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婉儿不会水,等烟柳明白婉儿在做什么,烟柳一声惊呼要冲过去却被玄昂一把抓住,烟柳不会水他知道。当下乱成一片,程敬天已经冲过去跳入湖中。
“婉儿不会水!”烟柳急切回头告诉拉着自己的人,却看见是玄昂,不免一顿。
“放开!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贵人,烟柳巴结不上!”烟柳霍得甩开玄昂的手,“婉儿有什么事,我死都不会原谅你!”烟柳冷冷地转身冲到湖边看把婉儿救上来的程敬天。
玄昂有些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烟柳要冲过去的时候他就不自觉霍地起身了,他只知道想拉住不顾一切冲过去的烟柳,她水性很一般,何况也禁不住这么凉的池水,加上烟波湖底到处水藻上次自己为救她的时候就险些出事,玄昂根本忘了自己本还置气,她这样冷冷抽手离开,才发现自己竟然这样在意她,手里空荡荡的,不知所以。
“都是玉莹的不是。”程玉莹在玄昂身后若有所思,只是一瞬晃神上前满是歉意的说。
玄昂此刻也无心搭理走上前看被救上来的婉儿如何了。
“婉儿!婉儿!”烟柳声声唤着已经将水咳了出来半昏迷的婉儿。
“王妃不必担心,婉儿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你们把她带下去好好休息吧,务必好好调理。”幸亏程将军眼疾手快,婉儿只喝了几口水,浑身湿透打颤,另外又委屈,又受了惊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程敬天看着焦急地哭泣的烟柳安慰。
“福伯去请大夫……”玄昂负手而立,即便吩咐也不失半点威仪。
“不必了!”烟柳冷冷打断玄昂的吩咐。
“凝香,去请易公子给婉儿瞧瞧,易公子是易天启的后人,医术了得。”烟柳吩咐,不少人上来帮忙带了婉儿下去照顾。
“多谢程将军。”烟柳也不看玄昂,看着被带下去的婉儿,回身感谢。
“去拿套本王的便服来给程将军”玄昂虽心有不悦但也不好现在再发作。
“不必麻烦了。敬天本就是粗人,这么点寒没什么,我看天色已晚,在下和妹妹玉莹也该回去了,玉莹无理之处还请王妃多担待。在下和玉莹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等玄昂说什么,带着玉莹离开,玉莹虽有些不愿,不过终究差点因为自己闹出人命,也只好福身告退。
玄昂也有话想和烟柳说自然也不多留他们。
“你们都下去吧”玄昂屏退了所有人,华灯初上的烟雨阁走出来不远处的揽月亭外又只剩下玄昂和烟柳对立。
烟柳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刚刚惊慌失措的眼泪,只是望着玄昂却多了几分清冷:“对王爷来说玉莹姑娘是最珍贵的,可对烟柳来说,待烟柳是真心的婉儿才是最珍贵的,怪只怪婉儿没有和玉莹姑娘一样投到给她一个尊贵地位的家庭,可这不该是你们草菅人命的理由。”烟柳说着已经经不住红了眼眶望着玄昂却倔强不肯表现半分怯懦。
玄昂不自觉上前一步想说他并无心要置她的婉儿于死地,程敬天是他手下最重要的一名将领他必须让程敬天知道自己是敬重他的,玄昂最终只是背过手去。
“罢了,她既已经如此就当是受罚过了。”玄昂拂袖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她觉得她实在可恨至极,就像刚刚,想她顺从的时候打死也要忤逆自己,却为了一个丫鬟低声下气在自己面前愿意跪下求饶。不见她下午去了画舫那琉璃说是已经大好了,还给自己献艺,那曲子竟然是烟柳在揽月亭弹唱的,不知怎么总觉得比不上他,心里想着她总该来讨好下自己,就回来了,刚好碰见程敬天就聊起来了,本来王府外面程将军打算回去了,瞧见将军府的车马停在王府外,想来是玉莹来了,就留人家一起用膳。
结果刚到后院……
玄昂只觉得烦不胜,皱眉走进书房。
烟柳回去看婉儿的时候易凡刚好给她看完开好方子交给凝香,易凡说她是惊吓过度,大概受了点凉后半夜可能还会高烧,最好有人照顾着,烟柳谢过易凡,回来的时候婉儿就开始热起来,凝香劝了烟柳几回,烟柳仍旧寸步不离地守着,握着时常在梦中呓语的婉儿。
她连做梦都喊着不许欺负公主,后来又是求饶,又是大公主饶命什么的讨饶,想来是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了。
烟柳唤着婉儿只觉得无措和心疼。为了自己不受屈辱竟然拿命去换,这个傻丫头,难倒不知道自己最怕失去真心待自己的人了么?
和凝香守了一夜婉儿烧退下去,天亮了才想起自己还没去看连城。
烟柳回寝殿的时候玄昂正好换了一身朝服转身,他们就那样相视而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烟柳径自走过玄昂面前,到更衣间取衣物,虽隔着屏风,那投影却将烟柳的曲线勾勒无疑,玄昂别开脸去,拂袖出门上朝去了。
烟柳再去西王府后院的密道的时候,那柴房竟然是上了锁的,烟柳这才记起,那天是听见有谁被人在外面唤去。
玄昂的书房,除了那日,无尘和千里日日轮班守着,无尘无心都是心细如尘的人,能在玄昂身边十步之内伺候的都是玄昂的亲卫,是从玄甲军编制下的秘密组织里选拔上来的。玄昂若是不在根本没有进去的借口。也就是说只能等着送饭的人把这里打开。
可是一连几日,那边竟然再没打开,连玄昂也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
期间烟柳见过一回易公子,说是连城带着雪谷国丞相等人已经带着人马回国,雪谷国国王驾崩连城继位。
玄昂这几日都在讨康亲王意图谋反的事情,这次是真的请命要南下出征。还有南方暴乱要镇压。
烟柳虽疑惑连城究竟如何脱险,却心下宽慰些,想到那日他从容自若的样子,莫非,莫非他甘愿被囚困真是只是为等自己去看他一眼。
不过短短七日,他已经回朝登基了,想来他来南羽的时候雪谷国国王定然病得已经不轻,他的国家随时可能陷入他人的手里,他竟然……
再见玄昂已经是婉儿事情的七日后,这几日他只是日命人回来取换洗的衣物都留在宫里。
“王妃,无心来报,说是四爷马上要回府了,请王妃做好迎接的准备。”管家福伯来通报的时候烟柳正在玄昂的寝殿的书案上临摹玄昂的字。
听到福伯说玄昂两个字烟柳不免心中一紧连手里的狼毫也一顿,毁了一副眼看就要成了的字。
“知道了。”烟柳淡淡吐道,不紧不慢放下笔。“福伯是前辈,按规矩烟柳该做什么?”烟柳问。
“回王妃的话,按规矩,王爷数日在外回府之日,王妃应当率领全府上下去大殿外迎驾。”福伯恭顺地道。这府邸还是康亲王府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这么多年他见的主子各色各样,他也算是这王府的元老,即便是外面的达官贵人见了自己也礼让三分,他却是打心眼里把烟柳当成主子的,他虽已经年纪有些长了,但绝不老眼昏花。
“那劳烦福伯先带大家去烟柳准备一下。”烟柳对福伯和顺地道,福伯领命转身出去忙。
烟柳却并没有打算出去,换了张纸继续写。
“主子……”婉儿小心翼翼地提醒,烟柳练字作画或者弹琴跳舞的时候素来都不爱受打扰,可是眼下王爷就要回府了,自己虽有些怕玄昂,但那日终究要怪也只能怪程玉莹,所以在烟柳身后小心翼翼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