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别给我乱扣屎盆子。”邱元气得扬鞭就要落下,桑云卿又道:“像秀姑这般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疼惜夫君,不给夫君颜面的女人,死了也罢。”
邱元闻言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大人是被秀姑蒙蔽了双眼吗?还是之前畏妻所以不敢?我还真替大人觉得惋惜,身边有个好女人却不懂得珍惜,偏偏喜欢一只母老虎。”桑云卿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躲在暗处看着秀姑尸体的阿春。
虽然她并不认识阿春,可是之前她看见秀姑在怒骂邱元时阿春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还有对秀姑的怨恨,她便可以断定阿春这个女人是喜欢邱元的,而且平日里一直被秀姑压制着只能隐忍不发。
邱元听了她的话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阿春站在那里,回想这么多年来阿春对他千依百顺,他也对这个女人有所好感,虽然相貌平平,可是好在性子温顺,平日里再怎么被秀姑欺负都只是低垂着头,若是纳她为妾,可比和秀姑那母老虎在一起舒服多了。只是以前有一个秀姑,他根本就无法动别的心思,如今秀姑死了,他倒可以如愿以偿了,而且若娶了像阿春这样的女人,以后他岂不是可以在找女人方面为所欲为了?
桑云卿看着他动着花花肠子,不由得心中冷笑,若是他娶了阿春,以后可有他受的,阿春绝对是杀人于无形之人,一个懂得隐忍的女人内心藏着的东西可比脾气在外的女人多得多,不过阿春对邱元有意倒是真的。
躲在远处的阿春本来只是想看看秀姑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听到桑云卿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愣忡在原地,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眼识破。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邱元对她说道:“阿春,你找些人把秀姑的尸体抬回去。”
阿春再次愣了愣,但很快拉回了思绪,急忙应声:“是,我马上去办。”
桑云卿看着阿春离开的身影,转头对邱元道:“相信大人以后再也不会被一个女人骑在脖子上了,以后大人也会前途似锦,不过要看大人如何抉择了。”
邱元眸光微闪,一时间很难判断桑云卿的话是对是错,只能对手下的人道:“把她关回大牢,记住,看好了,别再让人放她走。”
“是。”狱卒很快将她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而后将她又关进了大牢。
丞相府
孙晚茹得知君尘剑这次奉命陪同馨公主狩猎,心里焦急万分,若是他们一来二去生了情可如何是好?可是她这几日求了父亲半天他都没有答应,说是这次的狩猎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以前只要是她开口,孙国忠定会答应,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想办法。
“小姐,车骑将军来了。”采儿见她郁闷地不停摘着花骨朵,立即上前道。
孙晚茹动作一顿:“君尘戟?他来做什么?”
若说君尘萧前来她还想得通,定然是替桑云卿求情,可是君尘戟过来又所为何事?
采儿回道:“奴婢不知,赵全叔已经带他去了会客厅,丞相已经赶过去了。”
孙晚茹想了想,伸手将摘下的花往采儿手中一放:“咱们也去看看。”
采儿还没回过神来,孙晚茹已经朝前疾步而去,她看了看手中的花,将其握在指尖后立即跟了上去:“小姐慢点,小心摔着。”
孙晚茹刚到门口,就听到孙国忠毫不客气的质问声:“车骑将军这么一大早造访不知有何要事?现在还不进宫若是耽误了皇上狩猎的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
君尘戟心中微恼,若不是因为君尘萧,他都不愿踏入丞相府的大门。
这几日君尘萧一直担心桑云卿承受牢狱之苦,毕竟刑部侍郎秦若坠马在府养伤,整个刑部就是孙晚泽说了算,他想要使些手段,桑云卿一个弱女子定然难以招架,到时候死在刑部大牢也犹未可知,所以今日一早君尘萧便要来丞相府希望他放过桑云卿,毕竟孙晚茹无碍,就莫要追究,可是君尘剑担心君尘萧鲁莽行事,所以就替他走了这一趟,没想到一来就要看他的脸色,心里自是堵得慌。
君尘戟忍住心头的怒气平静地对孙国忠抱拳一礼:“丞相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让丞相高抬贵手放了舍妹。”
“哈哈哈……”孙国忠闻言大笑,“想不到你们君氏的人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老夫还以为这么多天你们都对她不闻不问是不顾她生死了,想不到你们还会为她拉下脸求情,如此看来这个人对你们而言还是有分量的。”
君尘戟闻言暗叫不妙,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君尘剑不许他们任何人向孙国忠和孙晚泽求情?他们越是担心桑云卿,孙国忠父子就越是不会放人,若是他们表现得无所谓,他们反倒是会放人了?
不过而后一想,若是他们当真不管不顾,他们君氏一族变得无情无义之人?
君尘剑的心思他们谁都猜不透,但是今日既然他已经来了,自是不能就这般打退堂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桑云卿虽然并非我妹的亲妹妹,可毕竟与我们几兄弟一同长大,我们又岂会坐视不理?只不过是因为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而我大哥也一直相信孙大小姐,所以宁愿委屈了自己的妹妹也不想委屈孙大小姐而已。”
躲在门外的孙晚茹一听这话吃惊之余更是惊喜万分,从君尘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是再无怀疑的理由了。没想到君尘剑对她这般全心全意,她又怎能再去怀疑他的真心?
门外的孙晚茹心中暗自窃喜,门内的君尘戟心里也有了几分焦急:“丞相大人德高望重,孙大小姐如今又安然无恙,舍妹在牢中也好几天了,还请丞相大人能大人大量放了舍妹。”
这次为了桑云卿,君尘戟也算是豁出去了,什么样的软话都说出了口,就差跪地相求了,若是换成君尘萧,恐怕孙国忠让他跪下换取桑云卿的自由他还真会那么做了。
孙国忠听了君尘戟的话并未有所动容,却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动肝火,只是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若是想让我放了桑云卿也不难,除非……”
“除非什么?”君尘戟急问。
孙国忠轻笑着言道:“除非君尘剑不再纠缠我女儿。”
孙晚茹一听孙国忠这话,脸色骤然一边,她的父亲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君尘戟闻言骤然蹙了眉心,虽然他也不赞同君尘剑和孙晚茹,可是不得不说,若是娶了孙晚茹确实是最好的克制孙国忠的办法,只是君尘戟不知道君尘剑是否对孙晚茹动了真情,若真如此,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哥的想法并非我们能左右的,更何况令千金的想法也并非丞相大人能左右的不是吗?”君尘戟反将了一军,孙国忠脸色自是不太好看。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只是君尘剑一人有意孙晚茹无情,这戏也不至于唱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