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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萃宫,正殿。
咸丰帝一手搂着玉妃肩膀、一手拿鹅羽逗弄着鹦鹉。
玉妃诧异:“……邀恭王侧福晋同来?皇上何时愿意见她了?不怕坏了皇上的兴致。”
咸丰帝道:“准许她进宫是太妃娘娘的心意,朕也不好忤逆额娘。”
玉妃撇了撇嘴:“太妃娘娘的心意?皇上就是心善。额娘?她又不是皇上的亲娘,算哪门子额娘?皇上赐她居住寿康宫,孝敬太后般孝敬她,已经待她不薄了,而她却不满足,敢给皇上脸色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咸丰帝心中虽然也有此想法,却不便多说,他放下手中的羽毛,走到榻边坐下,道:“爱妃不得胡言,你且尽到你的礼数便好……啊,对了,此次是爱妃在宫中的首个生辰,要办得热闹些才好!戏班子的新戏排好了没?”
玉妃妖娆地在咸丰帝身旁坐下,调皮地转了转眼珠子,道:“新戏排了好几出呢。到时候皇上也一定要来捧场啊!皇上若能来,臣妾才有面子。另外……臣妾也会安排一出好戏,博皇上一笑呢!”
咸丰帝环住玉妃的腰肢,爱惜道:“欧?难得爱妃肯花心思,朕一定来。”
……
恭王府,多福轩,侧福晋蕙心低头抄写着经书。
由于脸上的瘢痕依旧很明显,蕙心一直用面纱遮住脸,即便是在王府里也是如此。也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每被羞辱,蕙心觉得没脸面对世人了吧?
小丫头珀儿进来通报:“小姐,嫡福晋来了。”
蕙心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迎接。
嫡福晋敏慧早已进屋,手中拿着红色的贴子,道:“妹妹,玉妃娘娘寿辰的事情恐怕麻烦了。”
蕙心看着嫡福晋手中的红帖,惊讶道:“怎么?前次的帖子来请,奴婢称病告假,难道玉妃娘娘怪罪下来了不成?”
敏慧:“可不是吗?这不又下了第二道懿旨,说是若非瘫在床上,一律不得缺席。”
蕙心叹了一口气:“先是不许奴婢在宫中走动,现在难道要逼奴婢进宫不成?真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花样?”
敏慧沉思片刻:“不会有什么花样吧?我想,邀请妹妹进宫应该也是太妃娘娘的意思。”
蕙心缓步上前,拉住嫡福晋敏慧的手道:“姐姐,看来妹妹只能一同前往了。妹妹一定寸步不离地跟在姐姐身后,还请姐姐多照应些。”
敏慧:“妹妹放心,不会有事的。”
……
咸丰二年,二月底,紫禁城,漱芳斋。
漱芳斋位于重华宫东面,储秀宫的北面,几乎是紫禁城的最北面了。在乾隆年间起就建了个大戏园子。有两个戏台,一个是在院内的室外的大戏台子,一个在室内的小戏台子。
今天是玉妃娘娘的寿辰,早春二月,天气乍暖还凉,所以戏摆在了西屋内的“风雅存”小戏台子唱。所有的后宫妃嫔,还有几位与玉妃娘娘走得比较近的福晋、命妇受邀来看戏,人虽不多,却也乌乌泱泱挤满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