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裴吓了一跳,颜裴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不敢伸手去接纸巾,水眸警惕地望着镜子里的对方。
见对方站着一动不动,她倏地转过身来,只看到对方的那双眼睛,还没待她说谢谢,对方已迈步走出洗手间。
她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下意识地追出去。
对方径直朝会所大门走出去。
颜裴只觉得奇怪,不由得也跟过去,走到大门口,对方的身影不见了。
她纳闷地呆站在那里。
“你怎么出来了?”喝得微微有些醉的秦静朝她走过来。
“你去洗手间这么久不回,还以为你出事了。”
颜裴黯然,“没事。”
“走吧。”
颜裴黯然,“没事。走吧。”
秦静却不走,看着街上繁华的灯光,出神,漂亮的眼睛上似有一层薄雾。
“为什么不敢说出让你献出初吻的那个人?心里还想着他,心里不好受?。”
颜裴默然。
有些醉意的秦静,似乎想起很多事。
“能让你献出初吻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你这一生对的人。你珍惜着那份感情跟那个人,你可知道对方是否也会如此?”
她冷笑了一下,“能把你轻易舍弃,就证明他不会。”
喝醉的她,似乎想起很多事。
颜裴讶然地看着这个平日风风火火,处事强悍的秦静。
“你呢?为什么不接受周景濠?”
谁都看得出来,周景濠对她的喜欢,他对她的亲近,她其实并不讨厌,可她对任何人是笑脸相迎,唯独对周景濠总是扮演着母老虎的角色,周景濠却心甘情愿地接受。
秦静拉回思绪,恢复她平常的强势,“我没必要回答你。”
颜裴也不生气,随她去了。
她是秦家能顶起一片天的大小姐,她年轻漂亮有能力,她自然有更多的好选择。
“子迁很在意你,不惜辜负一个爱他多年的邬清清,你最好别伤他的心,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秦静甩出她平日里大姐大的派头。
颜裴无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她要举步要往里走时,看到秦静身后有个男人,正朝她慢慢靠近,神情有几份凶狠。
颜裴觉得情形不对劲,提醒秦静。
“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秦静正要回头,那男人突然一把就将秦静扑倒,嘴里还骂着,“死八婆。”
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要朝秦静脸上划去,她猝不及防,幸好她反应快,闪了闪,刀在她手臂上划过。
男人第二刀又刺过来,碍于他的刀,秦静手脚一时难以舒展。
颜裴惊骇无比,来不及呼救,瞥到花坛里的一块砖头,顺手抓起,走过去,想都没想,用尽全身力气往男人的头上砸去。
男人惨叫一声,凶狠地抬起头来,就要朝握着砖头的颜裴扑来,看到她身后闻声赶过来的几名彪形保安后,才捂着头上的伤,慌不择路地没入夜色里。
除了一个回去喊人,其他几个保安全奔力追去。
秦静酒醒了一大半,怔怔地站在那里。
她不是被刚才那男人吓到,而是在看到颜裴咬着牙,挥着砖头砸过去的勇猛样子,她惊呆了。
颜裴感到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贱到她脸上,她伸手摸了摸,摊手一看,应该是对方的血。
她手一抖,一松,砖头咣地落在到地上。
闻讯从包厢里赶出来的秦子迁与周景濠等人,看到这情况,脸都快吓白了。
秦子迁看到颜裴脸上的血,魂飞魄散。
“发生什么事?”他的手好像在发抖。
颜裴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还打出血了。
“我没事,你姐受伤了。”颜裴说。
周景濠正按着秦静的伤口,惊慌失措地喊着,“车呢,车呢?快去医院。”
柔弱的邬清清看到秦静手臂被划出一道血口,惊叫一声,害怕地缩在秦子迁怀里。
“子迁哥,我害怕。”
“不要怕,没事了。”秦子迁只好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颜裴抬眸看了一眼,没再打扰他们。
李煜把车开过来后,她跑过去,给周景濠打开车门。
周景濠带着颇感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拉着秦静坐上车。
颜裴见秦子迁还在安慰邬清清,她也上了车,跟周景濠几人先行往医院赶去。
秦子迁与邬清清后一步赶到医院。
后来,在几名保安的奋力追赶下,将行凶的那个男人给抓住了。
他们把他打了一顿后,才送到了警察局。
盘查后,原来是曾经在生意上有瓜葛纠纷的人。
秦静要在场所有人要封口,叮嘱众人不要让秦启远跟何居芳知道,怕这事会没完没了下去。
医生说秦静手臂的伤不严重,是皮外伤,周景濠却紧张了好长一段时间,草木皆兵。
只要他有时间,一定跟在秦静身边左右,秦静赶都赶不走,骂都骂不走,不管怎么吼他,周景濠就是坚持他的立场。
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非走不可的话,他一定会叫上最信任的保安,跟着秦静。
这种阵势,让秦静哭笑不得,烦不胜烦,也拿他没办法。
秦子迁一回去后,就紧紧地把颜裴给抱住,颜裴能听到他的心跳,有点快。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
过那之后,秦子迁就再也没带她去过秦静的会所,也不允许她私底下去,他怕会发生第二次。
在商业争夺上,他与秦静的手段不同。
他做事,是无声无息中做得滴水不落。
而要强的秦静,风风火火,太过光芒四射,要想达到目的,是不计后果的。
她说过,要想成功,要想独一无二,就得不计后果。
他曾在背后默默帮她处理不必要的麻烦,后来,慢慢的就由周景濠去接棒了。
一个明明是留过洋,有商业头脑的精英,就只愿意默默地跟随在她身后。
他们不去会所,秦静倒是常来,秦子迁没时间理会她,她跟颜裴倒也能聊上一阵。
秦子迁看到她们两个人能坐在一起聊天,觉得有点意外,瞟了她们一眼,独自忙去了。
秦静倒觉得他这一瞟意味深长,看他紧张的那样子,好像她是要来吃掉颜裴似的。
看来,他对颜裴,是真的上了心。
以前,她对颜裴的确横竖看不顺眼,后来从周景濠口中知道,是江弈辰主动将她让给自己弟弟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由得想起发生在多年前,她难以启齿的事情。
当年,她跟颜裴是一样的花样年华,同样有她的心里俊郎。
因为他贫穷的家底,父母一直强迫她与他分手,她与家里的矛盾也就从没停过。
她从抵触失败到争吵,直至无奈地被秦启远软禁在房间。
对于她来说,相爱的人不能厢守在一起,是人一生最痛苦的事情。
婚期的逼近,秦启远固执凌人的态度,让他们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