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双说:“是,我那是因为你呀!他是你的兄弟,如果你打死他,你一辈子会心安吗?你的一生也会毁了!”
杨丽双见他还在怀疑,又说:“他要打你,我一样也是要护着你的,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是喜欢你的!”
林实夏想想刚才的情景,有些信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本能的想躲,但最终还是任由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低下头去,一行清泪落了下来,只有这样吗?留在他的身边,让他以为她是爱他的,这样他才不会再去伤害她心上的那个人。
林实秋从那堵惨败的一尺来高的土墩翻了过去,沿着斜坡滑下去,只见叶飞羽枕李承业的手臂上,斜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虽然都已昏迷,但李承业的双臂却牢牢的抱住叶飞羽,将她护在怀中,林实秋弯下腰来,用了好大的劲才将叶飞羽从李承业的怀里抱了起来,然后坐到一边,正想掏出电话拨打120时,大路上突然警笛长鸣。
警察在附近找到了林实夏的车子,并找到了那一箱子的现钞,他们将重伤昏迷的李承业和叶飞送到了医院,林实秋,林实夏两个伤得不是太重,在医院做好了笔录,鉴于林实夏的绑架罪和故意伤害罪,将他转入了警区医院,实行控制,那一箱子的现钞经过举证后,归还给了林实秋,这一路,有惊有险,经济损失倒是得到了控制。
李承业伤得比较重,右腿粉碎性骨折,右手也是骨折脱臼,恐怕要将养好一段日子了。
叶飞羽除了手腕上因为长时间的绳索捆绑吊拉出现的肌肉拉伤和皮外伤口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伤口。这一点上,林实秋是打心眼里感谢李承业的。
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叶飞羽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太过惊险,叶飞羽醒来的时候,口里喊着李承业的名字,这犹如一根刺,扎得林实秋的心嘶嘶的疼。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绑架事件,林实秋时刻守在叶飞羽的身边,不在的时候,便派了人守着,绝不再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病房。
过了两天,叶飞羽身体渐渐恢复,林实秋带来粥食,准备吃完就接她回自己家里将养。
叶飞羽坐在床上,由于三岁小孩般一口一口吃着林实秋喂过来的清粥。她微微皱眉,略有心事,吃了几口,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实秋,承业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实秋舀起一勺清粥,在唇边吹了吹,送到她嘴边,说:“昨天去看过他,已经好了很多。”
叶飞羽说:“实秋,我想去看看他,行吗?”
林实秋笑笑,说:“以朋友的名义?”
叶飞羽眨眨眼,点了点头。
林实秋说:“好,来,快吃吧!等下吃完了再过去!”
李承业的腿和手都打了石膏,叶飞羽来到他的身边,见他容色有些憔悴,薄薄的嘴唇略显苍白,她将双手在小腹上交握,眼中露出感激和关怀的神情,道:“承业,你还好吗?”
李承业受伤后住了两天院,医生通知了蔡文丽,这两天她本想一直陪伴在医院,却被李承业支回了家,李承业一个人静静呆在病房里,除了林实秋来过两次,都没有看见叶飞羽的影子。
他心里好生挂念,现在见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便放下了心,道:“飞羽,你好了吗?这么快就下地,小心身体。”
叶飞羽说:“托你的福,若不是你那样舍命救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承业,谢谢你!”
这声谢谢拉远了李承业和她之间的距离,李承业眼中的神采暗淡下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飞羽的心中已经将他化作了外人,李承业淡淡一笑道:“谢什么?你也和林实秋说谢谢么?”
叶飞羽笑着说:“没有呢,他对我自然是极好的,我自当待他更好,只是你,承业,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所以只好以一声道谢表达我的心情。”
李承业自然明白,林实秋是她的自己人,她自然不用道谢,而他,却是个外人,外人帮助了她,她自然是要道谢了,他望向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跳跃着火焰,他用完好的左手握住叶飞羽的右手,说:“永远不要道谢,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叶飞羽尴尬的低头,李承业的情意她又岂会不知,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林实秋,自然不能再接受李承业的。她本想抽回手,但见到他狼狈受伤的模样都是为了救自己,心下便不忍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脸上却飞起一朵红霞,一时不知说什么,一转头见桌上放了一只保温桶,便指指那里,说:“你吃过了吗?”
那是早上的时候,蔡文丽送来的,他已喝了一些,见叶飞羽问,便说:“还没有吃呢。”
叶飞羽借机抽出手来,起身走到桌边,打开保温桶,见旁边的小碗底部有一点残汤,知他已吃过,她只是笑笑,并没有揭穿,她盛了一碗端到他身边,递给他道:“来,喝点!”
李承业并不伸手来接,只是指指自己受伤的右手,说:“手上不太方便。”
叶飞羽坐了下来,把碗端到他的面前,李承业左手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准备送进嘴里,手上却一阵颤抖,汤狼狈的撒在床上,叶飞羽连忙掏出纸巾擦拭。
李承业说:“不好意思,手还不太稳!”
叶飞羽接过汤勺,舀起一勺喂了过去,说:“我来喂你吧!算是报答你的救命大恩了!”
李承业自然喜上眉梢,乖乖张口喝了汤,笑着说:“这就算报答了啊,那我的命也太贱了吧!”
叶飞羽白了他一眼,说:“你刚才说不用谢的,那我也根本不用报答,那我现在就走了哈”
说是要走,却没有起身的准备,只是舀起一勺,又喂了过去。
这样温馨的感觉,李承业记得,只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过,这些年来,为了实现所谓的目标,一路拼杀,早已没有了这种温馨,此刻他仿佛坠入了云端,满脑子都浮现出从前的影像。
这时,林实秋推门进来,见叶飞羽坐在李承业床边,亲自给他喂食,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李承业对她有救命之恩,他恐怕立时便要发作,他冷着脸走了过去,一把接过叶飞羽手里的碗,说:“李总,多谢你救了羽儿,羽儿身体还很虚弱,就让我来喂你吧!”说着便舀起汤喂了过去。
李承业脸上喜悦的光芒褪了去,他摆了摆手,说:“怎好麻烦林总,我正好已经喝完了。”
林实秋将碗放回桌上,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过两天,我再替羽儿来看你!”
林实秋的父亲林伟业,听说是自己的大儿子设计了这出绑架,并把林实秋打得全身是伤,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派出所里,林实夏接受了两天的审问,看上去神情疲惫,眼中无光,他低着头,没有看对面坐着的林氏父子。
林伟业铁青着脸,说:“阿夏,你和实秋是兄弟,你怎么下得去那样的重手?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兄弟自相残杀的事情?”
林实夏抬起头来,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我和他根本不是兄弟!”
林伟业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一拍桌子道:“谁告诉你,你们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