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一周也没有发现有人,难道这二小姐也在后院,可是紫荔轩并没有后院啊,莲舟到处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此情此景却变得越发可怕起来。
二小姐看来是不在,莲舟缓缓舒了一口气,转头准备出门,却突然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
莲舟吓得猛然往后跳了一步,“二,二小姐!”
她蹲在草丛里,手中拿着一个银簪戳着一个蚂蚁洞,手上、裙摆都染上了泥土。
莲舟艰难地在她狠厉的视线中咽了一口口水,轻声道:“奴婢给二小姐请安,大公子让我给您送手串来。”
谢婉容依旧蹲在那里,恶意的眼神落在莲舟的身上,许久没有答话。
就在莲舟的笑容快要僵在脸上的时候,谢婉容才勾起一个凶厉的笑容,冷声道:“你说什么?”
莲舟重新勾勒起一个好看的笑容道:“大公子新得了手串,让我给二小姐送来。”却全然不提每个公子小姐都得到手串了。
谢婉容眼睛上视,只留下满眼的眼白,看上去实在渗人,她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东西会想起我?怕是别人不要的吧!”
说着她伸出沾着泥污的手道:“给我!”
莲舟忙将干净漂亮的紫色锦盒递给她,谢婉容接过后,粗鲁地翻开盒子,用脏兮兮的手抓住那串珍珠手串,洁白莹润的珍珠上染上黑色的泥土,她随手将锦盒扔到树丛中,拿着那手串在眼前晃了晃,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莲舟真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头皮发麻,只觉得这侯府中不正常的人怎么那么多,简直是要把正常人逼疯的节奏。
不过这又能怨谁呢?
突然,谢婉容的眼睛一缩,猛地将手串掷在莲舟的脸上,将她的脸抽出一道红痕。
“我不要!我不要!”她似乎突然发了狂,拼命地大叫起来,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扯下来朝着莲舟砸去。
“骗我!都骗我!这上面明明有那个死女人留下的印记,我才不要她的东西!”
莲舟心里暗叫一声苦,不知道大小姐在那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只得到处逃避,免得他尖锐的头饰划伤自己。
“滚!滚!你们都见不得我好!都想要让我死是不是!”谢婉容越发疯癫饿了,甚至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我去!这又是一个想要裸奔的节奏啊!
莲舟双手遮脸,匆忙地奔向院外,心中却不断哀叹自己的脸。
天妒红颜啊!天妒红颜!一定是老天嫌我太漂亮了,才一直让我的脸受伤,嘤嘤,简直不能好了,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啊!
这样胡思乱想着,莲舟的心情才渐渐好了些,勉强能在脸上挂上好看的笑容了。
在花园里随意逛了一周,莲舟轻快地迈进一方院里,就见两个二等婢女在院子里浇花,神色一片肃穆,活像她们面对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夫人检查。
哎?夫人检查?
该不会是夫人来了吧!
莲舟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绕到廊子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正对着一个大花盆,背对着是谢青棠的书房。
手中翻弄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听着屋中或高或低的谈话声。
“娘!”谢青棠高声叫道,后面又低下声道:“我们没什么……”
没听到与他对话的人说了什么,谢青棠的声音又传来:“儿子知道,我也曾怀疑老二,可是……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虽说是我生了他,可我现在也看不透他,就觉得他心思深沉。”夫人一贯温柔的声音也拔高了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现在阖府上下他的威望多高,简直都快要超过侯爷了!”
“我也试探过……”
“你赤子之心,又好玩乐,怎么能精得过他!”
谢青棠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便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我与二弟不都是娘亲生的,何必……”
“亲生还隔着一层肚皮呢!况且他自从生下来就没有养在我跟前,我哪里知道他想些什么!”
似乎见谢青棠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夫人急道:“他从小就犯凶星,煞气缠身,养在寺庙那么多年,后来又跟着他爷爷出入沙场,手下人命不知凡几,哪里是你们这些只打死过几个不听话的奴才能比的。”
谢青棠轻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多,娘还不是更关心老四。”
“我是为了你们好,你四弟一看就是一个没大志的人,你们以后要互相扶持……”
还没有等她说完,只听“哐当”一声,一个鸟笼子正好掉了下来,直把莲舟惊得三魂七魄都要散掉了。
“谁!”谢青棠一声厉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