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不是这王府的人,终有一日烟柳会带你一起离开的。”烟柳淡淡得手中并没有停。婉儿听了一怔。
“可是……主子不是已经嫁给王爷……”婉儿又惊又恐又奇问。
“嫁给他又怎么样,这世上没有西王你我就活不成了?你放心会让俊逸帮你寻一门好亲事的,不用跟着我受苦。”烟柳转头莞尔一笑。
“不!不管主子去哪里婉儿誓死追随!请主子别不要婉儿。”婉儿说着已经跪着到烟柳面前拉烟柳的袖子恳求。
烟柳一看连忙放下笔要她赶紧起来。
“主子不答应婉儿就不起来。”
“若是离开西王府烟柳到时候要浪迹天涯过逃亡的日子也说不定,你跟着我……”
“婉儿不怕,婉儿只怕主子不要我……”
“……好,不管去哪里我都一定带着你。”烟柳看着坚定的婉儿许久答应,然后扶着他起来。
“主子真的不出去见见王爷吗?烟柳刚刚听无心和福伯说皇上还下了圣旨,王爷即日就要整兵南巡了。”婉儿迟疑着回来时听见的消息告诉烟柳。
南巡?烟柳心下不免一惊,南巡吗?
下一刻不自觉只手轻提了裙裾,踏出书房,虽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步出了烟雨阁,往大殿中央去。
走出宁静的烟雨阁才发现,他当真是一家之主,如今七日不会于王府上上下下都好似一下子为他们的主子的归来变得鲜活起来,好像玄昂不是在宫里呆了七日,而是在边疆打了七年仗一样隆重似地,连搬去大殿的花束也艳丽许多,连端茶递水的丫鬟也勤快许多。烟柳听着大丫鬟来喊原本扫地的丫鬟快些,先给四爷烧洗澡的热水,这几日西王府沉闷的紧,原来这些丫鬟就连服侍他们的主子也这样开心。
烟柳带着婉儿凝香就要到大殿前的时候,管家和一众端茶递水和有分位些的丫鬟侍从已经分立两边在大殿外的空地上侍立两旁,拉长脑袋望着西王府敞开的大门。
南巡吗?
烟柳往那边走去,也望着那还不见来人的大门出神……
“四爷!”
眼看着玄昂带着洛子旭和一众玄甲军副将到了大门前,玄昂翻身下马,一袭玫红锦绣牡丹艳丽无比的玲珑已经先她一步迎了上去……
“什么事?”玄昂一阵莫名烦躁,冲着被敲了又敲的门,并没有好脸色。
“启禀四爷,易公子求见。”门外是福伯的声音。
闻言玄昂不自觉回头看微微皱眉的烟柳,这易公子倒是对烟柳很热心啊?三天两头往王府跑,自己重金请他为自己效命倒是置之不理。
烟柳也看他“王爷就把说服易公子之事交给烟柳吧。”烟柳垂眸淡淡地。
“你是本王的。”玄昂看了烟柳许久轻轻抬起烟柳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强调。
“本王乏了,让王妃代本王见见吧,叫无心进来。”玄昂朝门外吩咐了一声,挥袖往内室卧榻走去。
烟柳整了被玄昂扯得凌乱的衣裳,照玄昂的吩咐开门出去……
烟柳见过易凡回来的时候,寝殿里只有无心一人。无心见了烟柳赶忙行礼。
“王爷呢?”烟柳谦和地问。
“王爷正沐浴更衣,既然王妃回来了,还请王妃亲自伺候。”说着无心把放了玄昂衣物的托盘交到自己的手里,还不等烟柳说什么就关了门出去了……
是了,知道玄昂背上的伤的人并不多,自己却是其中一个,所以无心并不顾及。何况这本就是烟柳作为西王妃的分内之事,之事这样拿着烟柳却迟疑着该不该进去。还没等烟柳拒绝无心已经转身出去,到寝殿外守候。
玄昂是从军之人,所是皇族出身洗澡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被太多人伺候着何况那些看着自己洗澡多半到了后来都会脸红耳燥,玄昂更不喜欢那些在自己面前卖弄风姿的女子,久了就都习惯无心伺候。
烟柳迟疑了好一阵,就听见里面玄昂喊无心,说替本王把衣服拿过来!烟柳进去的时候,玄昂已经洗好了,玄昂就打坐在池边石阶上,露出一半的脊背在水上,温泉刚好没过那结痂的伤疤,乾熠当真是用药高手不过几日那伤疤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烟柳看着玄昂的脊背出神,玄昂大概是感觉到了那无礼的目光,直接起身,打算出来。
“啪!”玄昂从池子里起身的时候烟柳拿着托盘的手不自觉一抖,那托盘连着玄昂的衣物悉数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玄昂虽有一点点意外,看着别开羞红了的脸不看她的烟柳,心下不自觉觉得好笑。
“怎么办,本王的身子这会子被你看光了,爱妃得怎么赔偿?”玄昂就那样走到烟柳面前,俯身拾起那掉落的浴袍也不擦拭身上的水渍便披上在腰际系了个结。
“帮本王把头发拭干。”他大概用惯了这样命令的口气,随意抽下一块挂在一边架子上的浴巾递给烟柳说。
“怎么,爱妃这样娇羞可是动了什么不好的念头?”玄昂凑到烟柳的耳边轻问。
惹得烟柳后退一步,不小心踢到后面的浴巾架子,被架子一绊,惊呼一声就要向后倒去。
玄昂大骇,自己只不过和她开个玩笑。上前一步要揽住仰着倒去的烟柳,只是他刚从池子里出来,一身水渍并未擦干,大理石面虽是打磨过,不易摔跤,只是刚刚虽看似从容其实也还是忘了先穿木屐,被无处着力的烟柳拉了一把,当下失去了重心也跟着倒去,玄昂是习武之人,当下单手撑地,将烟柳一提,旋身在烟柳跌倒之前自己已经先垫底,烟柳重重砸在一堵肉墙之上,定睛看去只见玄昂被自己压在身下,因为吃痛一脸扭曲。
烟柳只怔怔看着玄昂忘了这姿势暧昧无比,“美人还不打算起身?”玄昂扭曲着表情还是不正经地问。烟柳当下惊慌得要起身。
那浴巾架子本就不稳,被烟柳一绊又被烟柳起身手肘一碰,当下就要翻到。玄昂说时迟那时快,当下一拉要起身的烟柳,把半伏在自己身上正要起身的烟柳又拉进自己怀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烟柳看着那要打下来的红木雕花浴巾架才明白玄昂要做什么,要推开护着自己的玄昂,玄昂却把烟柳护进自己怀里。
只听玄昂的一声闷哼伴着浴巾架子轰然倒地的巨响。
“玄昂!”
“没事。”担心地就要哭出来,却听见玄昂在耳边宽慰地一笑。
“王爷!”无心大概听见了大动静,和几个下人,直接冲了进来,看着那样子的的玄昂和烟柳当下红了脸背过身去。
“王爷可需要帮忙。”无心背过身去问。
“还不赶紧移开!”玄昂腾地红了脸喝道,“叫人把这不牢固的都给本王换了”玄昂怒喝,要起身,却被羞愧得不敢露出脑袋的烟柳环抱着起不来,当下倒也享受,得意扯着嘴角等着无心带进来搬东西出去的几个人自觉搬完退出去。若是有人说出去,反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玄昂心下一阵得意。
待人都走光了,烟柳一把推开不安分得动起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玄昂,引来毫无防备的玄昂一阵闷哼。烟柳赶紧抽身退开一段距离,她本是担心他的,只是看他好色的样子大概也没有伤到哪里,何况那架子摔下来,两头要高出一些所以定然不会让玄昂全部受力,只是烟柳还是看着那不重却让烟柳不敢想象那砸下来究竟有多痛的浴巾架子一阵感动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