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不远处有片小树林,我经常一个人靠坐在路边的大树上吹萧,曲目不变,永久的是老王妃教的几曲,但最后的曲子从不曾被吹完过。有时看着天空都一群的飞鸟飞过,萧声会停下来,不知为何我最近喜欢上了看天空。是在看天空还是想透过天空看另外的呢?我不甚明了,但最近我想他们四个了。一直放在内心深处不曾忘记,因为发生了这些事,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这个时候很希望能和他们在一起。
“王妃的萧声开始有感情了。”危瞳站在军营的将军帐旁,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萧声,不禁感叹。危瞳一直觉得王妃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特殊人,听过很多次她吹萧,但都是不带感情的,现在可以从萧声中听出复杂的情感,实属难得。不过也因此可以看出,老王爷的死对王妃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也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任何事都是淡淡的,就连整个人都显得淡淡的。
除了必要的见面我和无痕就再也没见过,想今日这样突然找我更是没有过的事。虽然平常不多见,但还是可以预见所谓何事。爹已经死了,娘也身在榆洲,我们也就不必再作戏了,现在这种时机是大好的机会,可以斩断所有的关系,他不会任由机会溜走。何况他还有喜欢的人,要做的事,他所规划的未来里没有我,所以离开成了唯一的决定。
看着案台上的一纸休书,平静的神情未变半分,眼睛直盯着休书,不曾看无痕一眼。我想无痕是不了解我的,尽管在王府他对我的气息很熟悉,他看人很透彻,但他不了解我。如果我想离开我就不会带爹来见他,早再安排好娘的去处后,我就可以将一切都交给危瞳,然后独自离去。或者是在千寻宗政找上我时,跟他离开,而我没有这么做。难道王府落没了,我夜墨在你看来就会离开,我们之间或许没有情爱,但我不会在困难的时候抛下我在乎的人。
“这是你应得的,我会让人把你送回国公府。”随着无痕的手看去,案台上还放着一盒金子,数量还十分多,金子上面有张房产地契。
“我做这些不是想得到你的什么,爹娘给我的是多少金钱都抵不了的,请你把这些收回,我不指望你能对我负责,也不会缠着你不放,在报仇之前请允许我保留这个身份,其他的不劳费心。不过夜墨有一事相求,他日若你得到一切,请替夜墨去国公府后山祭拜一位友人,只有成功了才能去见她。保重。”剩下的路终究还是孤单的,若从不曾拥有过,心中就不会有所求,毒一旦上瘾想戒便已非易事。人生就是这样分别重逢然后又是分离,或者生死相隔,总在不经意间植入情感,所以人为何要有情呢?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心情皆因有情而引起,我不懂了。“危瞳想跟我走吗?”
我希望她跟我走,一起有个伴,长期相处要割舍也不易,而且待在我身边也好照顾,毕竟军营全是男人,就算她想回来也随时可以回来。不过这些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入军营了,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裴鹰,想来比我更纠结。罢了,终归是要分开的,又何必强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呢,何苦将他而人拆散。“我开玩笑的。”
离开将军帐,抬头,突然觉得冬日的阳光也挺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无奈的叹口气,唤出水溪离开此地。
“瞳瞳在看什么?”裴鹰一出来就看见危瞳仰着都看天空,也装模作样的看着,瞧了半天他也没瞧出什么东西来,好奇的问道。
“看已经离开的人。”虽然稍纵即逝,危瞳仍知晓那使王妃离开的身影。在王妃后面说开玩笑时,自己清楚王妃是想让自己跟她走的,她可是连为何有情这个问题都问得出的人,怎么可能会开玩笑,她估计连玩笑该怎么开都不知道。而自己两边都无法割舍,王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王妃知道弟弟的事情,两边都是自己在乎的,该如何选择?而且自己也搞不懂,王爷为何一定要让王妃离开,有王妃在不是更加的好办事吗?
裴鹰似懂非懂的看了一下后,仍是不解,或许就算是了解也不是抱有肯定的态度。从一开始他便觉得所说之事太过玄幻。人为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师傅交代过的要保护那个人。而且他更加不觉得那个人需要被保护,她保护别人还差不多,师傅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危瞳和她之间有些特别,就算她说的人是危瞳的弟弟,裴鹰也觉得她是不可能见到危瞳弟弟的。
战争打响,无痕首战就自己上场了,作为主将之一,他的临场无疑是在鼓舞士气。这些士兵中很都和他一起战斗过。战神的回归意味着胜利的前奏,为他们唱响凯旋之音,胜利就在前方,只要敢冲便能到达胜利的彼岸,这是所谓的战神所带来的希望。
一战胜,敌军退离边境五百里,以备下战。
回到军营不止有胜利的欢呼,还有裴鹰忧虑的情报。
“礼部左起秀被杀了。”一击毙命,凶手还未找到。在手到消息后裴鹰就派人查过,左起秀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葬入皇陵一事,现在立马被杀了。其中原由不难猜想,若非无痕距离京城极远,又刚从战场上下来,连裴鹰都会猜测是无痕所为,何况其他人呢。
事情过去才半个月,危瞳她们到来也不过是五天,就算是轻功运到极致也无法做到,而影卫没有命令不会擅自行动。现在这种情况能站在这边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还是武功厉害使辈,能猜到的人只有一个千寻宗政。他想拉拢这方,从中谋利,顾此以左起秀之事表态。无论怎么说小夜墨是无痕王妃,在大家眼中是板上定钉的事实,大家若把矛头指向他,正好除去一害,只是小夜墨对此事会有何看法。她分文未取的离开,而今自己反过来倒打一扒,即便她成亲当日与千寻家断绝了关系,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而千寻宗政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除了千寻宗政岂不是把她的后路给断了。“暂且看看情况,再行定夺。”
“爷恕三生直言,杀左起秀的或许是王妃。”影卫所培养的势力遍布四国,千寻夜墨是王妃理所当然在保护范围,据探子回报,她是何时起程,用什么方法离开宅子的,压根就没人清楚,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能力,进尚书府杀一个左起秀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吗?
“以她的速度连京城的边都没摸到。”裴鹰不以为然的说。真当她是神仙吗?京城距离这里多远,快马加鞭也都要七日的时间,她离开才三日而已。再者她会骑马吗?若不会她就是十日都不见得到得了京城。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到了京城,尚书府是她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吗?她就是想用美色引诱,杀人之后想安全从尚书府出来更加难,更何况她还没美色可言。
“可以。”危瞳默默的说了一句。三天她就是从弦月京城到青城京城都有可能,何况是回京城而已,最多七个时辰就可以从边关到京城。看着大家不相信的眼神,危瞳也没打算过多的透露什么。王妃说过她想过平凡的日子,所以自己也不想打破些什么,王妃已经离开了,往后的日子她是自由的,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危瞳只是肯定的再说了一遍。“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