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可是很想看看你吃醋时的样子,不过,好像你很不在乎的。”严落落笑着,终于把目光脱离了那根链子,审视着陆闵泽的一张脸,别有深意的道。
“不是我不在乎,而是这个男人虽然比我年轻又帅气,不过不会对我构成什么威胁的,因为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依旧喝着茶,悠然自得的神态。
“哦,是么。”这一次,严落落并没有表现出异常,风轻云淡的道,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只是因为他有了妻子,而且他的妻子还和我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我会怀疑任何人会对你别有居心,但是独独不会怀疑他。”
“哦,这么巧,什么关系?”
因为陆闵泽的一番话,莫名的,严落落的一颗心忽然就慌乱起来,几乎是很恐怖他接下来就要出口的那个答案,说不出什么原因来,只是一种直觉。
“其实,这个苏莫离,既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妹夫。”
陆闵泽说的云淡风轻,严落落听的惊心动魄。
他的妹夫?那岂不就是说,贝迪就是他的妹妹。
那个张扬桀骜的贝迪,那个优秀无匹的贝迪,那个妖娆多姿的大明星竟然就是陆闵泽的亲妹妹,原来如此。
自己以前和苏莫离一起时,贝迪没少用阴的,她虽然有钱有名有人脉,不过,有很多事也是做不到的,幕后的人应该就是陆闵泽这个混迹于黑道上的她的大哥了。
那么之前发生的种种,自己一次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都是眼前这个已经和自己成为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的男人的所作所为了,是可怕还是可悲,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一下子如同跌进了无底深渊一般。
这个男人的外表,实在太能迷惑人了,直到此时,他的笑容依旧淡若春风,让人无法和残忍血腥联系到一起。
他曾经半是玩笑说,自己是与狼共舞。当时还不曾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原来说的都是事实,他像极了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而自己,是被他蒙蔽多时的他的猎物一只可怜的迷途的羔羊,只要他愿意,大可以一口吞掉她,很轻松也很自然的一件事。
就是在知道了他和黑道有关连之后,都还天真的想着黑道上也不尽然都是穷凶极恶,有很多‘逼上梁山’的,偏执的把他想象成一个好人,如今看来,都是错了……
“怎么了,这个消息至于让你这么惊讶嘛,难不曾,那个苏莫离,他是你的前男友?”
陆闵泽已经喝干净了一杯茶,目光定定的停驻在严落落的脸上,噙着一抹浅笑,调侃一般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残忍的。
严落落却再也不愿意伪装镇静,欺骗不了别人也欺骗不了自己。
笑容是毫不掩饰的涩涩酸酸,目光也是幽幽郁郁的,坦言道:“的确,他是我的前男友,不过,我不相信你是现在才想到的,我忽然觉得,我作为一个演员的演技,实在是拙劣到了极点,而你,才是很适合很适合这个职业的天才。”
她的脑子一下子纷乱不堪,理不出头绪,千万种不堪的设想让她一下子头痛不已,只想个找个清静的地方整理一下,站起身,就想回自己的卧室。
这个男人,给她造成的身心上的压力,沉重的无可言喻,让她承受不住。
“怎么,心虚了,想逃了,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依旧稳坐在沙发上的陆闵泽,忽然扔出这样薄凉的一句话,如刀似箭一般刺进她的心里,切割进她的皮肉,痛的彻骨。
因为以前的一些事,对他还存着的那一丝丝感念,忽然都消失殆尽。
“我没有想逃,这样的日子很舒服的,好吃好喝好侍奉,贵妇人一样的,干嘛要逃。”含着冷笑,严落落的语气森凉。
“其实,我对你,是有感情的,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如果你心里但得留一点点我的位置,我会珍惜我们的婚姻,更会珍惜我们的孩子。”
也许他的话并不是虚伪的,可是与严落落而言,却依旧是冰冷到刺骨。
可是又有什么别的选择,这个不该来到的孩子,把他和她生生的捆绑到了一起,似乎也无形中的促进了一场阴谋顺利的进行着。
只能够选择沉默,为了少不更事的惜惜,更为了病入膏肓的母亲,把诸如许多的猜测深埋到心底,至少,暂时只能如此。
陆传芳经过调理,加之心情的关系,身体状况倒是好了许多。
陆闵泽和严落落也是一样的态度,表现的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事无巨细的关心着她,恩爱夫妻的戏码上演的得心应手,叫人无可挑剔。
不管现实有多么的不如人意,该做的事依旧要继续下去,要生活,要工作。
转眼二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这部戏已经接近尾声,剧组里所有的人都显得很兴奋,唯有严落落只是表现的无比茫然,陆闵泽绝对不会再让她再接戏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彻底的成了他圈养起来的鸟儿了,她总是担心这样的生活,自己会不会崩溃掉。
一天的工作在浑浑噩噩中结束,身心俱疲的严落落拖着虚软的双腿往回走,身后的两个特护如影随形。
这两个人,与其说是来照顾她的不堪重负的身体,倒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更确切些,看得出来,陆闵泽很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唯恐她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伤到无辜的小生命。
这让严落落有时觉得,他的有些话也是发自肺腑的,也许,他们也可以相安无事的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如许许多多为了各种因由选择妥协并不完美的婚姻的男女一般。
可以肯定一点,他不会对她不好,也不会对惜惜不好,只是,她总是觉得不安,只要他在身边,就会愈加的加深这种感觉,说不出什么原因来,是因为苏莫离的缘故么?
“夫人,车子就等在那边。”年纪不大的看护好意提醒,指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走错方向了么?
“我先去下卫生间,你们到车子里等吧。”指着不远处的公厕,严落落解释道。
孕妇去卫生间的时候往往会较平常人多,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止住了步子,不过,并没有要到车子里等的意思,依旧立在原地。
严落落径自进了公厕,无视两个人的“尽忠职守”。
这里是人密集处,进进出出的的人很多,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嬉笑着先后出来,着装各异,有一个头发蓬松的遮住了大半张的脸,而后,是两个大妈,脚步都是稳稳的,再然后,又出来个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独独不见严落落的影子。
按照时间推算,不应该要这么久的。
本来在几十米外翘首倚望的两个看护有些急了,对视了一眼之后,开始进到里面挨间的找,却根本就空无一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离开。
两个人的额头上一下子都见了汗珠,四下张望了一番,仍然不见她们监管的人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就打了电话给她们的雇主过去。
这边两个看护焦头烂额,严落落却已经远离离市区,乘着出租车到了郊外。
她此时的一身行头颇似一个小太妹,衣着暴漏而又张扬,鞋跟高的离谱,化的妆夸张的像是“巫婆”,黑的堪比熊猫的眼圈,红的胜过芍药的嘴唇,白的颇似白骨精脸色,头发更是特特的散乱成了一团乱麻,遮住了半边脸,惹得路人纷纷投来不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