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月这句话明显的是明知故问,要是昱王恢复记忆了。恐怕早就去找上官仪算账了,何必还这样等着?
风澈眼神里闪出一丝苦恼,但很快便被掩盖了过去:“太医日夜照看着,对于医术,我是不精,不过真希望十四弟能尽快的好起来。”他语气里的淡淡悲伤叫樱月一阵,曾几何时,老头子曾教导过她,行医者因有良善之心,普度众生,可是,她却在不知不觉了伤害了那么多人,虽然那些人是死有余辜,不过总归死于自己的手上,樱月心里默哀。
“也许我会有办法?”樱月细细的一言,她自小学医,而且师从老头子,对待那所谓的疑难杂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风澈一惊,眼中泛出惊喜:“真的么?皇嫂居然会医术?”
樱月笑了笑:“略懂吧!”
樱月虽然这样说,但风澈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要是樱月没有把握也不会提出来,看来十四弟的病是有希望了。
看着他眼底的喜悦,樱月浅笑:“王爷莫要高兴的太早了,我只是试试,成功与否还要看天意?”
“只要有皇嫂相助,一定没问题的。上官仪在宫里横行多时,早日除去她对大家都有力。”
樱月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她可不会让上官仪这么简单的就死去,她还得查出上官仪跟母亲的死有什么关联?那个鸾凤琴是母亲的遗物,却在上官仪的手里,而且上官仪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必须一件一件的扒出来,她不会叫她的日子好过的。
“对了,今日王爷前来有何要事?”闲扯了那么多,重点一直未出,樱月可没那么的时间陪他聊家常。
风澈闻言,这才想到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他清了清嗓子道:“是关于清河上的浮尸,皇嫂其实早就猜到那浮尸是我动的手脚了吧!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浮尸的名字叫浮春,是云倾落近旁的丫头,听说是瞧见云倾落和一位男子厮混,所以被灭了口。”
“什么?”樱月显然对这样的谜底有些疑惑。云倾落对风御殇痴心一片,怎么会跟一个男子厮混呢?而且还能被人发现?
风澈就知道樱月不会相信,他更加说明白了道:“那日,云倾落遣走了身边的丫头,关了门,跟一个男子在里面呆了两个时辰,这时,刚从内侍局领月俸银子的浮春回来了,她听见了屋里有男子的声音,一时好奇,便再窗缝里看,没想到这一眼,便瞧见了云倾落坐在那男子的身上。这样的事,其实我也不十分相信,毕竟人已经死了,不过拿来做文章倒是十分的有用。皇嫂,您说呢?”
樱月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云倾落不是对皇上情有独钟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风澈无辜的耸耸肩:“女人啊!空虚寂寞冷,总是有的。何况听说三哥已经很久没去过惜阳殿了,她忍受不了也是有可能的。或许是想借种呢?”
樱月摇摇头,却是不以为然。云倾落再蠢也不会干出这样荒唐的事,这件事的内幕肯定还有其他。不过她突然想到风澈的有一句话:拿来做文章还是很有用的。
她笑了笑:“王爷想必心中已有主意了,本宫就静候佳音了。”
风澈起身,亦是一笑:“皇嫂就听着本王的好消息吧!告辞!”
他说着,脚步已经大步迈了出去,樱月暗笑,又一场腥风血雨又要开始了,她好像是答应过风御殇要是云倾落不惹她,那她也不会伤害云倾落,不过这不代表她会阻止别人不伤害她。
第二天,樱月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兴许是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所以冬儿和翠儿也没准备叫她,樱月睁开眼睛,空旷的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叫她有些奇怪起来,平时就算自己睡着了,也会有人在她身边守夜才对,而估摸着这个时辰,午餐也应该准备好了,她皱了皱眉,心头却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冬儿……”樱月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简单了洗漱完毕,就差发饰还没弄,万千的青丝如瀑垂下,显得十分的妩媚。
过了好久都没人应声,樱月蹙着眉,用一根浅碧色的发带将头发系着,然后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院子里如想象中的一样静悄悄的,樱月加快了脚步,向宫门外走去,硕大的街道,回廊,都没有人,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樱月想着,身后却响起了人声:“主子,你怎么在这儿啊?”
樱月回头:“出什么事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发生。
冬儿小心的张望着四周,发现并无异样,又回头看着樱月未梳起的长发,淡淡的一笑:“娘娘先回宫吧!先梳理一下头发,我慢慢跟你说。”
虽然樱月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自己也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不妥,随即点了点头,又快步的走了回去。
铜镜前,冬儿解开发带,慢慢的说:“是慕容禧,他今天一大早就从云倾落的宫里出来,而且还被人瞧见了衣衫不整,皇上大为震怒,立马将慕容禧关进了大内监牢,云倾落也被禁了足。宫里议论纷纷,都在传皇上被带了绿帽子,看来,就算皇上想留云倾落,也不会留了。”
樱月慢慢的听着,却是有些疑惑,这个慕容禧是慕容馨的兄长,他怎么会这么蠢,跟云倾落发生关系,他这样不光是陷慕容家为水深火热之地,而且还有可能会害了慕容馨。
还有,就算他再蠢,也不可能留宿在惜阳殿啊,皇宫的戒备何等森严?他难道就不怕风御殇心血来潮,摆驾惜阳殿么?而且就算他真的在惜阳殿,他也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人发现啊!
这个慕容禧当初想娶自己,娶不了,就心生怨恨,居然通敌叛国,这等小肚鸡肠的男子,云倾落又怎么会看得上?
突然,樱月心底一颤:难道是风澈搞的鬼?
想到这里,樱月淡淡的一笑“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见樱月发笑,冬儿显得疑惑起来:“主子,你笑什么?”
樱月看着铜镜里倾城的自己,道:“冬儿,你觉得我是恨云倾落多一点,还是慕容馨多一点?”
冬儿说知道樱月的过去的,她也明白新兰之所以会覆灭,很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慕容家的倒戈,这样算来,那么樱月一定是恨慕容馨了。
不过,她却并不这样回答:“主子并不是恨慕容馨,或者不恨她们任何一个人,因为她们根本不值得。慕容家的叛变,主子想怎么做?”
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也许能一网打尽。樱月也是这么想的:“先看看,坐山观虎斗这样的戏码还很少见,到时候添把火,那会烧的更旺盛的。”
樱月和冬儿这样嬉笑的说着,这边云倾落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惜阳殿里来回的不知走了多少遍。
梅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身影,深怕她会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云倾落突然转过身,怒气冲冲的对着梅儿道:“你说,昨天慕容禧怎么会半夜三更的来找本宫?而且还会被人发现,宫里是不是出了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