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三月看了一眼床边桌上的闹钟,已经快十点了,闹钟定在了六点,自己居然都没听见,她顾不得脚刚刚好,趿拉着鞋子就一瘸一拐的出来了,可是刚走一步,就钻心的疼。
白少熙坐在客厅的餐桌边,悠闲地看着一张过了期的报纸上的八卦新闻。
“你醒了?”看到三月出来,白少熙放下报纸,走了过来。
“脚还痛吗?”他关切的问。
“都快十点了,我居然旷工了!”三月着急的说。
“旷什么工?你不是受伤了吗?”
“可我没有请假呀!”
“哦,我已经给你请过了。”白少熙歪着头说。
“你们学校教导处主任接的电话,我给你请了三天的假。”
三月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
“那你也不上班吗?”三月有些奇怪。
“我是善人,看你受了伤,我就请了假专门陪护。”白少熙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算你有良心,骗了我那么多天照顾你。”三月不肯领情。
“我已经做好早餐了,等你呢。”白少熙不在乎,笑着说。
“你的头发这么乱,睡相很不好吧?”白少熙摸着三月的头。
三月把头偏了过去,来到卫生间梳洗。
白少熙已经坐在餐桌边等她了。桌子上放着豆浆和煮鸡蛋,还有热腾腾的油饼,油光光的泛着金黄的光泽。
三月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
吃过早饭,白少熙又给三月涂了一次药,三月想要自己涂,可是白少熙不容她伸出手,一把就把桌上的药抢在了手里,不由分说,从椅子上抱起她放在沙发上,把三月的脚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开始涂药。
“好多了呀!”白少熙看了看三月的脚,高兴的说,“再涂两天药就好了。”
白少熙低着头认真的涂着药,一副专注的样子。
“谢谢你。”三月有些感动,虽然自己并不是十分喜欢白少熙这个花心大少,但看他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仍然觉得很感动,
“什么?”白少熙抬起头,露出一脸灿烂地笑,黝黑的眸子闪着亮光。
“我说谢谢你。”真是的,有这么高兴吗?难道从来就没有做过让人感谢的事情吗?
“啊,是呀,你是该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你恐怕已经躺到医院的床上了。”白少熙得意的说。
真是经不得夸,一夸就把尾巴翘起来了。
“你怎么会捏骨头的?”不过三月对白少熙的手艺倒是很好奇。
“没什么,我小时候崴过好几次胳膊和脚,就找村子里的一个婆婆给我捏,后来,崴的次数多了,就直接跟她学了这个手艺,这样以后就不用麻烦别人了。不过后来这个手艺还真是派上了大用场,有一次我掉进了农田里的一个废弃的枯井里,你不知道,那个枯井很深,里面还有很多带着荆棘的枯树枝,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反正胳膊是脱臼了,上来后,我怕我爸知道了打我,就自己坐在草地上捏骨,居然给捏好了,我爸知道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有一段时间,嗯,应该是考大学那会儿吧,我爸极力让我考医学院,他认为我是个当医生的料。”
原来从小就是个淘气蛋。
“那为什么没当医生呢?”
“啊呀,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儿,我闻了就想吐,要是让我当医生,我每天都要洗至少十次澡才行。”
洗十次澡,那还不洗的脱了皮?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的捏骨术一直保留了下来,遇到我,你可算是幸运了,医院里的一声都不见得有我捏的好呢。这种情况,就要在最初的时间段里把错开的骨头捏到一起,否则就会就是消了肿,也会留下后遗症的,话说回来,我的手艺这么好,你该怎么谢我?不能只口头表扬一下就行了吧,我可不是小学生。”白少熙把药收起来,斜着眼看着她,露出一股邪恶的眼神。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三月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回答,不看他的眼睛,因为这家伙的眼睛实在是会让人失魂落魄。
“要我说,那我就说了,你不如——”白少熙说着,坏笑着把脸凑了过来。
“啊!那是什么?”三月惊叫了一声,眼睛看着白少熙背后。
“还跟我玩儿这种雕虫小技?”
白少熙毫不理会,继续往这边凑。
“蜘蛛!”三月指了指白少熙身后。
白少熙吓得猛回头一看,一只蜘蛛正从窗户上往下慢慢的爬着,几根银亮的蛛丝闪闪发光,蜘蛛正乐不知疲的在蛛丝上忙着,准备随时捕获偶尔飞过的那只绿头苍蝇。
“蜘蛛!”白少熙出乎意料的尖叫一声,手里的药飞到了地上,一下子跳到了沙发上,抱住了三月。
三月猝不及防,被白少熙压倒在沙发上。白少熙的温热的嘴唇压倒了三月的右腮上。
“你干什么?”三月呆了一下,用力往外推着白少熙。
可是没想到白少熙抱得更紧了。
“蜘蛛!蜘蛛!”白少熙头也不回的叫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三月很奇怪白少熙居然这样害怕一只根本无毒的蜘蛛。
“蜘蛛啊!”白少熙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只是把三月压得更紧头也埋到三月的脖子里。三月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家伙,居然趁火劫色。
“它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它在那里织网呢。”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是服了白少熙了。
白少熙把藏在三月脖子里的头露了出来,这才发现三月被自己压在了身下。
“看什么,还不快点起来!”看到白少熙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那色眯眯的眼神,三月吓得心里突突的跳了几下,一下子把白少熙推到了地上。
白少熙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往窗户上一看,那只蜘蛛确实没有要来侵犯的意思,只是在专心的在网上划拉着,可即使这样,白少熙的身上还是布满了鸡皮疙瘩。
“不行,要趁它没注意的时候把它干掉。”
想到这里,白少熙蹑手蹑脚的下了沙发,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卷成桶,又蹑手蹑脚的向那只蜘蛛靠拢。
三月正要问他要干什么,只见白少熙已经挥起书卷,朝着那只毫不知情的蜘蛛痛下了杀手,可怜那只正在做着美梦的蜘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命丧黄泉了。
白少熙长长的舒了口气,把沾着蜘蛛尸体的书卷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那只蜘蛛又没有伤害到你。”三月有些同情那只蜘蛛。
“不知道我最害怕虫子吗?可这是我的家,那只蜘蛛在我的家里搭房建网,就是私闯民宅,就属于违章建筑,凡是违章建筑就应该拆除。”
白少熙说着,舒了舒腰身,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到三月面前。
真是会狡辩啊!
“你说什么?这是你的家?”三月看着白少熙追问。
“啊,不是,我是说,我住在这里,相对于蜘蛛来说,当然就是我的家了,它就是侵犯者。”白少熙赶忙改口掩饰。
看着白少熙有些牵强的解释,三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家伙一向就是能言巧辩的。
“你不去上班吗?”三月忽然想起白少熙昨天精神状态那么好,这个家伙,分明就是装的。
“啊——”白少熙皱着眉头,揉着肋下,“我的伤还没好呢。”
一副痛苦的模样,说着,把头歪倒在三月的肩膀上。
“别装了!”又想占便宜,三月一把推开他,她不会再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