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自然是偷听的。
要是这样说了岂不是要被打死?
电光火石之间,莲舟突然灵光一现,飞速地跨过廊子旁的栏杆,在地上随意蹦跶了几下,便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叫道:“哎?风那么大?居然将鸟笼子吹下来了。”说着便从栏杆那里探进身子,去抓地上的鸟笼。
莲舟紧张的脸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咦?”来人发出一声惊疑。
“怎么了?是谁那么大胆在偷听?”苏夫人也跟出来道。
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show time!
莲舟捧着鸟笼,稳当地给两人请安。
“刚才是你一直在这里?”谢青棠看着她神色莫名。
“没有啊!”莲舟一脸莫名其妙,还是解释道:“奴婢刚送完东西回来,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哐当’一声,再走近一瞧,原来是廊子下的鸟笼掉了起来,奴婢便捡起了它。”
谢青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又见苏夫人也在盯着她瞧,便笑道:“可能是风大吹下来了,你挂上去就好。”
莲舟脆脆地应了一声,便伸手去挂鸟笼。
“好了,我说的话你都要记在心里才好,我就先走了。”苏夫人又叮嘱他一句,便优雅地转身离开。
莲舟背着身子挂鸟笼,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可这挂鸟笼的银钩也太高了吧!欺负我个子矮是怎么了!
就在莲舟苦闷不已的时候,一具温热的躯体凑了过来,他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从嘴中喷出的热气甚至熏红了她的耳垂。
“我来帮你……”
莲舟只觉得自己半面身子都快麻掉了,便直接将那个鸟笼塞进他的手中,“噌噌噌”退后好几步,抵在廊下的柱子上笑道:“那就麻烦大公子了。”
谢青棠盯着手里的鸟笼眨眨眼,又看着她无奈地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呀……还真是一个鬼机灵。”
莲舟只是对他笑了笑,却并不接话。
等到谢青棠将鸟笼挂好,莲舟才凑近他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大公子可是害惨了我,可一定要给我补偿啊!”
“嗯?”他不解地发出一声闷哼。
莲舟抬起头,娇气地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你看,你看,这是二小姐用手串打出来的,好疼……”
看清她眼中的依赖,谢青棠一时有些怔住,目光滑过她带着红痕的白皙面庞,不忍地皱了皱眉。
“这也太过分了。”他轻声恼道,刚想抬手去摸摸那道宛若新雪红梅的红痕,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莲舟皱着眉难受道:“不要碰,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口,可别让我破相了。”
他抽出袖中的扇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扇动,一边为她忧心却又一边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看上去就是印上的痕迹而已,不会破相了,再说了,要是你破相了,公子我就收了你,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男人那张嘴就是能说的白日见鬼。
莲舟鼓了鼓脸颊道:“才不要呢,公子只是可怜我罢了。”
谢青棠眉心微蹙,仔细瞧着她脸上的伤痕道:“怎么会是可怜呢?”
莲舟才不理他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攥住袖口,“先别忙,来……”
“公子又要奴婢干什么?”莲舟回过头娇俏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自然是先处理你的伤了,正好我这儿有一盒二弟给的药膏,对于愈合伤口、活血化瘀都有奇效。”谢青棠拉着她便往屋里走。
“哎?真有那么神奇?”莲舟也对这神奇的药膏感到好奇,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见自己拉扯不动她,便回过头无奈道:“你又怎么了?”
莲舟苦着一张脸道:“我才不要进去呢,被别人误会可怎么办,本来我落水一事就被人到处添油加醋的说了,如果进了屋子被人看到,那……那可真是……“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谢青棠却觉得越发好笑了,便假装生气道:“怎么?跟了公子我还委屈了你不成?”
莲舟睫毛微动,一双水样的眸子看着他,艾艾道:“那公子是想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谢青棠直觉的她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自己生气,便道:“公子我可是什么也不听。”说着便加大力气拉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不用担心,院子里现在就你一个下人,姚黄魏紫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现在这一方院就你跟我两人。”
呵呵,我更担心了怎么办?
莲舟勉强笑了笑,便顺着他的力道进了屋子,他带着她往书房走,她却突然叫道:“哎呀,对了,公子许给我的画呢?我差点忘了呢!”
“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不会差了你的!”谢青棠回身笑道,又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坐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到处翻找药膏。
她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无聊地看着他到处寻找,随意道:“二公子居然要了手串,也没有办法留个给我了。”
“你这个财迷,知足一点成么!”他终于从博古架上的宝石盒子中找到一个碧玉小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