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贵人心里美着,嘴上却说:“不是还有她吗?刚晋了嫔位就在我门前种了一排剑兰,剑兰?这不是骂我贱吗?”说着用手指了指门外的院子。
侍女鄙夷地撇撇嘴:“她算个什么东西?靠着一个死胎已经晋了两级了,她才贱呢!娘娘您可得把握机会,别白白浪费了皇上的恩宠。等您晋了位份,咱们就重新把桂花树移回来,把剑兰种她门口去!”
主仆二人得意着,直到敬事房的驮妃太监用白缎子把伊贵人包裹着抬走。
驮妃太监们一路小跑,将伊贵人抬至养心殿咸丰帝的龙榻上,便转身离开。安德海与他们恭候在寝宫门外。
不多时,便听到屋里有动静,是万岁爷的说话声,声音越来越响,像是在生气的呵斥!
安德海大惊!心里嘀咕:这是算完事了还是没有完事?又不敢贸然进屋,只得将耳朵贴上门缝去仔细听,却听见“砰”地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砸在了地上,然后是咸丰帝的一声吼叫:“滚!”
安德海赶紧推门进去,惊呆了。
伊贵人赤身裸体地被踢下了龙榻,正狼狈不堪、羞愧难当地俯在地上,嘴里念叨:“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错了……奴婢下次……”
安德海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招呼门外的驮妃太监进来,将伊贵人包裹起来,抬了出去。
咸丰帝气呼呼地坐在榻上:“哼!下次?贱人已经没有下次了!……安德海!”
“奴才在!”
“传朕旨意:贵人伊尔根觉罗氏,降为伊常在!去拟个诏吧!”咸丰帝实在是气得不轻。
“喳!”安德海垂手道。可他并没有离开,这降位份的诏书需要个理由啊!
咸丰帝狠狠道:“这伊尔根觉罗氏竟然在侍寝之际,恬不知耻地向朕讨要晋封位份、恶言诋毁其他妃嫔,坏了朕的兴致、实在可恶!”
安德海得知主子败了兴、并未成事,便道:“要不?……奴才这就传别的妃嫔过来?……”
“算了!”说完,咸丰底气急败坏的拉了被子躺下。
……
寿安宫,玫贵人的卧室。
蕊儿将玫贵人的几个首饰盒打开,仔细地将所有簪、钗、扁方、步摇、流苏、耳环、镯子、链子、戒指……金的、银的、玉的……一一排放在梳妆台上。
玫贵人不时地挑选出一样来,放在一旁。
“主子,您这么大张旗鼓地是为那般呀?明日皇后娘娘寿辰,说是没请多少外人,您准备劳心费神的打扮成多漂亮?”蕊儿不解。
玫贵人一边取了一副耳环出来,一边斜着眼睛瞄了蕊儿一眼:“半年了,疯病也该好了,打扮得漂亮并不难,只是——得体二字是最难的!”
“主子不再装傻了?啥时候想通了呢?是不是太妃娘娘骂的?”蕊儿嬉皮笑脸地调侃。
玫贵人:“自个想通了!即便是装傻,想害我的人依旧要置我于死地!躲也没用!”
......
与此同时,景仁宫偏殿传来哭声,嘤嘤嗡嗡没完没了。
……