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呀,还能干嘛?你没看到,我都被泼了一脸的咖啡吗?还有,我这一身衣服可都是CHANEL的。这种料子,不能水洗!可她倒好,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这衣服算是毁了!”
在咖啡厅里其他人的注视中,那个女人近乎炫耀一般的说着她的衣服的品牌和质地。
她抹去了自己脸蛋上的咖啡污渍,睫毛膏的防水功能不怎么好,有些黑色的东西随着这咖啡滑落下来,狰狞不堪。
但在这样的狼狈中,初夏却看到了那个女人近乎得意的眼神。
初夏不解,难道这个富家千金也有被虐的习惯?
不解,终于得到了解答。
在她张着小嘴儿,微愣的时候,那个曾经会在她生病不适的夜,彻夜陪着她打电话聊天的男子,此刻正用那种温柔得能掐得出水的嗓音,和另一个女人说着。“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我陪你再去买一身就是了!”
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穆洋又用他特有磁性的嗓音,温柔的安抚着她。原来,穆洋没变。只是他曾经怜惜的对象,换了而已。从她初夏,换成了现在的陆沉欢……
整个过程,初夏感觉自己就像是局外人。
他们的亲昵,他们的互动,好像都和她无关。
爱情突如其来被抢走,哪个女人能甘愿?
眼见他们的亲昵是她所参与不进,初夏的视线落在了他们没有喝完的咖啡上。
早知道他们喝得还剩下这么多,刚才她也就不用浪费那一杯咖啡的钱了……
眼疾手快,操起那杯剩下了许多的咖啡,就直接往他们两人的身上泼去。
穆洋反映的速度极快,一见到初夏的动静不对,立马躲闪。虽然身上还是被溅了许多咖啡,但比起身侧那个接受了第二波咖啡的洗礼的女子好了不少。
“初夏,你……”
穆洋反映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初夏泼去的那一杯子咖啡,又如数落在了身侧那个看似他现在捧在心尖上的人儿的身上。
他落在初夏身上的视线,看似不甘,又看似郁闷。
初夏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正看向她的那一眼。
很多种情绪,在他的眼里泛滥成灾,唯独没有歉意。
背叛了她,在距离辛辛苦苦工作,只为和他庆祝相恋三周年的公司不到几百米的位置和出轨情人浓情蜜意,这样的他竟然还没有歉意……
可初夏不甘心!
她不甘心这个男人竟然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情义,更没有一丁点的歉意。
所以她那双明显蓄满了泪珠的大眼,还是努力的盯着穆洋看。饱满的额头,急出了汗珠。
打断初夏的,是那个连着被泼了两杯咖啡的女子。
她叫嚣着,冲了上去。
“你这个疯婆子!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从来没人……”可这女人却接二连三让她受伤让她出糗,陆沉欢又怎么会放过她?
初夏也憋着一口气。
这女人未免太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了。抢了她的男人在先不说,现在还好意思在她面前叫叫嚷嚷的。估计,她的父母也没有好好的教育她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现在陆沉欢冲上来,那她初夏就好好的替她的父母教育一下!
陆沉欢的头发,初夏狠狠的拉扯着。他们这两个贱人让她初夏痛了,所以她也要让他们跟着痛。
陆沉欢也不甘示弱,揪着初夏的衣领又给了她一巴掌。
两个女人扭打的情况,不相上下。穆洋的参合,也未能阻挡得了这疯狂的局面。
初夏见他还敢冲进来,双手揪着陆沉欢头发的她,也空出了一只手揪起了这个男人的头发。不就打架么?她就一人单挑两个,怎么了?
她的绝望,是他们给她的。
若不是他们,现在她初夏又怎么会嫁给一个陌生人,住进一个陌生的家?
可始作俑者却还在这里做贼的喊抓贼的?
今天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这两个垫背的!
安氏大楼内,下午召开的高层会议,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男子浅蓝色的衬衣袖口已经被高高挽起,被露出来的精装手臂带着腕表,表面干净华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会议桌子两方的公司高层,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看向会议室主位上的男子。这男子,一直都是人群中最最抢眼的。身上没有过多累赘的装饰,光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贵气息,就秒杀无数人。
但今天,周围的人看向这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还有另一个原因。
今天公司发生了一点事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案。在座的主管们都提出过无数的建议,但每一个都被驳回了。而主位上的男子安辰逸,从刚才就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旁边放置的水晶烟灰缸,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已经燃尽的烟蒂。
从安家大少安辰逸接手安家这个大集团以来,公司业绩稳步提伸。众高层的薪水和分红,也是一升再升。可以说,安辰逸接手的这几年,他们都赚了个盆钵满满。
但同样的,这个男人对所有事情的处理方式的要求也是极高的。这一点,也是让众高层头疼不已的事儿。所有的事情,他都要求做到完美。就像今天这个方案,所有的人都觉得是近乎完美了。可他还在苛刻的要求着,要精益求精!
此时,夕阳已经下山,百鸟归巢。
在坐的众多高层,也开始抚额!
照这个情况下去,都不知道今天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会议回家。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被打开。
从门外步履匆匆而来的,是安辰逸的助理肖钦。
他从进门,就接收到了来自安辰逸深深的不满。肖钦哪会不知道,这男人处理正事儿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搅。问题是,现在这事儿还真的耽误不得!
在安辰逸不善的眼神中,肖钦终于走至他的身边,半弯腰在他的耳际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
只见,刚才还是满脸记恨的男子,面色越发的阴沉:“这小兔崽子,越来越长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