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用托盘端给康慈太妃鉴赏,太妃看见滋润鲜艳的冻石喜得眉开眼笑,“啧啧”称赞:“太漂亮了!真是稀罕之物!……只是,哀家不谙文玩,收着这么好的料子也是暴殄天物。不如赏给蕙心吧!她最喜欢书册字画,用来刻两枚图章赏玩一定不错。”
康慈太妃一面说着,一面用眼角瞄了咸丰帝和恭立一旁的蕙心。
蕙心只是恭恭敬敬、一言不发地低头站着。
咸丰帝面不改色地依旧微笑:“这可是千年一遇的好料子,这种帝皇之色也只有额娘才配得上呢!不过,额娘想赐给谁,但由额娘做主。”
康慈太妃“哈哈哈”舒心地笑了。
母子二人谈笑风生了好一会,康慈太妃原来想告诫咸丰帝一番的,诸如广施雨露、早育子嗣之类,但是又恐破坏了好气氛,便没有开口。
“皇帝要早些谋划立后之事了,有了皇后,后宫才能稳固。”康慈太妃道。
“额娘放心!儿皇已有了主意,不日就与额娘商议册封事宜。”咸丰帝笑这回答。
原以为咸丰帝来看望过康慈太妃了,当天就不会再召见蕙心了,可是没想到傍晚时分,天将暗下来之时,安德海又来寿康宫传旨,要蕙心去咸福宫。
康慈太妃心里疑惑:“这么晚了,叫她去做什么?”
蕙心对安德海面露难色:“安公公,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奴婢……”
安德海:“侧福晋还是跟奴才走一趟吧!万岁爷说是有要事要和侧福晋商议呢。蕙心无奈,只得由珀儿陪着,十分不情愿地跟着安德海出了寿康宫朝南面而去。
不多时便到了咸福宫,安德海并没有带蕙心去书房,而是带到西殿起居室。
撩开门帘,只见咸丰帝坐在榻上的小榻几旁等候。
蕙心摘下脸上的面纱、俯身行礼,咸丰帝忙道:“快起来!来!坐到朕对面。”说着,指着榻几的另一边,示意蕙心坐下。
蕙心站起身,并不敢坐上榻去。只是今日她摘了面纱,咸丰帝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只见咸丰帝笑眯眯道:“来!陪朕下一盘棋。”
蕙心这才发现榻几上放着棋盘,她心里疑惑,不是说有要事商议吗?怎么是下棋呢?“奴婢棋艺不精,恐怕不堪与皇上对弈。”
咸丰帝喜欢端详蕙心的脸,他歪着头微笑道:“朕本也不是为了切磋棋艺,不过是想散散心。”
蕙心略犹豫,便心一横,跨步登上榻沿,一屁股坐下,从棋子钵中抓了一把白子,从容道:“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万岁爷先请。”
咸丰帝执黑先行,蕙心坦然应对……
只不过咸丰帝哪里有心思好好下棋,眼睛并不看棋盘,偷偷地看着蕙心!
蕙心的棋艺本不俗,不多一会,棋盘上黑子就显现劣势。
蕙心也不相让,频频“叫吃”,伸出芊芊玉手,一颗一颗地起着黑子,白嫩的小手在棋盘上上下翻飞,撩得咸丰帝心中奇痒难耐,只见咸丰帝一把抓住蕙心正在拾棋子的手,狠狠地拉到自己胸前。
蕙心吓了一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将掌中棋子狠狠地撒在棋盘上,板脸道:“皇上请自重!既然没有要事商议,又不好好下棋,奴婢告辞了!”说完便走下榻来,跪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