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妃来到王姑娘床前,低头一看,只见王姑娘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铁青、浑身抽搐、满脸满头的汗珠……
屋外北风呼啸,屋内虽然人多,却也并未点燃火炉,再怎么着,这一身的汗和铁青的脸也是装不出来的。
栾太医垂头站着,一脸无奈。
咸丰帝焦急而气愤:“都是干什么吃的?果真就没有法子了吗?……”
玫妃心中也打起鼓来:这难道是真的病倒了吗?于是便问:“请问栾太医,不知王姑娘的得是什么急症?”
栾太医早吓得结结巴巴了:“回、回玫妃娘娘……王姑娘,得的应该是癔症,却又不像是癔症,看上去是气血阻塞,但是暗气涌动琢磨不透,而且脉息时有时无,恕微臣无能,微臣……所以……”
咸丰帝十分不悦,转脸对玫妃道:“朕将王姑娘托付给你,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弄得如此?”
玫妃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再次到王姑娘床边,见王姑娘颤微微伸出一只手来,抓住玫妃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玫妃心里大喜!伏下身子,假意悲伤道:“王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只说是饮食不调,怎么今天就病成了这样?……”
王姑娘竟睁开了眼睛,颤抖着断断续续道:“玫妃……娘娘……民女从小就有……心悸之症,但是这回……怕是没法活了……民女怕是再也见不到……见不到,爹妈了……呜呜呜……”说完又轻轻捏了玫妃手心一下,然后就“晕厥”过去了。
玫妃会意,心想:自己是暗示王姑娘装病混几天,没想到王姑娘去意已决,干脆拼上性命要出去。不知王姑娘是用何手段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玫妃含着眼泪来到咸丰帝面前:“皇上!这王姑娘实在可怜,再拖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依臣妾看倒不如……送她回去,好歹让与她父母也能见上一面……”
咸丰帝虎着脸:“回去?天下最好的太医就在皇宫之中,离开了这里回去,不就是送死?”
玫妃:“那倒也未必,刚才王姑娘说了,她这病症是从小就有,王姑娘家又是开医馆的,没准有什么用惯了的对症偏方之类也未可知……”
咸丰帝一听有些许道理,便转过脸来对栾太医道:“看来你们真是无能!”
栾太医刚才听玫妃说王姑娘是开一贯的,便是一怔!有听皇上骂其“无能”,边走到床前,重新给王姑娘诊脉。
这次,栾太医突然意识到——王姑娘只是被封住了膻中、气户等几个要命的穴位!穴位被封的初期会感觉胸闷气短,几个时辰以后便会面部青紫、脉象紊乱,再拖下去便可能有生命危险。
而膻中、气户这几个穴位,一个在乳下、一个在肩窝、一个在心窝,王姑娘不说,栾太医自然没想到会有人在王姑娘这些重要部位点了穴。
但是,如果王姑娘自己懂医术、而且又急着想回家,那就不难解释了——昨晚午夜,王姑娘自己封了自己的穴位!
栾泰豁然醒悟,他兴奋地抬起头来:“皇上!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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