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青纵身拔地而起,飞天仙女一般贴着树稍儿在山谷中转了一圈儿,看得那阿憨眼儿都直了。
“怎么样徒弟?咱这门静功了不得吧?”
小青轻飘飘落下来,站在大青石板儿上得意地看着阿憨,眼角眉梢都是笑。
“啊……啊,神,真神呐。”
阿憨两眼直勾勾看着小青,话都说不上溜儿了。
“这个就算神了?师父我今儿个再给你亮一手儿,你可看好喽啊!”
小青一边说着话儿一边轻巧地跳下青石板儿,把右手中的剑交换到左手并背到身后,右手五指并拢放到胸前,闭上眼,嘴里叨咕一句什么,然后忽然发力,右手手掌‘啪’地拍到那块大石板儿上,就听‘哗啦’一声脆响,那块足有一间屋子大小的青石板儿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石块儿。
“好功夫!师父真乃神人也!”
阿憨拍着手,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这回你开眼了吧?”小青把青龙剑入鞘,拍拍手上的土,斜眼瞟着阿憨,心情好极了。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瘸腿儿白狐狸悄没声儿地从碎石中钻出来“嗖”地蹿进了草丛之中,一闪就没影儿了。
此时,阿憨已经被眼前这个漂亮神勇的美女师傅彻底征服了,一脸虔诚地看着小青,不知所措地搓着手光会傻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小青则被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笑弯了腰,捂着肚子半晌直不起来,等笑够了,这才擦着眼泪直起身子,顺手把青龙剑扔给被他笑毛了的阿憨:“来,给师父背着家什,咱也找个地方教你几手儿。”
阿憨听了大喜,遂背着剑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师父练功去了。
收了个帅哥当徒弟,小青心花怒放。当即带着阿憨到谷底找一块开阔的地方,手把手教了他几招青龙剑法。同时,又口授了他一套吸纳吞吐的内功心法。那阿憨毕竟是行伍出身,学起来倒也得心应手,一点就透,根本没用小青怎么费劲。小青见他学得很快,就想考考他的耐力,一遍一遍让他练。几套剑法练下来,直累得那阿憨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小青在一旁看着徒弟那极其认真的架势,早就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支了。
看看东方渐渐发亮,时候不早了,阿憨惦记着军营里早起点卯的事儿,意犹未尽收了功法,双手抱拳向师父行个礼。俩人约定明天同一个时辰老地方见,然后阿憨急匆匆赶了回去。
小青站在崖畔,一直目送阿憨的背影进了军营,这才收起青龙剑,带着一脸藏不住的喜气,兴冲冲到白蛇谷找姐姐。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小青刚爬上山梁,就见眼前白影一闪,姐姐白娘子笑模呵呵就来到了面前。
“姐姐!”
小青兴奋地轻呼一声,瞪大眼睛一把搂住白娘子高兴地说:“姐姐,你咋知道我要找你去呀?”
“我当然知道啦?我还知道你受了个帅哥当徒弟呢。”
白娘子狡黠地眨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上下抖动,看得小青一脸的迷茫。嘟着嘴嗫嚅着:“姐姐,你……你都看见了吧?”
“没有哇,我看见什么啦?”
白娘子明知故问调侃。
“姐姐,看来我啥事儿也瞒不过你呀。”
小青老实地说。
“那是当然啦,你是谁,我是谁呀?别忘了,我可是你肚子里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那条蛔虫,你饿我就饿,我馋你也馋。我干啥都是在你的手心里活动,永远走不出你那手指头。”
小青不等白娘子把话说完,就连珠炮似的轰了过去。白娘子被她轰得一时语塞,愣了愣,但随即话锋一转,看着小青一本正经地说:“妹妹,你这个徒弟可是个好人呐,绝对的正人君子。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他的,况且,他已经被你征服了,征服得神魂颠倒。眼下,那家伙心里除了你还是你,已经放不下别的什么了。”
“姐姐,你说什么?谁被谁征服啦?”
小青轻轻推了推白娘子,瞪大眼睛讶异地问。
白娘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杵了小青脑门儿一下,嗔道:“明知故问。你说有谁呀?你呗。”
“我?”
小青显然被姐姐闹懵了,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白娘子看着小青,不再绕弯儿,直截了当地说:“告诉你吧,我昨天晚上去探营了。”
“探营?探啥营啊?”
小青还是不明白。
白娘子一笑,说:“嘁,死丫头,你就跟我装吧。”
“装?我装啥呀?”
小青再次嘟起嘴,摇摇头,一脸无辜地扳住白娘子的肩膀摇晃着,急猴猴问:“快说呀,咋回事儿嘛。”
白娘子又是微微一笑,这才到处原委:“我见你那么喜欢那个军人阿憨,怕你上当受骗爱错郎。昨天晚上,我特意到军营,想试探一下他对你的感情,你猜怎么着?”
白娘子说到这里,故意卖个关子,截住话头。
小青早就忍不住了,紧着叮问:“怎么?你见到阿憨了?”
“一点不错。”
白娘子点点头,接着说:“我倒军营时,他正在营帐中痴痴地拿着一只发簪发呆。我走到近前一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你的物件。”
“什么?我的?”
小青赶紧摸摸自己的头发,当即脸色大变。
白娘子并没理会小青的变颜变色。继续说道:“那阿憨手中轻轻转动着你那只发簪,两眼放光,面带微笑,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小姐,恩人,你在哪儿啊?你知道我在想你么?”
“姐姐!”
小青伸手捂住白娘子的嘴,小脸涨的通红,大声嚷嚷:“快别说了,牙碜不?羞死人了。”
“呜……嗯,死丫头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白娘子一边掰开小青的手,一边继续说着。
“我不听,我就不听!”
小青用双手堵住耳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儿。
白娘子见此,一甩袖子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摆手:“好好,我不说,反正那是你们俩的事儿,我这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呢。哼,你不是不愿意听么,我还就不管了呐,你呀爱咋地咋地吧。”
“姐姐!”
小青见姐姐要走,立刻急了,追上去一把抱住白娘子哀求道:“谁说不用你管啦?你是我姐,你不管我谁管我呀?好啦好啦,你说吧说吧,爱说啥说啥,小青洗耳恭听就是了。”
一边说着一边揪住自己的一只耳朵贴到白娘子脸前。
“去去去,小赖皮。”
白娘子停下脚步,拉小青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把晚上乔装打扮探营的前前后后一股脑说给了小青,小青一边听一边前仰后合地笑。笑够了,伸出大拇指在白娘子眼前晃动着,连声说:“这真是老姐赛母小的是儿啊,姐姐既然都帮我打探好了,小青听姐姐的,你让我咋办我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