腰,用手梳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关切地说:“妹妹,别难过,好好对待憨子吧,他可是在用整个生命在爱着你呀。”
“姐姐,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不安生,我这不是明明地在欺骗他吗?姐姐,青儿再求你一次,你就想想办法让我生个孩子,当一回母亲吧,憨子盼着这一天已经把眼睛都盼蓝啦。”
小青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白娘子。
白娘子怜爱地看着小青那痛苦的样子,心中翻江倒海。此时此刻,她非常后悔自己当初逞一时之勇让小青输掉比武,如果她赢了自己,他们将成为一对恩爱夫妻,自己救不会去找许仙,也就不会发生与那法海的争斗,自己也不会被困雷峰塔……
嗐,这都是命啊,这世间万物谁又能逃脱命运的安排呢?
白娘子轻轻叹口气,伸手搂住小青微微颤抖的肩膀,把嘴附在她的耳边安慰她说:“妹妹呀,都是姐姐不好,当年若不是我争强好胜,也许你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小青愣了一下,但随即倔强地说:“姐姐,我从来就没因自己当年的决定后悔过,小青还是那句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丫鬟。只是……只是……”
“只是想要个孩子,当一回妈妈,成为真正的女人。”
白娘子直言不讳说出小青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
“姐姐。”
小青脸一红,把头低垂到胸前。
“青儿,姐姐明白你心里的苦楚,你对憨子的感情苍天可见,姐姐真心希望你们幸福。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师父帮忙,一定帮你圆上这个当母亲的梦,好吗?”
“真的?”
“姐姐啥时候骗过你。”
“姐姐。”
小青孩子似的一头扎进白娘子怀中,早已泪流满面。
白娘子紧紧搂着她,声音柔柔地说:“嘁,自己还跟个小屁孩儿似的呢,还惶惶着要孩子,羞不羞哇?”
小青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白娘子说:“姐姐,在你跟前我难道不就是个孩子吗?”
“呵呵,也是哈。好歹我也比你大着二百年呢。”
“哈哈,就是啊,所以这件事我还就豁给你了,有办法办,没办法死乞白赖想办法也得帮我办成。”
小青又恢复了以往的撒娇耍赖。
“你看看,又开始耍赖皮毛了不是?”
白娘子伸手刮了一下小青的鼻子,一脸的疼爱。
小青调皮地冲她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笑着跑走了。白娘子抬头往前一看,原来是阿憨站在山路旁一棵老松树下,正笑模呵呵往这边看呢。
看着小两口手拉着手往家里走去,白娘子又是心头一热,小青跟阿憨能够快快乐乐恩恩爱爱地过几年好日子,自己心里的愧疚会减轻许多。可转念一想,自打小青嫁给那军人阿憨以后,又过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呢?不是打仗就是灾荒,还险些丢了性命。嗨嗨,难道这人蛇结缘注定要颠沛流离么?
不行。我一定要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过他们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白娘子心里一动,转身往回走,她知道阿憨最最放不下的就是军营,她要到哪里去探探底细,争取让阿憨继续回去当他的兵马大元帅。
可是,她刚走出几步,一抬头忽然看见近前的山坡上白影一闪,立刻追了过去。在一蓬杂树棵子后面,只见白狐蜷缩着伏在那里,一张脸痛苦得都变了形儿,衣服上满是殷红的鲜血,见了白娘子立刻伸出手,有气无力地说一句:“姐姐……救我。”随即就软软地昏了过去。
白娘子见白狐下身都是血,昏迷不醒。不敢耽搁,赶紧把她抱起来跑回家。毕竟是过来人,同时又跟着许仙当了几年医生,白娘子一看这情形就知道白狐要生了,马上腾出一间屋子,铺好床铺,准备给她接生。等一切都安置好以后,就让小青去烧开水,可小青这水还没烧温乎呢,白娘子又急急地把她喊了过去:“青儿,情况不妙哇,那白狐为救你们俩动了胎气,看迹象是难产,眼看这血都要流尽了,孩子还是生不出来,这样下去孩子大人都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