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才说她在等你。”
“那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你也早点歇着。”
见拓拔玄答应的痛快,陆子悠难掩心底的一丝小得意,眨巴着眼睛调侃道:“记得要对姐姐温柔些啊,也记得别太累了,明早还要早朝的。”而后,逃也似得窜了出去。
拓拔玄无语的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终究只是个孩子。
可是,她喜欢的人是哪一个呢,也怪自己一直都疏于对她的关心。
忽然又想到她的话,明显就是谎言,那个小九会等着自己么,鬼才会信。
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都觉得是可有可无的疏离。
不过,有几日不见,还真的有点想她,她那般让人捉摸不透的行止,狡诈里又透出隐隐的无奈的眸眼,她笑容里含带的淡淡的忧伤,还有,她雪一般莹白剔透的肌肤……都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了他,让他放不下更忘怀不得。
也许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这个谜一般的女子吸引了?
那么,他的染儿呢,他已经放下了么?
一面胡思乱想者,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出了书房,天色已暗,四下里洗黑一片,却只有芷兰苑里依旧灯火辉煌,他的心莫名的一阵窃喜。难道,真的如路自由所言。她在等着自己么?
脚下的步子不自知的快了起来。
芷兰苑的宫女见了拓拔玄,纷沓施礼,有人就要进去回话,却被他挥手拦下了,内室里,灵秀正在整理东西,却不见久久的影子……
久久正懒在床上看书,见他过来,破显出几分意外。
拓拔玄没有出声,径直走过去。
“王爷怎么得空过来了?”
拓拔玄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过来的么。”
久久无语的望着他:“我什么时候让你过来了?”
“是子悠告诉我你在等我啊,难道她会骗我?”
“可是即便是搞错了,我也愿意将错就错,谁让我把你娶进门了呢,总要进进做夫君的责任吧,而且,记得你之前曾一度怀疑我喜好男风什么的,很想再澄清一次。”一面说着,拓拔玄已经探出手去。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可以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美人也一样的会心痒难耐,一样的会情难自禁,何况,这个小九,与他而言,还有些个吸引力的。
久久把身子后退,试图躲避开他的咸猪手,可是,却没能如愿,徒劳的张牙舞爪了一阵,最终还是毫无悬念的给就地正法了……
久久窝在被子里,发着呆,身边的拓拔玄睡得很沉,不过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因为,即使在睡梦里,他的唇边,依旧也还挂着一抹笑。
她以前还以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笑呢。
而且,他的笑容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有一些个诡异。
也许,不知觉中,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了他,不过这不知道会带给她是福是祸。
暂时来看,百利而无一害,两个人连手,胜券才更大些,自己做事也更方便。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总不是可以收缩自如的,如果,该收收手时候却收不住,岂不是会很折磨人?
他毕竟是姓拓拔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弃自己的家国。
就如同自己,身上流着莫家的血脉,就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初衷,尽管,这个男人优秀无匹。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有我在身边心痒难耐了?”拓拔玄忽然开口,眸光里第一次不见了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柔柔的暖意。
久久一时有些失神,岔开他的的话题:“你想要怎么安排陆子悠?”
“把她嫁出去啊,不过你好想和她走的挺近的,知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谁。”拓拔玄敛去了笑容,正色道。
久久一惊,慌忙摇头:“我不知道,兴许是哪家的公子少爷的,她随性惯了,老往外跑,接触的人多。”
拓拔玄故意的装作没有看出她的一丝慌乱:“我叫人盯着她,总要弄清楚这件事,她是陆翊的妹妹,我不会委屈了她的。”
久久却未免担心,如果给他知道了秋以默的事,那不是会很麻烦,尽管兴盛珠宝那边是打着幌子的,可是他的手下那会是吃素的,恐怕不难从中看出端倪来。
“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你政务忙,就别操心了。”
“噢,王妃这么关心我的。”拓拔玄坏笑着又凑了上来:“那让为夫再奖励你一下好不好?”
久久很麻利的下床,躲瘟神一般的节奏……
芷兰苑里这几日一派喜气洋洋,下人们的脸上都挂着笑意,像是遇到了比平白得了赏还开心的事,只因为玄王爷这两天老是留宿在了那里,他们认准了一荣俱荣的道理,所以都高兴的嘴也合不拢了。
而恰恰相反的是,这阵子的秋爽斋,却是一片死寂沉沉,
慕莲衣一天到晚连屋子也不出,却还是三天两头的大吐小泄,伤风感冒更是家常便饭,下人们也都困惑不解,暗地里议论纷纷,自家主子以前身体也还不错的,怎么就一下子成了病秧子了?
贴身丫头柳红这阵子也不见一点笑模样,动不动的对着手下人使性子发脾气,像是吃了呛药一般,弄得院子里人人自危,连走个路都轻轻的,生怕一不留神给抓了泄气。
内室里温暖的像是阳春三月,慕莲衣的一张脸却如同白纸一般,身上厚厚的裹着被子,一对眸子暗淡无光,空空洞洞的不知望向何处。
草药的香气飘散过来,柳红端着一个大大的瓷碗走进来,陪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娘娘,到了喝药的时辰了。”
“我不喝,给你说了我不喝,还每天熬来做什么?”
柳红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依旧到了床边,用匙子盛了一些送到她干裂的唇边:“娘娘,只要保重身子,自然有法子的,天无绝人之路,实在不行,回去求求老爷,他平日都那么疼您的,只要他松了口,我们就有活路了不是。”
慕莲衣把头侧到一边,冷笑:“他是疼我不假,可是也要分是什么事了,何况就算他能帮我,府里多得是耳朵尖的,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闹得满城皆知了,我岂不是会死的更难看?”
柳红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那么娘娘可想过,我们偷偷逃走可好,天大地大的,不信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而且,那样,我们就都不用去死了。”
“可是我们两个女人,要怎么活下去啊。”慕莲衣摇着头,一脸的绝望……
慕莲衣摇着头,一脸的绝望:“而且,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走到那里也要给人用吐沫星子淹死啊,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它。”
柳红的眼圈红了起来,有些个哽咽难言。
“去吧,给我开付药回来,赶早不赶晚,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柳红没动,擦着眼角的泪花:“娘娘,真的只能这样了么,要不您再想想清楚,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夜长梦多,你快去吧,就在今晚,不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我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