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听了玫妃的问话,眼泪竟扑簌簌落了下来。
原来,这王姑娘也算是个富裕人家的千金,家里在京城开着一所有名的药铺,父亲不仅经营药材,也是位名医。王姑娘从小耳濡目染,不仅识文断字、而且略通医术,偶尔有姑娘、太太等女性病人来求医,王姑娘也会出来帮着父亲一起把脉诊治。王姑娘生得俊俏、又有一双精致的小脚,久而久之,王姑娘便名声在外。前来说媒之人踏破门槛,不知怎地被人推荐给了有金莲癖的当今皇上,强行被带来了皇宫。
玫妃听完,知道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孩,对王姑娘十分同情。命人端来了热水,给王姑娘洗脸、梳头。
待王姑娘洗漱完毕,玫嫔忍不住细细端详一番,心中默默赞叹:这王姑娘果然清秀,眉目中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端庄。
待玫妃的目光落到王姑娘的脚下,王姑娘则矜持地将自己一双精致的小脚缩回到了裙底。
“进宫为妃为嫔、服侍当今皇上有什么不好吗?”玫妃柔声问道。
王姑娘抬起头来:“人各有志,我们汉人女子从来没想过到宫里来当什么妃嫔。民女的心愿只是踏踏实实做普通人、平平安安嫁给能善待自己的人,用自己浅薄的手艺为人诊病解忧。”
玫妃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她忽然觉得自己太浅薄了,自己的人生在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中纠缠,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曾经有过的朦胧爱情?为了报答太后姨母和亲王表哥的恩情?为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光耀门楣的虚荣?似乎都不是!
见玫妃沉默不语,王姑娘便大着胆子请求道:“娘娘!民女求您了!能放民女出去吗?娘娘您一定有法子的,求娘娘成全了!”
玫妃无奈的摇摇头:“姑娘是皇上看中的人,本宫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只是,姑娘初来乍到,这宫里的生活一定很难适应,一时饮食不调、身体不适也是难免的。……且过这几日,从长计议吧。”
王姑娘冰雪聪明,一听便懂,连忙俯身:“谢玫妃娘娘大恩大德!”
……
回到翊坤宫正殿,玫妃感觉心情莫名地就不好了。见天色已晚,她闷闷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打心眼里佩服王姑娘的见地和骨气、顾影自怜了一番、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和恭亲王内疚了一番……才迷迷糊糊睡去。
一页,院子里静静的,皇上并没有过来,西偏殿也很安静。
……
天刚放亮,玫妃还没起床。
翊坤宫西偏殿的管事嬷嬷便火急火燎的来报,说是王姑娘不好了,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这本在玫妃的预料之中,王姑娘懂医会药,想要弄出点症状来并不难的。便叫她们先去请太医,然后又派人去禀报了皇上。
不一会,院子里响起纷繁踏乱的脚步声,先是太医来了,后来又是皇上来了,一律都是往西偏殿去的。
玫妃赶紧洗漱完毕,也往西偏殿而去。
一进寝殿的门,便见太医和皇上的神情度万分凝重。玫妃给皇上请了安,边走到王姑娘的床前。
玫妃心里以为是王姑娘装病,但是低头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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