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鹰说不要帮忙,待所有人睡下后,我还是来了小河边。这条河从灌瞿通到邑都,军营驻扎在关洲,用水自然也是用这条河的。水流从灌瞿流下,只要在水中倒入药水,关洲和邑都都用这条河的人都会出事,怪病可以治,若有人故意趁机散布谣言,使得人心涣散才是大事,能早些解决还是别拖拉。
“这么晚了还来河边,快回去睡觉。”无痕还我诶走近就看到她站在河边。
“你不也没睡,为何说我,一视同仁比较好。”无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没有回头去看他。“是想到办法了?”这么晚还过来应该是想到办法了吧。
“恩。”无痕和她并排站着,同样注释着水面,为了大家的安全在河流中驻上堤坝,隔断河流。弦月就是想在河流上做手脚也没用,水流问题可以暂时从边城引流过来,只要林梓凡制出解药倒入河中,就可恢复河流,这样一来以后干旱关洲也有水可调,是长久之计,一举两得。
“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那做件坏事吧,总不能大晚上出来什么都不做。”运起力量,周身水珠显现,两手交叉平放,在漫漫拉开,一条水布就出现在了手下,波光粼粼。双手用力将其甩出,不断变长的水布在半空中显得明亮,将水布往河流下放压去,慢慢的穿水面往下沉,直到完全压下,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却看不出任何变化。“可以回去睡觉了。”
夜墨走后,无痕还在河边看了酗酒,想看出她所做那些的玄机。半响还是没发觉有任何问题,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瞥见河流的水,正以缓慢的速度逆水而行。若不是自己在刚才一直注视着水面,很难发现水在逆流,弦月的士兵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点,打水的时候自然就打回去了,然后喝了下药的水,也会同样染上怪病,届时只要等他们做好解药我们就有救了,根本不需要浪费精神制作解药。果然是做了一件坏事,将别人的毒用到别人身上,自己收利,好妙的连环计,小夜墨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翌日,夜墨跟什么都没做似的,去军营查看情况,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似乎已经被众人接受了,所以大家对她的畏惧少了,相反的很多人被她水般清澈的眸子迷住,要不是她挂着无痕妻子的名号,夜墨在军营中肯定吃香。
“王妃。”危瞳一见夜墨就很兴奋,得知弦月也发这种怪病,仔细一想便知道是夜墨所为,对她的崇拜又多了一分,估计就是要她在裴鹰和夜墨之间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夜墨。现在的夜墨有着一种让人想靠近的魔力,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很温柔的气息,虽然她挂在脸上的淡笑,并不是很真心,但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你很开心,最近和裴鹰怎么样了?”夜墨看着和裴鹰如出一辙的兴奋,感觉他们两人越来越相似了,连个表情都可以做到两人很像的地步。虽然自己和无痕没能有个好结果,但看着身边的人幸福也会感觉很幸福。
“王妃你就别打趣我了。”自己和裴鹰根本就是八字没一撇,他现在就是不再是镇国将军了,但以后他的身份也肯定很高,自己一个小小的随从如何配得上他。江芯锐对他好象很有好感,要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自己根本就是个跳梁小丑。
“危瞳在爱情里面是没有界限的,芯芮只是对裴鹰的行军之道好奇,他们不会怎样的。”或许我对爱情不了解,但是有些东西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来到患病的区域,林梓凡正在制作解药,而士兵则躺在被褥里,面色潮红,发虚汗,有的严重一点都开始抽搐了,若不是有人抽搐,一般人看到都会觉得是染了风寒而已,不户多想。林梓凡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我的到来,也就没打算打扰他,退出帐子往大帐走去。
无痕和裴鹰正在里面商量事情,我只是在一旁坐着听他们说。
“解药再过一天就可以了,这次备战会有很多人不能上战场,青城那边没什么动静,要不要调一些人过来?”裴鹰常年在外打仗对这些掌握的比较多,弦月就是也同样患怪病,他们的的人数也不会太多,而我们因为一开始没发觉,人员的损耗自然比较大。本来一个刚成立不久的新队伍,人员就没办法与之相比,大家靠的都是铁血。现在这个情况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痕这边还在讨论着,就有人传信过来说,弦月的人根本没有患怪病都是虚假的,而后军营里也有人来报,病情有爆发的现象,林军医的药压制不住,很多患病的人都开始抽搐,还有几个口吐白沫了。
“不可能。”就是他们眼力再好,也不可能没有一开始就发现水在逆流,我故意将速度放慢很多,不让人察觉。
“只有一个可能军中有奸细,监视了我们的举动。”
无痕也知道夜墨的动作极小,要不是自己看着她施展动作,然后有意观察根本就没察觉有任何问题,何况是那些外出打水的士兵。先不说他们是否知道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就是他们自己的思想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从这边发病以来,弦月那边不可能随时都准备着有一天水流倒转回去,不知道这些的人自然不会有所戒备,觉得取河流里的水是理所当然的,没有理由他们没用河流的水,而改其他的。
想到军营病情恶化,那么邑都呢?这边有军医和林梓凡邑都那边除了大夫什么都没有了,而且现在知道水不能用,她们的生活该如何继续?现在不管弦月那边的病情到底是否真实,只要做好准备拖延,起码要等到这场病灾过去。从边城那边引流今日才开始行动,要等能用水也要过几天,那这几天的生活怎么办?军营里有无痕他们坐镇,邑都可就是等于孤身奋战一样。
“我去邑都看看。”不能放任着不管,无痕走不开,裴鹰去了也无法解决问题,我能生成水,去了还可以维持一阵子,只要拖到林梓凡做好解药就行。再者娘还在邑都,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夜墨提出去邑都大家都想得到,她肯定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人。夜墨到底能力有多强,他们至今都未有个数,放任她如此去做是否又会像上次那样消耗过度?她身上的毒,现在虽然很少发作了,但始终还存在身体里面,真的可以让她去做吗?但她的性子你就是阻止了,她还是会偷偷的去,不如就让她去了,她还会注意想到不让别人担心量力而行。
“自己注意。”时常消耗过多也不是好事,两种极端的状态时间长了迟早会弄坏身子。
邑都的状况比关洲差了很多,因为没人整顿,大家都挤满了整个街道,很多人都抱着孩子,陪着家人在医馆门口坐着。我清楚普通的医者对病情肯定没办法,连林梓凡都需要研究才能做出解药,其他人能做的只是暂时安抚病人,轻者可以开一些清火驱寒的药,重者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了,状况简直糟透了。从城门走进来,大家都不在屋里待着,一个个做在家门口,旁边放着可乘水用的桶和盆甚至连碗都拿了出来,只希望下一场雨,能够接住雨水。因为水有问题,家里就是有东西也没法煮来吃,我看见一个母亲咬破自己的手,用血喂怀中不足月的孩子,这我知道因为没有补充养分而没有奶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我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这样的场面,这样为了生活而坚强的欲望,都深深的印在内心深处,让我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