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秉德要调离上京,这件事暂时解决了,但是,军部中有些人反对的呼声很高,你去迪拜这一趟,也算是平静一下这池水吧。”叶军涯边走边谈:“必要时,黄石秋可死可活,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李淳风神色一震,黄石秋名列国内头号商业通缉犯,逃亡阿拉伯时震惊商界政坛,其影响力绝对可排华夏当年新闻消息类首列,叶军涯这话很明显是偏袒自己,宁愿黄石秋死,也不愿李淳风有意外发生。
“我尽力完成任务。”心中感激,但脸上还是很平静,李淳风与叶经天一左一右,陪伴老人走向山林深处。
“兵祖当年,折戟欧洲战场,一晃二十年过去,我们的老对手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欧洲、美洲、亚洲、非洲大片势力都被他们攻克,唯独没有染指华夏。”叶军涯低沉的声音述说着历史,脸色也变得凝重,“其中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或许是忌惮,或许是别有所图。二十年来,龙腾虎贲不断壮大,但还远远不够,根本无法与当年华夏军神、阎罗、风后三人组相提并论。”
军神人人皆知,这个阎罗和风后是什么人?李淳风第一次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心神也为之大震。
叶经天倒没什么特别,亦步亦趋跟在爷爷身侧,看来他早就听过这两个名讳。
“你不知道他们很正常。”叶军涯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缅怀之色:“这个世界英雄往往只有一个,站在英雄背后的,却不只一人。”
“四十年前,我是龙腾第一任队长,那时候还没有虎贲。”叶军涯望着远处起伏的崇山峻岭,神色中仿佛也镀上了金辉,“欧阳雨是副队长,他现在就是你和冰凌的首长。当年的龙腾有四把刷子,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人,一个姓徐,徐沐白,绰号一根筋,一个姓陆,叫陆千钧。徐沐白和陆千钧的儿子、女儿就是阎罗、风后,与兵祖年纪相仿,比他小一岁,他们三人从小深得我们四个真传,凝炼百家拳法,各有专精,阎罗徐沙擅使飞刀短刃,风后陆巧风轻功了得,他们三人珠联璧合,一度横扫亚洲,威名远播,因为战术保密的原因,对外宣传只有军神一人名号,直到……直到他们牺牲的那一天,除了对手,天下没有一个老百姓知道阎罗风后的存在。”
叶军涯的神色有悲怆,又有对逝者的追思,两个年轻人在侧,相望一眼,感受到对方眼中的目光,有扼腕叹息的味道。
空有一身本领,立下伟业,却不为人知晓,这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哀痛。
“他们牺牲之后,留下的孩子就是徜睿,他本姓徐。”叶军涯目视远方,语调平淡。
这个惊人的内幕让李淳风动容,没有想到,叶徜睿的出身竟如此复杂,英雄的后人居然最终落上了邪道,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徐家一门忠烈,最后出了这么个逆子,是我的错啊!”老人对天感叹,眼眶微潮,再回头时,他已换上一副希冀的目光:“你们,再加上冰凌,我希望你们能超越兵祖他们,华夏的希望在你们身上,但是我不愿你们走阎罗风后的老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您放心,好死不如赖活着,谁学阎罗谁是傻瓜。”叶经天玩世不恭的笑容挂在脸上,手插裤兜,一副欠揍的吊儿郎当相。
“混小子!”叶军涯敲了敲他的脑袋:“更不能学徜睿!善恶不分,不足为人!”
“是,是,您看我像吗?”
“首长,阎罗风后他们,怎么牺牲的?”李淳风打断这爷孙俩的话,能够将战力与军神相差无几的阎罗风后击杀,这人的实力也太恐怖了!
叶军涯深深望他一眼,叹息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他的名讳,在西方世界就是个禁忌!”叶军涯沉声说道:“那一役,本不应该发生,但还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双方一触即发,两方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士,一出手便以死相搏。阎罗和兵祖联手击杀国王,风后一人独挡他和另外两人,重伤!腾过手之后,阎罗大开杀戒,以一敌二,重伤一人,却惨死在船长手中,兵祖独战船长和那人,身重三十六处刀伤,左臂骨折,仍未落败,终于将他们惊走。最后,风后怀抱死去的阎罗,流尽最后一滴血,牺牲在异国土地上。”
听着叶军涯的讲述,两个年轻人脸上浮现出敬仰的神色,那一战,无法想象有多么惨烈,单从这些人的名号,就可以推断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杀手,身经百战,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对方四个人,一死一重伤,我们损失两员大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因此一役,兵祖双目失明,华夏再无一人可敌挡西方列强。”叶军涯脸露伤痛,继续说道:“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周围这些鹰犬爪牙欺我无人,在南海、东海、黄海,屡掀事端!”
原来如此!东洋、韩国、南海小国,等等诸多国家纷纷想趁机捞一把油水,只因为巨龙重伤,无力出海!
“现在有你们在,是时候重扬国威,肃清周边宵小的时候了,韩国一行你做的很好,敲山震虎,南海诸国都有退缩,这一次中东之行,相信他们的压力会更大。”叶军涯眼含希冀说道:“将来,龙腾虎贲是你们的天下,华夏必能再展雄风。”
“您把任务都给他了,我干什么?”叶经天嘻嘻笑着问道。
“你的事情比他重要!”叶军涯板起脸来,“争什么功?有你受的!”
“那最好。”叶经天嬉皮笑脸不知所谓,“就等您下圣旨了。”
叶军涯瞧了下他的脑袋,转移了话题:“兵祖对你有防备心,这不是他的本意,思想控制不住身体,军人时刻警惕着外敌,多年养成的习惯没办法改变。我希望等你完成任务之后,暂时到上京住一段时间,和兵祖多熟悉熟悉,能医最好,哪怕能让他看到一丝光明,我余愿足矣。这辈子,我欠的人情太多,不想再欠儿子什么。”
“爷爷,那您不是欠他人情了?”叶经天不合时宜地捣蛋了。
“混小子!”叶军涯笑骂:“就你最精明!对,算我欠他的,只要他治好你爸的眼,我立刻还这份情!”
“您怎么还?拿什么还?”不仅叶经天好奇,李淳风也好奇。
“你管得着?臭小子!”老人手掌招呼上去,连连拍在叶经天脑袋上。
“随便问问……”
“首长,说到最后,你还是没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李淳风适时解救了可怜的叶经天。
后者报以一个感谢的眼色。
“他叫上帝!”叶军涯冷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