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许久没有答话,樱月这时便走到风御殇的身边盈盈一拜道:“皇上,在您心中臣妾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风御殇一个咳嗽,他可没想到樱月会把自己拉下水,不过看樱月泛起的泪花,他心底一痛,立马摇头:“自然不是!”
樱月继续说道:“臣妾今日去云鸾阁看望兴乐公主,没想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一个宫人的都没有,地上层层叠叠的满是落叶。像是许久都没打扫的模样,臣妾本以为公主在房里,正欲向前时,却闻到一股很呛鼻的味道,也瞧见了公主穿着单薄的衣饰正在看书,旁边只有银杏一人服侍,臣妾觉得好奇,便问了银杏,可银杏却说,屋里点着粗碳,满是烟气,无法呆下去。可臣妾记得公主的用度都是精致的银碳,怎么会是粗碳呢?”
樱月看着慢慢皱起眉头的云倾落,淡笑道:“臣妾一时气愤,便招来了内侍局和云鸾阁躲懒的宫人,他们却说这是皇后的吩咐,说公主是不洁之人,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所以公主的生活连奴仆都不如,臣妾自然不信这是皇后姐姐的意思,心底一气,他们敢这样诬陷皇后姐姐,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这样的人宫里怎能留着?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云倾落心里一惊,这确实是她的意思,可是那些混账居然把自己抖了出来,她恶狠狠的看向喜鹊,心里不由想到:这丫头能活下来,不会就是出卖了自己吧?
樱月把问题丢给了云倾落,风御殇勾了勾唇角,极度想掩饰内心的笑,可是还是没忍住的淡笑:“皇后,你可知情?”
风御殇这样的笑在云倾落看来就是讥讽的嘲笑,她哪里敢招认:“臣妾不知,这些人也太大胆了,居然敢污蔑臣妾?皇上,这真的不是臣妾的意思?”
樱月冷笑:“皇后姐姐,本宫也是不信的,所以便处置了他们,但杀他们的是蛇,可不是本宫?”她转眼看向喜鹊:“这个丫头好像病得不轻,当初也是说是皇后,本宫本想也处置了她,不过担心公主那里无人照顾,便留下了,没想到今日又风言风语了,娘娘,您说怎么处置?”
樱月一会儿姐姐,一会儿皇后的,叫的云倾落一竦一竦的,她沉声道:“此等嚼舌根的奴婢,拉下去割了舌头,打发去劳院吧!”
这个丫头真的出卖了自己,云倾落气得简直可以杀人了,但在风御殇的面前,她还必须保持着自己母仪天下的形象,所以就算她心底已经发毛了,也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
喜鹊哪里愿意这样快就又被人下了死刑,而且对方还是幕后已收操控的人,她拉住云倾落的裙摆,大声道:“娘娘,奴婢为您做了这么多,难道娘娘就不念旧情吗?当初是您跟雪妃结盟说要害兴乐公主的,是奴婢一直在后面帮助娘娘的呀,娘娘,还有是您叫我把责任都推给樱妃的啊,娘娘,您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喜鹊这句话一出,云倾落的脸一下子便黑了,她一脚踢开喜鹊道:“还不把人拖走吗?”
立即便上来几个侍卫,把喜鹊拖了出去,但她求饶的声音却一直不停的回绕在屋内。
云倾落心虚的看向樱月,樱月此时正笑嘻嘻的盯着她,似乎在说:放心吧,你的那些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她赶紧躲回眼神,怯怯的看向风御殇,而风御殇也是出奇的安静,喝着茶,没有说话。
现场的气氛顿时降到零点,云倾落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回宫了。”
风御殇一摆手,示意她随意。
接到指令的云倾落,赶紧在梅儿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樱月继续坐到躺椅上,眯着眼打着吨儿。
风御殇淡笑道:“你还睡得着?”
“有你在,我怕什么?再说了,云倾落那样的人,就是胸大无脑的,我已经给她一条生路了,也算是看在你的面上,要是下一次,可就不要怪我了。”
风御殇何尝不知道云倾落的所作所为,可是碍于连城的面子,只要不太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樱月,这个他可是容忍不了的。
“放心吧,有我在,什么都没关系。”
曾经他就说过,不管她闯下什么样的祸,他都在她身后,默默守护,这样的誓言,永远不变。
樱月浅浅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风御殇对连城有所顾忌,所以她不愿意叫她为难。但是仅限一次。
天气在立春的来临开始又出现了暖意,自上次事件以后,估计是风御殇警告了云倾落,所以这小半月的时光,还算是太平。
这天,樱月穿着淡绿色的春衣,裹着一层轻纱,准备出去走走。
“主子,怀王殿下来访。”
樱月一愣,这么些日子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怎么现在又来了?话语间,她已经吩咐了翠儿请他进来。
雪樱宫的大殿一直温暖如春,樱月坐在上座品着一种新进贡的茶叶,叫露香,听说是从边远小镇上来的,味道比雪香樱露还要清新怡人。
风澈大步跨进,看着樱月似乎比前段日子更加美丽了,他轻笑道:“皇嫂这段时间过得好像还不错。”
樱月招呼着翠儿为他斟茶,听到他这样开玩笑,她也笑答:“春天到了,人自然要喜庆些。”
风澈这次的到来,明显的比前几日要憔悴许多,想来是因为风灿的事,樱月蹙着眉问道:“王爷此次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上次风澈是来求和的,虽然樱月没有明着说不同意,但也没有给风澈机会,显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而这一次,风澈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叫樱月疑惑起来。
风澈笑道:“本王听说了宫里的事,没想到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错过了还真是可惜,不过皇嫂,您为何要放过她呢?”
风澈这句话叫樱月一愣,她知道风澈口中的她是指的云倾落,可是,风澈就算再不喜欢云倾落,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来是,难道风澈对上官仪的恨意已经转移到云倾落身上了?又或者是斩草要除根,他必须斩去上官仪身边多余的旁支,所以想让自己帮他?
思考完之后,樱月淡淡的一笑:“王爷似乎跟皇后的关系不太好啊?”
齐云国皇室里,强者为大,所以他们对于风御殇是心服口服,不过不代表会因为他而去服其他的人。
风澈笑道:“能匹配我三哥的女子恐怕她云倾落还算不上,要不是因为云连城的关系,她连给三哥提鞋都不配!”
他的这句话倒是理直气壮,风御殇是个多么足智多谋的人,跟云倾落那种人搅合在一起,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人家好歹是一国公主,身份何等的尊贵,今日却被怀王殿下给出这样的评价,恐怕云倾落听见了一定会活活呕死。
樱月眼光一斜,瞥见了风澈身上挂着的一个香包,那精致的刺绣功底,倒不像是宫里的,樱月轻轻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不知昱王殿下怎么样了?可曾回复记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