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认定了我会丢你的脸么,好一点坏一点有什么区别么,总之我也比不过那些人。”
拓拔玄甩手,痛的久久“哎吆”一声出口,晃了晃手腕:“你好过分啊!”
很过分的玄王爷却根本不屑再理会她,径自喝酒吃菜。
久久恨恨的望着他,忽的站起了身:“皇祖母,方才王爷说我丢了他的颜面,也的确我的琴弹得不好,不过我自觉在诗词歌赋方面还说的过去,又觉得宫里乐师的词曲都过于老套,就心血来潮作了一首词,皇祖母可要听听。”
太后微愣,随即开口道:“你不如就写出来,若是好就让乐师谱上曲子,也给我们换换口味。”
“只是,我的手腕昨天不巧扭到了,写不了字,就让王爷替我执笔可好。”
拓拔玄一脸错愕,死死的盯住久久不怀好意的一张笑脸,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打断了:“当然好,玄儿的字最是凛然大气,也让大家见识见识,来人,纸墨伺候。”
久久含笑望向拓拔玄:“有劳王爷了。”
她当然没有随口就可以吟诗成赋的本事,不过,脑子里多少也还装了些现成可用的东西在。
那是一首曾经在网络上很流行的词,很有一些侠骨柔情的味道。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随着久久的诵读,拓拔玄一字字的写下去,原本淡薄无波的脸孔渐渐的笼上了浓浓的阴晦……
久久念完最后一句,挑眉望向拓拔玄,不出所料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勃勃的怒意,而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深深的刺痛更是无可遁形。
他和那个宫女的过去很切合这首诗所表达的意境,那个宫女,就是他的软肋。而她,就是要在他已经结痂的伤疤上捅上一刀,以报他对自己刻薄苛责之仇。
硬刀子使不出,软刀子一样伤人不轻。
不过,这一刀捅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却是不想而知的。
回了王府,久久就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像是堕入云里雾里,看来还真的是不胜酒力。说起来都是那首词惹的祸,太后听了一个劲的称赞,便赏了一杯陈年佳酿的贡酒,把她灌迷糊了。
本想着好好睡上一觉,却有人不肯放过她,刚刚把自己的身子安置到暖和的被窝里,拓拔玄随后就欺身压了上来,裹带进一股子严冬的寒意。
他竟然一直随在身后,久久竟然都没有察觉。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乏力的撩了撩眼皮,望了望他满是血丝的眸子,坏坏笑着:“我是―林九烟,王爷不记得了么,想必您是喝多了,这还是您给我安排的身份呢。”
他一声嗤笑出口,轻蔑的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九,慕容久久,你根本就是慕容久久,对不对,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一次次和我作对?”
像是有一盆冷水泼头,久久的脑子一下子澄明起来,大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你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
“是谁告诉你染儿的事,是苏辙对不对,你的那首词是不是故意影射我和她的。”
染儿,原来他的心上人叫做染儿。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给你挽回一点面子,没有别的意思。”久久矢口否认,对着一个酒醉的男人,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自保。
“哼,你的胆子真的不小,你以为苏辙的毒解不了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不承认我就没法子验证你的身份了是不是。秋以默是柳渺渺的弟子,而你之前都是称他作师兄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么?”
久久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话,原来他早就怀疑上自己了,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而且,我救了苏辙的命,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不能恩将仇报,平白无故冤枉人。”
“你救了苏辙?”像是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拓拔玄笑了起来:“我早就在怀疑他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御医早已经给了我答案,他中蛊毒的日子和你给他疗伤的日子很吻合,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胡说,那只能说明他们都是庸医。而且,据说慕容久久沉鱼落雁之容,你仔细看看我的这张脸,我不是,我只是小九,秋以默的未婚妻,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才胡说八道的。”
拓拔玄冷笑:“那只能证明,柳渺渺的人皮面具足可以以假乱真。我不管你是谁,小九也罢,慕容久久也好,一次次的挑战我的极限,我不会放过你。”
久久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不会放过是什么意思,他接下来会杀了自己么,很有可能……
她久久以为,接下来他也许会掐住自己的脖子,要了自己的命。
毕竟传言里的拓拔玄是个杀人连眼也不会眨一下的冷血的人。
可是事实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发展,只听得“嗤啦”的一声响,薄薄的里衣给扯了开去,久久一愣,本能的推拒着身上紧紧束缚了她身体的某人:“拓拔玄,你滚!”
“怎么,王妃也知道害怕啊,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能力么,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肌肤暴露在寒凉的空气里,让久久不由得冷战连连,她甚至开始后悔之前对他的挑衅了。
他的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固定住她的,而另一只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去撕扯身上已经为数不多的几块布料,绝望让她不寒而栗,今天,恐怕注定了要载到这个男人手里。
可是,预料之中的一切并没有如期发生,他的动作嘎然而止,目光定定的锁住在她裸露的前胸。久久的一张脸顷刻间绯红一片,趁着拓拔玄失神的空档,屈膝去顶他的腹部,却没料到他根本早有防范,一个翻身下了床,而后竟然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裹着被子,久久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怎么就离开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理上有什么问题?
还有,他方才的那个奇怪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垂头看了看自己前胸处一片纯净的雪白,她的笑容颇有些酸涩。
灵秀轻轻的推门而入,带了一脸的失落:“娘娘,王爷走了。”
这段日子沫儿老是跑出去,倒是她凡事尽心尽力,让久久把之前的一些疑忌都化解开去了。
“我知道。”久久望她:“走了不好么?”
“我还高兴的什么似的,以为他对娘娘和对别人不一样的。”灵秀悻悻的道。
“一样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他放不下他心里的那个人,而我也并不在乎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