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官女子叫住把脉的小太医,对小太医道:“你省点力气吧!庆小主可是万岁爷跟前的红人,谁稀罕你的方子?别吃坏了!赶明儿叫你的师傅来把把脉再说吧!……对了,你师傅是谁?”
小太医赶忙回答:“是今天的当班太医,叫王山槐,现在储秀宫兰贵人哪儿。”
叶官女子略想了一下:“王山槐?……呃!我记得!你叫他等会儿过来!我有话跟他说。还有这会儿庆答应的脉不用记脉案了,下去吧!”
“是”小太医退下。
待众人退下,屋里只剩下叶官女子和庆答应、伊答应,叶官女子小声对庆答应道:“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说得先下手为强吗?如今机会来了!”
庆答应疑惑:“如何下手?对谁啊?”
叶官女子:“自然是兰贵人!如今她肚子里的孽障是你最大的威胁!你想啊,如今你最得宠,最有可能也生下皇子,她若生下了皇子,不对付你,对付谁啊?”
庆答应张口结舌:“……可、可我不是刚进宫没多久,且也未必怀孕了……”
伊答应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等真怀了孕恐怕就来不及对付别人了,如今她也没生,正是时机啊!”
庆答应没了方向,将信将疑。
叶官女子便在凑到他二人面前,好一阵嘀咕,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半晌过去了,好容易等到太医王山槐来到寿安宫。
王太医年过半百,在宫中多年,看上去十分忠厚老实。他见叶官女子也在,想到过去曾经受过玉妃的恩惠,王太医对叶官女子还是十分恭敬的。
……给庆答应把完脉,叶官女子问:“请问王太医,庆答应可是有喜了?”
王太医答:“回叶小主,庆答应这恐怕只是普通的庚信延后而已。”
叶官女子:“王太医能肯定吗?”
王太医:“应该不会有错的。”
叶官女子假意疑惑:“应该不会有错?可是最近庆答应拈酸泛呕、头晕嗜睡,这不就是孕征吗?”
王太医惊讶:“啊?!是这样啊?喜脉的话虽然要两个月才能确定,但如今应该有迹象的,但是……要不让老夫再仔细把一把……”
王太医再一次认真仔细地给庆答应把了脉,一脸疑惑:“……可是……?”
叶官女子:“可是什么可是?凡事没有绝对的,或许因为怀孕日子少,一是把不出来;又或许是小脚的汉人女子习性与咱们满人女子不同;再或许您老今天累了……所以,王太医可否将脉象记录的含糊一些,留下余地,比方说:偶有滑脉,不十分明显,须过几日再诊……等等,这样万一庆答应真是怀孕了,您也不至于诊错了丢人,不是吗?”
“这?……”王太医显得有些为难。
伊答应对王太医道:“如果王太医确信庆答应只是庚信延后,就该开些活血化淤的药来,若王太医不敢用药,可不就是无法确定吗?如今只是请你在脉案上留余地,不会再叫你做别的了。”
王太医:“那……那好吧。老夫过几日再来请脉确诊。”
……
次日晚,翊坤宫、体元殿。
玫嫔正低头在读一封信,信是恭王府的嫡福晋敏慧托人捎进宫来的。
只见玫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脸色竟然苍白,脸上的泪珠儿扑簌簌地滑了下来。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有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玫嫔连忙起身,一边将信塞回信封,把信封胡乱压在妆奁之下,一边擦拭眼泪、整理头发衣裳,……匆匆出来接驾,咸丰帝已经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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